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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6章 怨灵
那位大小姐在一旁看着,觉得周围静得可怕,四处看了看都是茫茫的黑夜像一个无底洞吸着她。
再骄横也只是个没经过大风浪的小丫头片子,此刻内心害怕表现出来肯定会招他们三人的嘲笑。寒风刮着她的皮肤,身上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都怪你这小贱人,死了都不让人安宁。”她站在尸体旁咒骂。叶隐月想她可能是没带脑子,本来就害怕还敢往尸体旁边凑。
她越说越来劲,挺着腰杆插着手仿佛地上的是活人一般。“真不知道爹是怎么想的,让一个又丑又土的人也妄想与我姐妹相称,真是恶心啊。”
“一个妓女生的孩子永远都是妓女,看来麻雀是飞不上枝头变不了凤凰。一个小妓女的女儿能折在我手中也是她的福气,本小姐替她收拾了这个让人作呕的东西她可该好好感谢下我。”
古代的女人都这么喜欢当着死人把她的家世说一遍吗?
黑夜中麻袋动了,有东西蠕动着想从里面爬出来。
“啊!”
尖叫声划破天际,三个男人朝大小姐看去,见她失去理智的掐着自己的脖子,口吐白沫翻着白眼也不放开。
黑气蔓延上她的脖子顺着爬上脸,那尖叫尖而细,好似不是她发出的,因为她的嘴根本张不开。
三个男人吓得腿打颤,丢下铁锹想爬出快挖完的坑。本应该是粗糙好爬的壁滑得无从下脚,从未见过这种灵异事件的三人吓得哭爹喊娘。
渐渐的,喊声弱了,他们扯开嗓子也发不出声音,瞪着眼,眼珠通红布满血丝。手指甲去扣着地被掀翻露出了嫩肉,他们却不觉丝毫痛苦的拼命往外爬。
大小姐的脸上全是黑色的丝状细纹,眼睛里黑气漫出来。
她低着头站在那个坑面前,蹲下身把泥洒进坑中,脸上带着笑。
没有声音,很安静,死亡一般的安静。
叶隐月冷眼旁观,她不觉得谁死有余辜,只要不触犯到她的利益谁死都无所谓。
背对着她的大小姐的脖子眨眼间拧了一圈转到身后死死的盯着她。
占尽天时地利人和本该投胎重生的魂魄怨恨,被这女人的话激得怨气冲天。成功的沦为怨魂,这又是乱葬岗,更是为她提供了一个好场所。
她一闪就来到叶隐月面前,长长的指甲差一点就挖在她的心脏上。叶隐月一拍树干退后几米,好快!灵魂又不用腿走路,能不快吗。她想开了,怨魂也再次上前。
“哎,姑娘,咱们往日无冤近日无仇,我也没有阻止你杀人,何必把我也算成其中之一。少杀一人入地狱也能好受些。”
已经迷失自我的怨魂听不见她说的话,只想着杀!杀!杀!
好好的一个姑娘,就死在这玩笑般的欺凌之下,被人随意左右去了自己的命。她不禁惋惜,她也算半个鬼将,就替这人间除除祸害,也帮她解脱。
手上的两个手镯同时动了,她握着一片银叶刀,压制性的气息轰的展开。
拼死向她扑来的怨魂跪在地上不敢动弹,剩下的银叶朝她飞去,她不敢挡。
刀子划在她身上,灵魂与肉tǐ脱离,她苦痛的嚎叫。大小姐的身体倒在地上,附在她身上的怨魂抱着脑袋看样子痛苦不堪。
“因果相报,总有一天她会为从前的罪孽付出代价,你执念这一世便误了生生世世,去吧,去寻你的下一世。”
她逐渐恢复平静,容貌也恢复原本的样子,清清秀秀。她眼中有晶莹的泪水,泪珠落下变成白色的珠子,和珍珠般大小,落在叶隐月的掌心。
她深深的一拜,“谢大人点悟才没有让我走入万劫不复。”
叶隐月握紧珠子。“你能想到如此甚好,去吧。”她走向白色的远方,消失不见。
叶隐月摊开手,她的眼泪散发白色的光芒,女鬼的眼泪有什么用呢?她摸摸下巴,把珠子放进遗世。
那个大小姐的脸上黑色的痕迹没有消退,会在她脸上呆一辈子,这样也算给她一个教训。
叶隐月回到君临身边把他当枕头枕着入睡。
所以说大晚上就不是抛尸的好时辰,搞不好再也回不去。
清晨,透彻阳光洒下大地,叶隐月甜美的咂咂嘴,猝不及防地被翻在地上,“讲道理,恩将仇报也不带你这样的吧!”
她身上的君临侧侧身子裹在毯子里,继续靠着她把力量都放在她身上睡觉,不管不顾她反抗。“讲道理?你跟我讲道理?叶隐月你没病吧?是谁这么对待我的肉tǐ整整一个晚上的!你让我讲道理!?”
