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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电话
八月中旬,我又离开了这个城市,整一个暑假,我还是没有将你点燃,我觉得一切变得越来越奇怪了。
我们的年龄差让我有了罪恶感,我觉得我在亵渎一份美好的亲情,而不是在追求一份炽热的爱情。
糟糕,或许我应该把你当做妹妹,这样一来,所有的感情都有了去处,这样一来我们就算长时间不联系也没有任何嫉妒,但可惜我对你的喜欢没有那么简单。
我喜欢你的头发,喜欢你看起来疲惫却又令人安心的那双眼睛,喜欢你微微上翘的鼻子,喜欢你的嘴唇,喜欢你的虎牙。
但总有一种感觉告诉着我,我喜欢的并不只是这些,或许看到你挂在墙上的那幅画像的时候,我就被你的某一些特征吸引,我至今说不上来是什么。
上学的日子是没有你的日子,我一遍遍数着时间,临近考试,压力越来越大。但我对你的思念却越来越深,我知道想你没用,但奈何我忍不住。
我会找借口给你发消息,不过你的回应总是十分平淡,我知道我们的距离根本不可能让你做出我期盼的回应,但每次看到你回的消息之后,我的挫败感总是强烈。
于是我永远无法忘记十一月八号,一个在平常不过的星期五,我又试图寻找你存在于我生命中的意义,打开聊天软件,映入眼帘的是一个,一个红色的感叹号。
公交车总是人挤人,师傅骂着那些不识路的老人家,年轻的情侣挤在后排你侬我侬,刚做完运动的学生握着扶手让狐臭畅游,我看着太阳慢慢落下,想起我曾经最爱吃的那家泡芙店也没有挺过那个秋天,想起过去好多人都慢慢走远,我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于是在脑中又浮现出你的脸之后,眼泪一颗一颗掉下来,我才知道我简直太丢人了。
那之后是一段再也没有你的日子,如今看来,或许是我人生中较为安静的一段日子。
你时不时出现在我的梦里,那些下着雨的清晨,我也又会时不时思念着你,但点到为止。凡事我往往只会想到最坏的一面,你把我删了,理所应当是看我不爽,那我要是再一直为你伤心,可不就过分狼狈了。
那天走在路上看见一只短腿的串串狗,像是柯基和田园犬的共同后代,它肚子隆起,大概怀了很多孩子,走路一瘸一瘸,伸出舌头哈气,像是在吆喝。
它走进一条小巷,一条又深又黑的小巷,再也没有出来。
有的时候觉得时间过得很快,转眼间成年,转眼间变成了大人。感觉一切东西都悄然流逝,那些想要紧握的却始终抓不住。我们或许都是鸟,落下的那一刻,带不走一片羽毛。
如今想想过去的一些同学,他们的脸变得模糊,名字变得陌生,笑容变得违和,但不知道为什么你在我心里,总是那么清晰,还是说是我已经习惯了你的陌生。
没有你的那些日子里,我就像鱼缸里的水,维持着一个生态的生机,却也固步自封。我看着那些触手可得的,盼着那些绝无仅有的,可能我早就疯了,或许在遇见你之前,就近乎变态了。
于是又久违听到了你的声音,来自你妈打过来的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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