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腾”地从床上坐起来，已经天亮，莫凉年摁了正在吵闹不停的闹钟，摸了摸脑门上的冷汗，长长地出了口气。

厉子谦，真是个阴魂不散的噩梦。

莫凉年把一千块准备好，放在路泽给她的那个信封，准备一早上班的时候就还给他。可等了一上午，都没见到路泽的身影。

“凉年，去吃饭吗？”

“你们先去吧，我还有事。”

莫凉年最不喜欢欠别人，不管是钱还是人情。“冰山男”还在处理文件，没有打算吃午饭的意思。

去茶水间泡了杯咖啡，莫凉年敲了敲总经理办公室的门，“进来。”

“厉总，怎么不去吃饭？”莫凉年问道。

厉子谦没说话，但那眼神分明是“我吃不吃饭碍着你的事了？”

“今天怎么没有看到路助理？”莫凉年朝办公室环顾了一圈，连往常路泽固定送来的ＬＲ集团的文件都没有。

“你找他？”

“对啊，我有点事找路助理。”

“你有什么事，需要去找路泽？”厉子谦的口吻霸道。

“嗯……是私事。”员工私底下的交往不需要跟总经理汇报吧？莫凉年的脑海中突然响起了路泽之前说过的那句“不想你惹厉总生气。”

他们的关系似乎有点……不一般。

“厉总，你别误会，我跟路助理没什么交情，平常连话都没怎么说过……”莫凉年尽力撇清自己跟路泽的关系。

“嗯，那最好。”厉子谦回道，然后低下头继续审阅着文件。

“冰山男”这护犊子的技能真是不容小觑，看来以后还是得跟路泽保持点距离好，莫凉年这样想着，原本打算把钱让厉子谦转交的念头，瞬间幻灭。

待莫凉年走出办公室后，厉子谦提起唇角，拨了路泽的电话，“在哪？”

“厉总，你不是让我回ＬＲ处理点事吗？马上结束！”

“以后离她远点！”话毕，路泽那端就传来“嘟嘟嘟”的挂断声。

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路泽还想问离谁远点，但转念一想，好像猜出个大概了。

厉子谦的手机震动了下，收到一条消息，是顾斯嘉发来的。“子谦，爷爷说让你下午陪我去选婚纱。”

选婚纱？距离结婚典礼还有几天了。

厉子谦关掉手机，仰卧在沙发上，心里莫名地烦躁起来。

下午两点钟，厉子谦和莫凉年坐在同一辆车里，开车的是路泽。

“对了，路泽，你昨天借我的钱，还给你，谢谢。”莫凉年坐在副驾驶座，突然想到了这事。

“没事，那钱是厉总给你的，不用还了。”路泽冲她笑笑。

一道阴冷的寒光从后视镜里射过来，路泽待在厉子谦身边这么多年，自然懂得，所以很识相地闭了嘴，不再接莫凉年的话茬。

车子停在一家私人高级定制的婚纱店，下了车，莫凉年从橱窗里看到那么多美艳的婚纱，两眼放光，“哇塞！这婚纱怎么这么……”

“子谦，你来了，我等你好久了。”顾斯嘉从婚纱店里走出来，很自然地挽上厉子谦的胳膊。

原来是陪顾斯嘉挑选婚纱，莫凉年多少有些不情愿，瞥了瞥嘴角，跟在后面进了店里。

她现在就是厉子谦的贴身女佣，随叫随到。

厉子谦早上丢给她一堆衣服，大概是怕跟在他身边太丢人吧。莫凉年选了件黑白色的连衣裙，看起来简约而又低调。

“子谦，你喜欢哪个？”顾斯嘉拿着婚纱的画册，询问厉子谦的意见。

很显然，厉子谦坐在沙发上，只是低头玩着手机，淡漠地回了句：“随便。”

“顾小姐，这里有设计师刚出的新款，要不你穿上试试看？”店长忙上前打着圆场。

“子谦，你等我。”

“子谦，你等我。”见顾斯嘉进了试衣间，莫凉年卖弄着嗓子，学着她说话。

整天装淑女，也不觉得累吗？莫凉年一想到她跟别的男人偷欢，现在还打算跟厉子谦结婚，心里对她的厌恶又多了一分。

“喜欢哪个？”厉子谦把婚纱的画册丢给身后的莫凉年。

“啊？”一把接过画册，莫凉年没明白他什么意思，但翻了几页，指着一件黑色的漏肩款式，道：“我喜欢这件。”

“把这件买下来。”厉子谦对店长说道。

“好的，厉先生，请稍等。还是按照新娘的尺寸吗？”

“嗯。”

莫凉年差点以为，厉子谦是买来送她的。早知道，还不如挑一件丑点的，会更适合顾斯嘉。

“子谦，这款怎么样？”顾斯嘉身穿落地白纱，镶着碎钻的婚纱走出试衣间。

美，真的很美，美若天仙。

不知道这婚纱穿在自己身上是什么样子？但一定比顾斯嘉好看，虽然莫凉年深知她没有顾斯嘉的胸大。

“我已经帮你选好了，公司还有事，先走了。”厉子谦连看都没看，起身离开。

路泽和莫凉年跟在后面。

“顾小姐，这是厉先生为你挑选的婚纱。”店长已经包装好，递到顾斯嘉面前。

“厉子谦！”顾斯嘉愤愤然地接过婚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