默,叶隐月不说话了。算了,懒得跟你讲道理。
君临还能和她拌嘴,看来没什么大事了。叶隐月把他推开爬到树前,四人已走。落下一地惨状,估计把他们吓得不轻吧。
充满生机的阳光驱赶走黑夜的阴冷,连乱葬岗都有些灵气。
君临又睡了一会才磨蹭的从毯子里出来,顿时打了个哆嗦。似乎他的身体更类似于人类,对外界变化很敏感。
他也不询问叶隐月,便把那颗珠子取了出来融进他身体里,当叶隐月问时,他摆摆手笑着露出牙齿,“有了这东西我想死也没这么容易。”
叶隐月随他去了,万幸昨晚随意放养的马儿还乖乖等在原地,她顺着马背,好马儿!
她的腰被被轻轻揽起带上马,君临精神头不错,人高马大,精壮的身子正好让她靠着。
他策马扬鞭,衣带绝颜。
颠簸一路,叶隐月也和君临马上争夺了一路的驾驶权。叶隐月嫌他急急躁躁一点稳当的觉悟也没有。而君临又想带她溜一圈。
进入魔舞大陆边城,叶隐月跳下马走进一家客栈。
前脚踏入店门,后脚掌柜的就亲自来到她桌前。
掌柜不卑不亢的站定道:“这位小姐,我家主人想请您到雅间一叙。主人让我转告您和他的交易是时候付报酬了。”
这个蓝梦昔真是闲得没事干整天以找她麻烦为乐,同时她也因为他消息来之迅速而惊讶。她捏起茶杯的手放下,朝他点头示意他引路。
君临随后赶上她,她拉着他的手腕慢悠悠的看他一眼,二人几乎在瞬间就达成了共识。
掌柜带他们上到三楼在那儿只分为两个房间,没想到蓝梦昔涉及的领域挺广。掌柜敲开近处的房间,叶隐月走了进去。
房间很大,与其说是包房不如说更像一个卧室,掌柜轻声把门关上。二人走过屏风,后面是个小型的会客厅,再往里深入就是普通连接着书房的卧房。
书桌上的画余墨未干,他们并没有在意画上的事物,打量了一下。画缸里插满画卷,旁边排列着几个书架,安静的屋子里有流水泠泠作响。
书架后几米一个巨大的水池掩在红色的软纱后,水汽氤氲。君临走上台阶,纱拂过他的脸,痒痒的。
他摸摸水池边缘,上等的白玉,真是有钱人。
这里位处最昏暗的地方,即使是白天也看得不是很真实。故这儿安着夜明珠供照亮,更予它神秘感。
叶隐月快步走过,最后眼前出现一幅壁画,她拐进廊台眼前豁然开朗。
蓝梦昔靠在美人靠上仰头把杯子里的液体倒入嘴里,外面烟波浩渺。廊柱上的轻纱掩映,他恍若来自九天之上。
高贵而不可侵犯着。
叶隐月不由自主的屏住呼吸,怕惊扰了他。
她突然觉得蓝梦昔的脸很熟悉,想法太快她无法抓住。
叶隐月坐在椅子上给自己倒了一杯水,等他开口请她坐下是永远不可能的事。风不大,带着凉爽到来,吹散人心底的浮躁。
她此刻却在脑补蓝梦昔吃撑了跑到这个又偏僻又不符合他性格的地方的全过程。
“你打算什么时候才能收心,做好你的蓝夫人。”
蓝梦昔站起来走到她面前,撑着桌子低下头。叶隐月从他被红衣染成红色的双眼中看到自己的倒影。
在世人眼里她是幸福的,太子要娶她,蓝梦昔要娶她,连摄政王都倾心于她。可谁知这样才是最让人无奈的,爱上她如何?心系她又如何?不过是害得几人年华空付。
“当初交易的时候大人不也没有规定时限吗?”她捧起杯子借喝水的动作仰头偷偷观察他。
蓝梦昔:“不错。那么我多久让你兑现你都不得驳回。”
叶隐月眯着眼,“大人就这么定夺似乎不太好吧,这是两个人的交易,权利不只你有,所有的一切我不同意你休想做任何一件事!”
蓝梦昔啪地把手搭在另一边,同样眯着眼道:“你要的我已经给你了,而我要的何必经过你的同意?你只是有求于人,不是合作。权利?我就是权利,我不需要向任何人请示。”
叶隐月哑口无声。蓝梦昔说得一点没错,也没有漏洞可以让她抓,他们之间只是互相利用,确切来说只是她单方面利用他。
蓝梦昔掐着她的脖子,温和的笑着眼底却寒冰凛冽,像要把她冰冻。“还有什么想告诉为夫的吗?蓝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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