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珊珊从小智力就异于常人，她的智力高得恐怖，也就自然而然地疯了，她的哥哥将她送进精神病医院。

“妹妹，一定要好起来！”王英英心疼地说。

看到王珊珊天天说着奇怪的话，哥哥也随之精神崩溃，他搞不清楚为什么妹妹前一秒还在大学物理竞赛拿金奖，下一秒就说胡话了。

她再次因为拒绝吃药拒绝治疗伤害护士，被捆绑起来，打了镇定剂。

“哥哥……”王珊珊迷迷糊糊看到哥哥向自己走来。

“为什么不吃药？”王英英问。

“我没病，哥哥，我讨厌这里，我讨厌这个世界，我要到另一个世界，哥哥，我……”

“乖孩子，你好好吃药好吗，就当帮哥哥这个忙了。”英英握住妹妹的手十指相扣。

“哥，给我解开吧，绑着好痛。”

“那答应哥哥好好吃药。”

“那你也要答应我一个要求！”

“什么？”只要妹妹肯吃药，王英英可以把星星月亮摘下来。

“这里的院长，我喜欢他，我想和他谈恋爱。”王珊珊说。

“院长，李焰？他太老了吧，而且人家都有老婆孩子了……”王英英实在没想到她这个请求。

“害，行，我答应你，但你得好好配合治疗。”王英英琢磨着该如何跟自己的下属周春说。

一周之后，李焰推开了王珊珊的病房门，走到病床前，王珊珊的眼睛一直没离开他。

李焰先是清了清嗓子，然后笑着说：“女朋友，以后请多多关照。”李焰完全没当回事，李焰本身长得就不错，在医院里他哄别人吃药，全当演戏了。

“对，全当演戏了。”李焰心里想着，可他不小心说漏了嘴。

“嗯，好，那我们就在演戏，我演妻子，你演丈夫。”出其不意的是，王珊珊并没生气。

“你可以亲我一口吗？”

“不行，但我可以多陪陪你，你哥哥给你买了我的1对1心理课，我有足够的时间陪你。”

“就一口。”王珊珊抱住李焰的胳膊。

按理说，李焰作为一个男人，该脸红的。可李焰大她二十岁，完全可以当她爸爸了。所以李焰看她，如同看女儿般慈祥。

女儿撒娇，要爸爸亲一口，听着正常多了。

可只是听着正常。

李焰把她推开。

“这……这就算了，王……啊不，女朋友，该吃药了。”李焰拿起密封袋，从里面倒出来事先配好的21粒药丸。

“你看，这药的数量和你的年龄一样哦。”李焰哄女儿般，将药塞到王珊珊手上，又递给她一杯水。

“亲我，亲我脸颊就好。”王珊珊深情地看着李焰，“不亲我的话，今天，明天，以后的药我都不吃了，我也不输液了！”

“嗯。”李焰犹豫再三，终于，他轻轻贴近王珊珊的脸颊，又快速闪开。

“你快点吃药，快点……”他确认王珊珊把药都吞下去后，就急匆匆地离开了。

他是羞耻吗？

似乎不是的。

虽然得到周春的允许，可他总觉得心虚。以至于最近见周春都不知道怎么开口说话。

周春早就发现了。她不挑破。不够确切地说，他们各自心怀鬼胎。

周春梦中的姑娘，挺着肚子，左手提着为了庆祝预产期买的草莓，右手拉着周春。

“宝宝还要吃什么呀，二妈都给你买，是吧！”她含着笑，“还想喝果汁？好，二妈会给你买的，对吧！”她可怜兮兮地看着周春。

“嗯，买。”周春说。

周春在梦里总梦到她，二十岁的姑娘，一声声亲切的老公，一声声孩子的二妈，周春没忍心否认，毕竟在梦里，如果让一个孕妇哭鼻子，那周春可谓是罪人了。

“孩子想吃辣片。”她拿着一包辣片就要跑去结账，被周春一把抓住。

“咳咳，你有点过分了！”周春抢过辣片。

“我……我怎么过分了，我为你生孩子，为你吃苦，我每天都疼得睡不着，现在我吃个辣片，你说我过分了？我可是8个月没吃了！”她的眼泪马上要流出来了。

周春慌忙解释：“亲爱的，你忍了八个月，很厉害，再过一周，宝宝就出生了，那个时候你想怎么吃就怎么吃。”

“好吧……”她不甘心，“那你今天居然说我过分，这事没完！”

“我……”

“回家罚你跪衣架！”

周春面色有些难堪。

“怎么，不答应？那我不给你生宝宝了，宝宝，二妈不要你了，不要怕，妈妈要你！呜呜呜呜呜呜——”

