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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9章 情敌相见
两人捂着头上凸起的大包,对视一眼,哼了一声,一起撇过头去,谁也不搭理谁。
至于这两个人的关系为何会恶化成这样,这话说起来还和尔雅有些关系。
不知从何时开始,熔还总是时不时的偷看尔雅,她的一颦一笑,都是如此美好。她没有洛霏绝美,但她更像一个可以厮守终身的凡人,没有那股高不可攀的仙气,她成熟,内敛,在他心里织就成一幅幅美好的画面,和她成亲,生子,等儿子长大了给他讨媳妇,然后抱孙子,然后孙子生重孙子,他总是这样幻想着,有时还会傻傻的笑起来,连指甲划伤了脸都不知道。
可有一天,他发现滂沱也会用同一种眼神追随着那一抹倩影,甚至会在夜里她侍候洛霏的时候,偷偷溜进她的卧房,静静的坐着,直到听到脚步声由远及近,他才跳窗离开,然后远远地观望。
熔还能发现他的异常,滂沱当然也有所察觉,终有一天,他们摊牌了。
黄果树之巅,情敌相见分外眼红,他们对视了整整两个时辰,从头到尾一言不发,最后,滂沱冷冷地看了他一眼,转身飞掠而去,熔还则盘腿坐下,闭目养神了起来。
这就是他们关系恶化的前因后果,很狗血,很狗血……
话说回来,洛霏因为受不了哥哥被抢走的事实,心口一窒,一口腥甜涌上喉头,接着就晕了过去。
再次醒来,她已经躺在了司马默的怀里,她曾无数次的依进这个怀抱,却从未感受到温度,因为她的身体自动将他的一切隔绝,可这一次,她却卸下一切防备,只想感受一下怀抱的温度,就像刚才在洛焯怀里的那种温度,仿佛还残留在她的身上,但又好像已经冷掉了。
张渊三击手掌“啪、啪、啪”,面前顿时多了三个黑影单膝跪地,“有何异样”淡淡开口,“回禀丞相,府内一切如常,并无人偷偷潜入”死士恭敬回禀,“恩,对了,安排在太妃那边的人为何仍不来向我回报”,死士相互看了看,跪在中间的死士低声说“我们今日去与他接头时……到了约定的时间他都没有来”抬头望了一眼张渊,急忙低下头。
这到底是不是洛霏的诡计,还是沈杼儿知道了我在利用她,她当初说推掉太后名位是因为一切都只是司马默在试探她,她想要而不能要,事情真是如此吗?还是另有目的,芊儿信中所言种种,的确有些可能,她性子向来清高,的确做得出这种事,何况这么多年来,她在迦叶寺修行,完全可以来看看女儿,可她没有,虽然当初他让霍匡去找她,让她回宫为女儿主持大局她同意了,可到底是为了她的私心,还是真心为女儿,说不清,真的说不清张渊站在窗前,烛火早已燃尽,借着从格子窗投下的月光依稀可以看见张渊神色晦涩,深思熟虑,与洛霏合作百利而无一害,何况她手里还掌握着重要的证据,也许她可以相信,但也不可尽信,但那个女人却不可信了,王已经对她渐渐失去信任,她的举动太反常了,她会不会是故意惹王怀疑,不想帮芊儿上位……张渊微眯着眼,眼角闪烁着精光。
张渊微皱眉头,细长的手指有节奏地敲击着窗沿,月光本是柔和的,但此刻却显得如此诡异,张渊闭上双眼,冷冷开口,“明日我会写封信给小姐,你们把信交给明日出宫的买办”,“是”
出了书房,来到卧房门前,他问丫鬟,“夫人如何了。”,“夫人又把药倒了,夫人说,药她是不会吃的,丞相若还念夫妻旧情就赐她一盏毒”,丫鬟低头道,“哎……好好守着”疲惫开口。屋子瞬间又恢复了寂静,“夫人,你要为夫如何是好啊……”
这天夜里发生了很多事,很多不平常的事……
澹台博雅与良萼的密谈,闵拓和皇上的密谈,他们说了什么没人知道,但可以肯定的是,他们说的肯定是同一件事,一件关乎天下时局的事。
这天夜里洛霏没有睡,她的心乱了,还有些破裂,哥哥还没有说不要她,对吗?
