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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5章 第五十五 身体逐渐透明的君临
从此师父再不愿收女徒,不愿碰黑衣,不愿身上有污垢。屠了那恶毒的炼药师,把她的尸体封在万里寒冰中。
叶隐月放下酒壶,手中多了件厚厚的毛毯。
又是一个为情所困的痴儿。
迷梦谷一切都是美好的,找不到黑色。
她把毯子盖在流鹤身上,自己闷闷的独饮,她无意间进到他的屋子,里面挂满了一个女子的画像。笑的哭的怒的,做饭时酿酒时刺绣时。
流鹤随身带着的酒杯上有她的提的一首饮酒词,只可惜时间太长久被摩擦得不成样,却还是有些轮廓。
这就是为何不胜酒力的流鹤却爱饮酒,只因那姑娘也爱酒。
她困了,倒在流鹤身上。
早晨日上三竿谷内的早膳鸟鸣响了三遍她才醒过来,流鹤也随着醒来,指着她又看看自己,拉着衣领跳出去几米。“不孝徒!你对吾做了什么!”
和昨晚的差别真大啊。
“我能对你做什么,要啥没啥我才下不去手。”她嫌弃的挥挥手,捡起毯子准备下山。
流鹤跟上来,“好啊你果然对我做了不可描述的事!你这是乱伦!”
叶隐月散漫的打着哈欠,猜想着流鹤说这话时心里在想些什么。那位姑娘真是个可怜人。
红通通的太阳此刻没有丝毫暖意,她打了个喷嚏紧紧衣领。
银玉和君临在遗世中闷了这么长时间跟她抗议想出来。那可不行,让他们这么闹,流鹤不把他们捉了炖汤。
除了喝酒套流鹤的话,最大的乐趣就是看流鹤和染兰若炼丹,挑他们的不足也挑自己的不足。六师兄自从那次得到流鹤的肯定十分高兴,更加刻苦。
相比之下五师兄出现的几率就更少了,没见过他几面,六师兄说他在为出谷做准备。届时流鹤会考他,过关才能出去。
叶隐月直呼痛苦。
闲呆了半个月,叶隐月终于肯离开了。流鹤都谢天谢地了,她在总觉得他的隐私都被窥去了,而她总是一脸迷茫的看着他。
染兰若被流鹤扣下了,他气啊,气他太不争气了。
叶隐月潇潇洒洒的挥手告别,惹得染兰若心疼。一出谷银玉和君临就冲了出来,一个搂着她的腰一个挽着她的手。
“放下你们的咸猪手,我们还能好生交流。”
君临月余不见活得很滋润,皮肤似乎白了一层,他搂着她在她耳边道:“怎么?有了新欢那么快就忘了旧爱?我好伤心的。”
“就是呀主人!你怎么可以这么长时间不来陪我!你是不是有其它男人了。”银玉委屈得泪汪汪。
她身边怎么净是这些思想龌龊的人。
她揪起银玉的耳朵狠狠一提,“嘿呀,小兔崽子跟君临学坏了啊。”银玉摆来摆去求饶,君临像条鱼一样滑,就是没有让她抓住。
回去的路途漫漫,从荒山野岭到有人的城镇,她花了点钱买了辆马车,悠哉游哉好不乐乎。
叶隐月叼着一颗花生靠在车壁上,“银玉那小子真是的,嘴上说喜欢我喜欢得不得了,却整天和绿叶腻在一起,当我是瞎子吗。”
赶车的君临似在嘲笑她。“如何?还是我对你无二心吧,别人都不可信。”
“不见得啊。”
沉默,君临从车外倒了进来,叶隐月丢下那碟花生接住他。他俊美的脸有些透明,看上去惨白惨白的。
他弱弱的道:“我挺不住了,月......”
叶隐月摸着他的脸,看着他渐渐闭上双眼,脸比刚才更透明。她把他放在床上,静静地出去执起马鞭。
“驾——”
呵声一声接一声从她嘴里传出,车轮刹住的声音,马车调转方向疾驰而去,激起满地黄沙。
“哪有乱葬岗?”
