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眼，莫凉年在厉子谦身边待了一个月。她熟练掌握了黑咖啡的３８度，从来没穿过带有一点绿色的衣服，甚至偷偷把包包上晴子送她的绿色毛毛虫挂饰都摘掉了。

原本今天是发工资的日子，眼看别人的钱都已经到手了，可她追到财务室，却被告知：“莫小姐三个月的实习期，全权由厉总考核，所以薪资不归财务室管。”

这话的意思，是她还得亲自找厉子谦讨要工资了？

总裁办公室，莫凉年站在门口，敲了敲半透明的玻璃门，等到厉子谦说了声“进来”，才迈着轻盈的步子走进去。

“厉总。”莫凉年甜甜地喊了声。

“什么事？”依旧淡漠冰冷。

“那个……你是不是忘了今天几号了？”莫凉年特别好心地提醒他。

“六月二十八号。”厉子谦准确无误地回答。

“所以？”是她该领薪水的日子啊！

“嗯？”厉子谦抬眸，对上她忽闪忽闪的大眼睛。

你永远叫不醒一个装睡的人。莫凉年终于懂得这句话的意思。

“今天是六月二十八号，是发薪水的日子。虽然我只是个实习生，但工资还是有的。”

话毕，厉子谦从桌上抽出一张纸递给她，“你的工资在这里。”

莫凉年还以为是工资条，满心欢喜地接过，然后……嘴角不自觉地抽搐了起来。

“这是……”

“这一个月，你打碎玻璃杯子十个，摔坏我的黑金钢笔，还有……”厉子谦数着她的罪状。

“……”

“这样算下来，你还要倒赔我一千块。”末了，厉子谦又补充了句，“你可以选择辞职，专心做我的全职太太，负责我的饮食起居。”

“……”

“没事的话，出去工作吧！”

“你看，我天生就不是做秘书的料，所以你可不可以考虑给我换个部门？”莫凉年清醒地记得，她的专业可是计算机。

“如果你可以通过实习期。”

“行，强……厉总，我记得你的话了。”莫凉年差点一激动，就把平时对厉子谦的称呼叫了出来。

她莫凉年还真的没怕过谁，一哭二闹三上吊的把戏是时候拿出来耍耍了。

“厉总，您的３８度巴西咖啡。”莫凉年第一次主动泡了杯咖啡，亲自送到厉子谦的办公桌。

埋头于文案前的厉子谦，无暇顾及她，奋笔疾书手里的事。

“那个……”莫凉年强挤出两抹眼泪，娇滴滴地说道：“厉大总裁啊，我上有老母，下有小儿，您看在我兢兢业业服侍您的份上，能不能行行好，稍微结算点工资给我？”

回答她的是一如既往的淡漠，“嗯。”

“嗯？”

“嗯。”

“厉大总裁啊，你放心，我只要这一个月的工资，哪怕一半也可以。以后我会好好待在你身边，认真做事的。”莫凉年谄媚的口吻，话语也变得格外腻人。

可面前的冰山男，丝毫没有被她融化。

眼尖手快的莫凉年，从笔筒里抽出一把剪刀，死死抵在脖颈，眼神直勾勾盯着不为所动的“强盗男”，“你要是不答应我，今天我就死在这！”

兴许这话的威胁成分有点大，厉子谦从电脑屏幕上回过眸，勾起唇角，一副等着看好戏的样子，“继续。”

继续？

“我说话算话，真的没开玩笑。如果我死了，会变成厉鬼，天天缠着你。再说了，我要是真的死了，谁来还你那一百万呢？”莫凉年看不出他是不是在说笑，说话的语气软了下来。

卧槽！果然是座“冰山”！

怕是莫凉年真的抹脖自尽了，厉子谦也只是摁下内线，吩咐路泽来把她清扫出去，然后把办公室里的所有东西都换个遍。

这事，厉子谦不是做不出来。想到这，莫凉年觉得自己这么做，十分不划算！

“厉子谦，你这个资本家！”莫凉年恶狠狠盯着他，小声咕哝了句。

败下阵来，莫凉年掩饰着尴尬，把剪刀轻轻塞回到笔筒里，正打算悄无声息地溜出办公室，听到“冰山男”吩咐道：“３８度咖啡，十分钟后送到会议室。”

然后莫凉年看到厉子谦从一堆文件里抽出身，整理了下西装，从她身边擦肩而过。那高冷，仿佛在宣告刚才的胜利。

“好的，厉总，马上来。”莫凉年用了特别标准化的微笑，回道。

完了，她当初可是把牛皮吹破，说自己进了家大公司，等到第一个月发薪水后，邀请大家吃饭的。现在，她可是身无分文，甚至钱包比脸都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