脑子里不断闪现回忆里的情景,黑黑的小手,血色的婚礼,还有她血肉模糊的脸,菊花,少年,长发飞舞,异样的眼神,紧握的手……
那天以后,她每天晚上都会做同一个梦,梦里扈薪抱着她在一片火海中穿行,她没有害怕,也感受不到火焰的热度,她在他的怀里,痴痴的看着他,眼里心里都是他,然后,慢慢地扈薪变成了洛焯,她抚上他的脸,触摸到的却是一片湿滑,手上沾满了腐烂的肉皮,她惊地在他怀里挣扎,忽然,洛焯面无表情的松开手,她直直的掉在地上,然后地上无数双没有皮肉的手抓着她的脚裸将她拖入泥里,她在泥里抬头望着他,他的怀里抱着一个美丽的女子,继续穿梭在火海里,那个女子的脸模糊一片,她看不清,她只知道,他们在火海里穿行了好久好久,她一直看着他们……
每次醒来,她都觉得心口有什么东西在一点点的裂开,发出‘嚓,呲嚓,咔嚓……’的声音。
月亮不再圆了,就像人的心一样……
半个月很快就过去了,洛霏栽种的火竺麻照理说也该长成了,可摆在洛霏面前的却只有几根杂草,她蹲下身,抛开泥土,尔雅在一旁显得有些着急,“王后,如何了”,洛霏深吸一口气,默默的将土填上,“种子不见了”,“不见了!怎么会……”,她急忙蹲在地上四处翻看了起来,果然没有,“王后会不会记错地方了”,洛霏摇了摇头,她也希望如此,但没有,就是这里,细小的种子一颗都没有,土壤也没有扎过根的痕迹,很显然是在种子还未发芽之时就把种子挖走了。
“王后,闵大人不是说过那天是怡妃跟在我们身后吗?会不会是她做的”
“不会,她如果真的要对付本宫,一定会趁本宫在收割火竺麻的时候来个人赃并获,所以不会是她”
“那会是谁呢……”
“先不管了……回去吧,不知道那老东西受到东西把事儿办了没有”
“王后放心吧,不会有问题的”,看着洛霏的背影,尔雅有些心痛,已经半个月了,公主一次都没去看过皇上,虽然公主一切如常,但我知道,公主的心一直在淌血,公主啊,这种感情是错的,不要一错再错啊……
洛霏似乎已经忘了洛焯的存在,张渊那老狐狸,让她在一张白纸上盖上凤印,以作事成后的打赏,果然想的周到,老谋深算,不就是凤印吗,玉玺她也能给他印个十张八张的,以为这样就可以奈何得了她……呵呵,他把她想的太简单了。
尔雅终于忍不住叫住她,“王后,去看看皇上吧,皇上都差人来问了几次了,问您为何不去看他……您每次都避着,王后……”
洛霏停下脚步,冷冷的说,“比良的皇宫里只有王,何来的皇上……”
尔雅愣了一下,急忙跑到她身前,焦急的看着她,“王后这是怎么了,是皇上啊,我们天都的皇上”
“你在说什么,哥哥不是在天都吗,怎么会在比良,尔雅,你怎么了”,她微眯着眼,用奇怪的眼神看着她。
“王后……皇上就在比良,就在这比良皇宫里啊……”,她捂着嘴,看着她波澜不惊的眼眸,她知道她在逃避。
“尔雅,你也想哥哥了,对不对,不过我们还有事要做,等事情完了,我们就回天都,和哥哥永远在一起,再也不分开,再也不分开……”,脸上扬起甜美的笑容,“时间不多了,哥哥在等我们,在天都等我们……”,她拉起尔雅,快步向前跑着,跑着跑着她又停了下来,脸色暗淡,松开尔雅的手,“我怎么忘了,哥哥……真的在这里,哥哥和皇嫂在一起,和皇嫂在一起……”,亦步亦趋的向和熙殿走着,尔雅不敢靠近,只能默默的跟在她的身后。
公主是不是病了,这段时日都一直避开皇上,现在连皇上就在比良都差点忘记了,这样下去也不是办法,幸好司马默这段时日不是出宫巡视,就是在御书房和大臣们议论政务,夜里也睡在御书房,要不然让他看到公主这幅模样,不知会发生什么事……
太阳西沉,沈杼儿站在宜升殿前呆呆的看着日落,秦嬷嬷和允冲站在她身后一脸忧心,“太妃,每个宫门都有王后的人,奴才出不去,端正娘娘那边的守卫也加强了,奴才不能靠近”,允冲公公低着头,秦嬷嬷眉头紧皱,“这个女人也太狠了,太妃,临夜风凉,进去吧”,沈杼儿摇摇头,“秦嬷嬷知道杼是什么意思吗?”,秦嬷嬷轻叹一声,“太妃……”
沈杼儿嘴角微微扬起,“是梭子,被人拿捏在手任意*纵的梭子,我们不出去,可宫外的消息一样传的进来,但消息断了,你也猜得到是为什么,洛霏是很有心思,却也不是事事周到……”,张渊不在信任她了,他已经不相信她可以帮到女儿了,他已经决定与洛霏合作了,与虎谋皮,张渊,你会后悔的。
你不相信一个母亲对儿女的心意,因为你从来不把自己放在一个父亲的位置上,你视女儿为工具,只有对那个女人你才是真心的,明知道她恨你,你也要把她禁锢在身边,你真可悲,呵呵,其实我也一样,为了女儿的幸福,我便回到这个让我有许多不愉快的地方。
我放弃太后名位,去迦叶寺修行,我都是为了掩饰替你杀害太后姐姐的真相,我是恨她,却从未想过杀她,是你告诉我太后姐姐知道了我们的事我才这么做,我知道你是想让我当太后,让我帮你,但司马默岂是你想的那样简单,那样好控制,这么多年我都没有去看过女儿,都是为了女儿好,我有多想她你根本不会了解,同样,你也不会了解我的付出,因为你的心里,从来就没有我们,从来就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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