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点一刻，刚刚过了下班时间，晴子的电话就打了过来：“凉年，今晚在哪吃饭？我跟莫晓她们都说好了。”

“啊？！”要不要这么着急，等她找人借点钱再说啊！

“怎么了？”

“没事没事，晚上六点半，唐皇酒店见。”

挂了电话，莫凉年彻底犯愁了，她不好意思再找晴子借钱。叶承刚刚转正，借钱也不是时候。

“这个给你。”路泽递了个信封给她。

“这是……”

路泽没回答她，转身走掉。厉总只吩咐他，亲手把东西交给莫凉年，并且不准多说话。

莫凉年打开牛皮信封，是几张鲜红色的毛爷爷。数了数，一共十张，是一千块。这年头，都是手机直接转账，谁还用信封装钱？不过她好像没有路泽的联系方式。不管了，谁会跟钱过不去，等下次有钱了再还给了路泽好了，反正他跟在厉子谦身边，应该不缺钱。

晚上六点半，唐皇酒店。

“你丫的，真是发财了啊，竟然请我们来这么贵的地方吃饭。”莫晓看着菜单上的金额，都是不下三位数的。

“人家凉年现在可是在LR大集团呢，以后我们都靠你养着喽！”

“得了得了，吹捧的话说说就行了啊，想吃什么随便点。”莫凉年难得跟她们聚在一起，决定大手笔一次。

“当初啊，我妈说女孩子家家，学个医或者当个护士挺好的。偏偏不让我学计算机专业，非说那是男孩子捣鼓的玩意，你看现在凉年不也在大公司吗？我可是考研考不上，就来投奔凉年！”

莫凉年“呵呵”地陪笑着，她没有告诉别人，其实她在LR是给总裁当秘书兼职老婆，跟科技研发部半点关联都没有。

“你们先吃，我去下洗手间。”饭吃到一半，莫凉年起身走了出去。

打开水龙头，莫凉年洗了下手，准备离开的时候，却从镜子里看到了一个有点熟悉的面孔。

顾斯嘉穿了件淡黄色的修身连衣裙，脖颈处挂着一颗鸽子蛋大的钻石项链。但莫凉年看来，除了能体现出她暴发户的品质，没有一丝美感。

大概是莫凉年一直盯着她看，顾斯嘉才下意识扭头，对上她的视线，“莫小姐，又见面了。”

“我还有事，回见。”莫凉年说完，转身先她一步，走出了洗手间。

刚推开门，就撞上了一堵肉墙，而且身上淡淡的烟草味道，让莫凉年觉得很是熟悉。抬头，果然是她认识的人。

“厉总。”莫凉年开口主动打着招呼。

“嗯。”

“子谦。”顾斯嘉喷了香水，从洗手间走出来。

“阿嚏！”莫凉年闻不得浓重的香水味，会过敏，所以她毫无顾忌地冲着顾斯嘉打了个喷嚏。

“你……”顾斯嘉眼看莫凉年的口水和鼻涕都喷到她新买的裙子上，面色有些不悦。

“对不起啊，我不是故意的。”

“一句对不起就完了？你知不知道这条裙子多贵，这可是爱马仕的新款！你就是想赔，都买不到！”

正如人意，买不到正好不用赔了。

莫凉年刚想说要不脱下来帮她洗干净，厉子谦先开了口：“三个月。”

三个月的实习期，莫凉年知道，每次搞砸事情，厉子谦都会提醒她。

“……”莫凉年还敢再张口吗？面对这座万年不化的“冰山”，她没有反抗的余地。

看着厉子谦揽着顾斯嘉淡出她的视线，莫凉年恨得牙根直痒痒。下次，别让她再碰到这可恶的女人，不然她的裙子可不只是沾上口水这么简单的事了！

“凉年，你在干嘛？”晴子见她迟迟没有回来，跑到洗手间来看看。

五官恢复到正常，莫凉年叹了口气，说道：“没事，遇到个恶魔而已。”

“恶魔？”

“我的冰山上司。”

“你是说厉子谦？在哪呢？在哪呢？”晴子立马变做花痴状，仰着脖子朝前望。

“人家早带着未婚妻走远了。”

“真是可惜。不过下个星期，厉子谦就要跟顾斯嘉结婚了，到时候你跟我一起去参加婚礼呗！”晴子她们家，应该会受邀厉子谦的婚礼。

“呵呵……”她一个正牌老婆，去参加老公的婚礼？

晚上睡觉的时候，想到厉子谦，莫凉年居然还做了个噩梦。梦里，她正跟自己的白马王子你侬我侬，花前月下，相互表达着爱意，眼看就差一步可以吻到白马王子帅气的侧脸。结果白马王子突然变成了厉子谦阴郁的脸，笑着说道：“莫凉年，你这辈子欠我的债都别想还得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