茶水店的小二被这个突然出现绝色却宛如夜叉的女人吓掉半条命,下一刻突然划过他脖子的刀刃更要了他下半条命。
他害怕的道:“往东.......东边三......三十里外的......的废......村子。”那女人转身离去。店小二瘫坐在地上,裤裆湿润。
这女人的气势太可怕了,这时他才发现她原来是坐在马车上的。
叶隐月抽着马背,又试了试,这个该死的手镯不允许她带君临去冥界。
把马车卸下,她跨上马背,让君临坐在身前离自己近些。记得他说过她身上有冥界的气息,会让他好受些。
正午的太阳高悬,衣衫都贴在身上没有干的地方。
“君临,再坚持一下,快了。”
路边的人都被她的马吓到,又被她的容颜美呆。
迷梦谷在光明大陆较为偏远的地方,这个方向是往魔舞大陆边境去的。为了节省时间她从城镇穿过,也不管她让人们受到震撼。
“少爷,你看。”地主家养得白胖圆滚的儿子顺着自己爪牙的手望去,仙子正在马上带着温柔的笑向他赶来,不禁露出个傻兮兮的笑伸出手走到路中央。
叶隐月撇他一眼,皱眉勒起缰绳让马轻松的从他手上越过。心想这是哪家的傻子。
终于发现自己被无视的少爷扇了旁边的下人一耳光,“还不快去把仙女姐姐给我追回来!”
那人心底早就开始骂爹操娘了,献媚的笑着点头哈腰,“是是是,你们几个没听到吗,还不快去!”
受了气就撒给别人,也难怪人会活得更糟。
“姑娘你还是跟我们回去吧,少爷不会亏待你的。”那些人老远就在喊她。
“你家少爷没有资格养我!”她不想再多言,只想快些把君临送到乱葬岗。连阿尔思她都不愿意嫁,更别说这小小的地主儿子。
“姑娘得罪了!”那些人把弩架在手臂上,发射,射了个空。
“嘶——”马儿发出嘶鸣,被绊马索翻倒在地。叶隐月带着君临在地上滚了几圈停下,看来这个地主家的傻儿子还是有点挥霍的资本啊。
叶隐月正要收拾了这些触她霉头的人,不知哪飞出一把软剑把他们捆在一起。一个男子翩然而来,点头朝她示意。
“听姑娘口音是魔舞大陆之人吧?我也来自魔舞大陆,看姑娘似乎很急,这些人交给我来处理吧,你暂且先去。”
叶隐月也不推辞,先前的那匹马已经累了,腿也瘸。走不快的,她牵过那些人的马,“多谢公子,后会有期!”
人命关天的事,她匆匆离去。
她是鬼将,对冥界的气息很敏感,一里地外就感受到那里的阴气,树木颜色黯淡,均长得不高,靠近那儿秃鹫满天飞。
乱葬岗树木枯竭,树上还有黑色的斑点,秃鹫在此筑巢等待下一个死于非命的可怜人。
她弓着身子,停下马施力从马背上跃下,把君临背倚枯树放下。
她突然没了动作,是啊,君临没有告诉她接下来怎么做,就这样等着他醒来吗?她握着君临的手坐在他身边,在这里太阳仿佛失去了热度。
她该怎么办,君临没了是真的没了。
坐着连她自己都快觉得她是一尊白骨,君临的手指好像动了一下,她回过神来看他,好像是比刚才好一点了。
她安心了,坐在他身旁顺着他的发整理他的衣,像普通的农村妇女。
夜暗下来,马儿被她拴在不远处的树林里食草休息,晚上对他才是最好。
夜晚没了太阳,正是月黑风高,其它东西也想出来透透气。怨魂漂浮在他们附近,她隐约能看见一点影子,他们似乎不敢靠近。
叶隐月转着手上的两只手镯,一只可以直接到冥界,一只能斩杀魂魄。无疑都是别人求而不得东西。
她放出一片叶片拿出肉干割成小块在尸臭蔓延的乱葬岗也能吃下去,完全不觉得膈应。
自然,她的刀也震慑到那些怨魂。
她挑开水壶的盖子酒香传来,酣畅痛饮一番。
本想着这种地方大晚上应该没有人会来,她刚放下水壶远处几点火光由远而近。
她拿出黑色的毯子把君临裹住设了个障眼法躲在树干后想看看这些人来这种不祥之地是为何。
只见三名衣着普通的中年男子和一名珠光折射在夜晚中的娇艳女子把一个麻袋丢在地上。
那女子踹了踹麻袋,抱着手指挥三个男子挖坑。
麻袋里一个人影被她踹出来,看身形应该是个女人。大晚上都敢来抛尸,实在是艺高人胆大,让她都好生佩服。
叶隐月靠在树干上默默注视着一切,带着安静的微笑。
说不害怕是假的,阴风刮过,那女子颤抖一下,跺脚道:“你们三个废物动作能不能麻利一点,这地方阴森森的。”
三人嘴上应承着,“是,大小姐。”心里不舒服也不敢表示出来,谁大晚上愿意来这种地方,还不是眼前这位娇蛮的大小姐失手把她的妹妹杀死又害怕被发现临时花重金让他们把她埋了。
还怕他们不照办而跟着来,又抱怨路难走地方偏。
三人热火朝天的挖着坑,身上出了不少汗,非但不觉得热还觉得越来越冷。他们虽然觉得很古怪却也没有停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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