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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哥哥
我突然想起小时候养过一盆含羞草,由于过分好奇它的结构,我每天摸来摸去,它的收缩让我感到兴奋,让我喜悦。只是人总会长大的,不知道哪天开始,含羞草从我的记忆中慢慢消失了,我甚至忘记了它是怎么死的。
我吃撑了那天的第二天,是你离开的那天,你没有多说什么,我隔着窗户看着你们走远。
我们的第一次见面是如此失败,或许我还是应该彻底忘记你,这样就不会有后面那么多事了。
于是时间就这样又过了三个月,五一放假那天,我们迎来了第二次见面。
起初我并不想来找你,但奈何我爸也在这里,于是为数不多的假期,我都在你身边。
见了面还是陌生,除了这张熟悉的脸,我完全不知道你的其他,你也从来没有主动跟我沟通过,或许你也没有这样的欲望。
在你妈的要求下,你和我一起去了鲁迅故里,可我们被挡在门外,到头来也只是走在马路上。
你在我前面,我看着你的背影,慢慢的,静静的,时间仿佛静止,你的头发却随着微风飘动。或许有那么一瞬间我幻想着你转头对我笑了笑。多么不切实际的幻想啊!
我不敢与你并排走,不敢和你有过多交涉,我只是远远看着你,看着你的背影在我的视线里慢慢拉长,我拼了命的想脱离这种关系,我想了解你的喜好,想和你聊聊家常。可我做不到,我什么也做不到。
假期就这样结束了,离开的那天你和你妈发生了一些争执,躲在房间里似乎哭泣,我站在你的房门前,却不敢敲动手指。
在发现自己的懦弱以后,性格也变得更加脆弱。我慢慢收拾着自己的衣物,连同对你的感情一并塞入了我的行李箱,我会丢掉打开行李箱的钥匙,我想把一切封锁了,喜欢你真的太累。
″哥哥再见。″
你走出房门跟我说了这样的一句话,我突然想起来我比你大三岁。
或许正因如此,某些交谈无法正常进行,或许正因如此,你从来都把我当成一个内向的哥哥。但这些在那时并不重要,我只知道你主动跟我说话了。
″再见。″
你简简单单的四个字,我记了两年。
在回去的列车上,我看着雨点向斜后方划过,像流星一样。
我闭上双眼,双手合十。
许了一个愿望。
那时我并不知道,和你在一起是最困难的梦想。
没过半个月的时间,我又来到了你的身边,但不是为了找你,为了赶第二天的音乐节,我必须得先到一个更近的城市,你的家就是最好的落脚点。
你穿着睡衣,躺在沙发上看着综艺节目,房间里是争吵的声音,听着让我窒息。但我从你的脸上看不出任何悲伤情绪,你从来这样,由此我从未读懂过你。
那天,你从冰箱里拿了瓶酸奶给我,我喝了一口,味道更像气泡水,我很惊讶这独特的口感,但更多是在窃喜这东西是你赋予我的,你之前也给我买过奶茶,我没有忘记你给过我的每一样东西。
争吵声愈演愈烈,电视上放的综艺我小学的时候常看,如今确实笑不出来了。
于是我们坐在沙发上,还是一句话都没说。那天的第二天,你还没醒,我就率先离开。
虽然我是想讲关于你的故事,但里面包含了太多我的固执,而且不知怎么又会想到一些没有你的事情。
我想起我看音乐节那天,听着陈绮贞在台上唱着after17,吃着17岁的生日蛋糕,姐姐在我旁边唱着生日歌,我却忘了那个时候许的什么愿望。
兜兜转转时间到了暑假,我成了你家的房客,成了你的室友,我们每天一起吃着早餐,空闲的夜晚也会散着步。
但是和你的距离好像还是远,虽然你不会再拒绝我看电影之类的请求,我们还一起去过漫展,去过很多地方旅游。但我还是在你身后,不敢向前。
坐在房间里的每一天我都想着你,想看看你在房间里都干些什么,我想试着去敲敲你的房门,但只有在吃午饭的时候才会迈出这一步。
于是我们这样流水线般的生活持续了将近一个月,对你还是没有什么实质性的了解,你冷漠的有些近乎过分,可却又温柔的让我无法批判。
如果说你像是看淡世间的猫,那我就是翻着垃圾桶的狗,中间始终有一道无形的墙将我们隔开,而你不想打破,我不敢打破。
于是在8月份的某一天,我被你和你妈的争执吵醒,可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大人们都去工作以后,你把房门紧锁。
那天你没吃中饭,等到晚上,你收拾好行李,离开了这个家。
后来我知道,每天上着补习班的你被你妈发现藏在床下的38本言情小说,她说你打扫卫生就可以原谅你,但你只是待在房间里,于是你的离开成了必然。
晚上总是一片漆黑,但脑中的那点光亮能让人们产生无尽的幻想,我幻想着在未来的无数个日子里,我无数次和你拥抱,我感受你的温暖与柔软,闻着你发丝间的香气,我将紧紧抱着你,或许有些窒息,但我总是不想松开。
我知道你继续待下去我们的关系也不会有所改变,但你的离开还是会让我过于惆怅。毕竟你是我待在这里的唯一目的,若是你走,我也不必久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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