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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开口说话
林氏抚着凌月的头,温柔地看着凌月,轻声说道:“这个你可别相信,婆婆不过就是气话,都是乱说的,苗苗千万别相信。”
凌月从奶奶骂她时恨铁不成钢的狠辣神情,觉得这事应该是真的。
只是她现在脑子里所能想起的都是她穿越前的事情,所有苗苗的记忆,仿佛全部都随着她的死亡消失的一干二净。
这穿越怎么不按套路出牌啊,没有一丁点儿记忆,这让她怎么办?
凌月刚要张嘴,问问苗苗的事,可就在这时,房门发出“砰”的一声巨响,一捣衣杵掉落地上,将地面砸出一道坑,随即是婆婆尖酸的骂声响起:“老二家的,你死在那屋里头了?为那个傻妮子,连活也不干,你想要翻天吗?你再不出来,老子打死你这个婊子婆儿!”
林氏一惊,赶紧应答道:“娘,我来了,我来了!”
林氏给凌月掖了掖两边的被子,把她的脑袋露在被子外,轻声说道:“苗苗,好好睡着,不要起来,娘不能陪你,得去忙活,不然你奶奶又要骂了。”
凌月忍住咳嗽,点了点头。
林氏急急忙忙跑了出去,这间阴暗潮湿的屋子里,只剩下凌月一个人。
凌月直直地躺在床上,瞪着双眼,看着上方灰色发暗的蚊帐,散落的灰尘漫空中飘洒着,不过,她脑子里想的是,以后借用这副身子,怎么样生活。
想着想着,头变得很沉很重,眼前也开始发昏,试着抬了一下头,却是没能抬起来。用手摸了一下额头,暗自惊了一跳,又发烧了?
喉咙好似被火在灼烧,吞口水都很痛,沉重的身体哆嗦着冒冷汗。
嘴张了张,想叫叫娘,然而从嘴里发出来的声音嘶哑而微弱。
朦朦胧胧中,奇奇怪怪的种种片段在她眼前浮现,一个胖丫头在地上打滚,周围人的哄笑……绰绰人影在晃动……
突然身子变得冰冷,头疼一阵接着一阵,凌月咬牙,在床上不住地翻滚,那床散发着霉味潮湿的被子,早已掉到了地上。
她好像开始做梦了。
梦中的场景和画面,总是断断续续的,无法连贯起来,这些场景和画面,她感到十分地陌生,是她之前没经历过的……
一个气急败坏的少年一把推开那个胖丫头,狠狠地吼道:“你要是真的喜欢我,那就听我话,立即去村外那河里,趁着没人跳进去洗个澡!……”
凌月皱眉,胖丫头转过头来,从人群里冲出来,纵身一跃跳进河里,满是泥泞鼻涕的脸上是呆滞的表情,眼眶里仿佛有泪珠。
凌月骤然睁开眼,看见了林氏。
林氏一脸焦急地问道:“苗苗,没事吧?摔得疼不疼?”
凌月低头,惊讶自己居然掉到了床下,林氏赶紧上来搀扶,紧紧地搂着她的腰,很是努力地要将她从地上抱到床上去。
用力了半晌,林氏累的直喘着粗气,还是没能将她抱动。
“娘,你别抱了。”
凌月有些不好意思地将手从林氏肩上拿下来,自己抓着床沿,慢慢地站了起来,重重地坐在床上。
方才在梦中出现的情景在她的脑子里浮现,乱纷纷,无法连成片,就像童年时的记忆。
凌月回到床上,轻轻叹了一口气。
自己借用的这个身子,原来是个先天性弱智,十三岁的人,智商却跟五六岁孩子的一样,难怪人人都叫她傻子。
村里好事的人就爱看傻子出丑挨欺负,苗苗自然是受尽了欺负。本来也不至于有人来害一个傻子的性命,不过,这次跳河的事儿就出在一个定了娃娃亲的少年身上。
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弱智的自己听了那个少年的话,傻里巴叽地去跳河,虽然被救了上来,可娘却担惊受怕的得只剩一口气的了。
也是这对爹娘苦命,不仅生了一个傻子女儿,还甘愿受苦受累,遭人白眼说闲话,却不让她受半点委屈。愣是父母两人勒紧了裤腰带把她养的黑黑胖胖。
凌月把目光移向别外,她不敢看眼前的娘。
眼前林氏面容苍老,看着就像四十岁的人,可她才刚刚三十出头啊。
虽说之前的事与自己无关,可从现在起,我就是苗苗,苗苗这十三年发生的事,都要担在凌月身上。
林氏用手试了试凌月的额头,感觉到温度差不多,悬着的心才算落了下来。
伸手抱着凌月厚实的肩,让她慢慢躺下,把被子拉过来盖上,将两边扎紧了,嘴里喃喃道:“这怎么能离得了人的嘛?我这才离开多久,就从床上摔下来了,要是摔到哪里,可怎么得了?苗苗乖,睡觉莫踢被啊!”
说完话,看了看躺下了的闺女。只见闺女像被霜打了的茄子,蔫蔫的,不像以前,只要听到她唠叨,就会像只小肥猫,在她的怀里拱来拱去。
凌月这才刚醒过来,而且她想着自己一个人的力量还不足以对付那些欺负她的人,她自然让她的亲娘帮她保留她已经不傻的事。
她娘想了想还是觉得按照她说的话去做,虽然不知道苗苗的心里到底是怎么想的,但是女儿醒了总归是件好事。
为了使自己说的话更有可信度,凌月想了想决定告诉自己的亲娘昨天晚上有人给自己托梦,让她先不要将这件事告诉给其他人,否则的话就让她继续变得痴傻下去。
听到这件事的时候,苗苗的母亲跪在地上磕了几个头,她还真的以为是菩萨保佑,让自己的女儿变的不再痴傻。
凌月没想到,她这个身体的母亲竟然这么好骗,她不过是忽悠她,要是将她醒过来的消息告诉给其他人,菩萨就会收回,她娘立刻就吓得跪在地上求菩萨保佑。
她从中可以断定的是这古代人还真的很封建迷信。
她奶奶跑过来看着她们娘俩说道:“天杀的,你们两个是想饿死我老婆子,我儿子去给傻闺女买药去了,连中午饭都不给老婆子做了。”
看着赵氏手里拿着棍子过来,苗苗娘赶紧跑去厨房做饭,生怕赵氏找苗苗和她的麻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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