“我跪，亲爱的，你说什么都行，我的祖宗诶……”周春哭笑不得，眼前这个酷似李玲的姑娘真的太讨人欢喜了。

让她舍不得醒来。

天天做梦，不免得神经衰弱，丈夫李焰让她吃药调理调理，白天高强度工作，晚上又总做梦，身体会撑不住的。

可周春舍不得梦里笑容灿烂的她。

一个是梦情人，一个是演夫妻。假戏也罢，真做也罢。

寻找总是需要付出代价，更何况是寻找真爱。当你发现这么多年你走的一直是错的路，你是选择负责任的走下去，还是寻找真正的——未来。

“再亲一口。”王珊珊跨坐到李焰的腿上，轻嗅着李焰身上的消毒水味。

“嗯，好。”

李焰的嘴唇快要碰到她的脸颊时，她故意偏过头，嘴唇与嘴唇相互碰撞。

李焰的心已经跳得飞快了，他只能强装镇定，“现在可以了吗，同意吃药了吗？”

“嗯。”王珊珊吞下药片。

李焰找借口离开病房。

他看不到她默默流泪的样子。他只会有些排斥。

于是，再一天：

“这次不准亲我的嘴了。”李焰用手捂住自己的嘴，为防止你作妖，这次你亲我的脸。

李焰想着这下总不会出现嘴对嘴的情况了。

王珊珊很不满地亲了李焰的脸，李焰将手放下，王珊珊意犹未尽抓住他两只手，地把他扑倒在床。

“？”李焰一脸问号，还是羞耻的将脸偏过。

“为什么。”王珊珊问。

“为什么啊啊啊！”她看起来十分痛苦，泪水止不住地流到脖颈，滴到李焰的脸上。

李焰搞不懂她为什么哭，只能坐起来抱着她安抚。

“珊珊，别哭了。”李焰从旁边抽过一张纸巾。

王珊珊吸溜着鼻涕：“我——不想吃药了。”

“不是答应过哥哥的吗？也答应过我的。”李焰温柔得摸摸她的头，拭去她眼角的泪水。

“这个世界，我姗姗来迟了，珊珊来迟。李焰，我去另一个世界爱你，好不好？”

“说什么傻话呢，哪有另一个世界，老婆，你可不能想不开呀。”

如果叫几声老婆，就能挽回一条性命，那身为医生的他在所不辞。

“李焰……”王珊珊双手揽住他的脖子，趴在他肩膀上啜泣。

“现在吃药吗？”

“等等吧。”

李焰把她放回床上，自己坐在床沿。

接了一个电话，李焰又摸了摸她的头：“抱歉，我得离开了”

“再过几日，我也要离开了。”

李焰没懂她的意思，先走了。

王珊珊的抽噎回荡于病房，落在每个角落。

吃药，对于正常人来说是治病。可对于王珊珊来说，是致命。让人停止胡思乱想的药，难道不是毒药吗？在王珊珊眼里，这是让人停止思考的药，让人失去思想，失去意识，失去自我的药，甚至，失去记忆。

看似是李焰陪她演着一出奇葩的戏，事实上呢？王珊珊同意吃药，就是同意失忆。

失去高智商的大脑，与死掉一样的。

一样的。

甚至还不如死掉。

哭是她的主食，李焰与她的互动像是咸菜，这咸菜不太咸。虽然不可口，王珊珊还是很珍惜，很满足。

可惜吗？

她爱的人不是她的爱人。

“啊……”周春跪在衣架上，疼得浑身颤抖。

“孩子心疼二妈了，你起来吧。”她说。

周春的身体不受控制地像前栽，她痛经痛的晕了过去。

奇怪了，明明是梦，可真的很痛，痛的好真实啊。

“周春，周春？你怎么——啊……”她想扶起周春，然而衣架没有心，她栽倒在地，羊水破了满地。

“亲爱的！”周春惊醒。

“我要回去，她快不行了，我……我需要照顾她！”周春心绪不宁。

“老婆……快睡吧，还没天亮啊。”李焰打开手机。“三点了。”

“叮铃铃——”

“诶呀谁凌晨三点打电话啊……”李焰烦躁地接电话，“喂，谁啊那么没素质！”

“啊？现在是凌晨三点？我以为中午三点呢哈哈哈，最近写论文写得疯疯癫癫的，对不住了哈，李焰。”霍进给陪了个不是。

“霍进？”李焰纳闷，“你发什么神经，有啥事快说。”

“今天我和小雨母亲办结婚证了，还要感谢你跟你老婆介绍我们认识，打算这周末请你们吃顿大餐。”霍进顿了顿，“此外，为了表达感谢，我想告诉你我的一项重大发现，这会颠覆你的世界观！明天你来我家吧。”

“莫名其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