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烛摇曳，熏香缭绕，满室旖旎。

雪瑶将白色偏襟内衣退却，一个白底金百灵刺绣肚兜将胸前浑圆遮盖得恰到好处。

她背对着太康帝，柔嫩的后背在昏暗的灯光下，恍惚透出淡淡光晕。

太康帝耗子一般的黑豆眼，瞬间亮了，也大了。

宫中许久不添新妃，他都快忘了这种抓心挠肺的滋味，正襟危坐在床榻正中，放在双膝上的手下意识攥了攥。

嗯，捉急。

雪瑶倒是不想多调他胃口，转身微微一笑，迎着太康帝迫不及待的目光上了床。

今夜，晴空万里，星罗棋布，风也凉爽得恰到好处。

衡芜坐在屋顶，一手搭在支起的膝盖上，一手举起了酒坛，“对酒当歌，人生几何！来来来，今天小徒终于成人，我，衡芜，举杯邀星辰与共，我干了，你们随意！”

说罢仰头将酒倒下，晶莹的酒水在夜色中画出一道闪着银光的水柱，恰落入他口中，竟是一点没有浪费。

好不容易沿着梯子爬上来的泽兰，皱皱眉头，张嘴想说点什么，却没说出口。这么多年，她虽然是个下人，但跟雪瑶情同姐妹，妹妹去伺候老不死她能开心？

皇帝翻了新妃的牌子，除了这听雨轩院子里的人喜忧参半，后宫的女人们，心情也差不多。

皇后已近不惑之年，虽然保养得体，风韵美貌更胜当年，但这皇后不得宠定论基本上每朝每代都要中招，只见新人笑不见旧人哭的戏码，她已经经历得太多，加上膝下无子，早就无所谓了。

不过，听身边的麽麽提起，却也还是撩了撩眼皮，“甄妃怕是要哭了。”

麽麽一笑，一副幸灾乐祸相，“她得宠有些年头了，也该有个新人压压她的威风了。”

皇后摇摇头，十分淡然，“不过一介和亲公主，皇上啊，也不过就是尝尝新鲜罢了。”这般说完，嘴角却勾出一抹诡异的冷笑，似是想到了什么极为讽刺的事。

不过，此时最该站在门口望眼欲穿的甄妃却是早早睡下，而且心情并不太坏。这么多年，皇上不是没有过新人，她还不是一样得宠。

她没别人揣度的那么小肚鸡肠，知道什么时候做什么事，很少杞人忧天给自己平添烦恼。

按理说，这一夜，本该平静度过，奈何过了三更，雪瑶从睡梦中被臭醒了！

老皇帝无尾熊一般挂在她身上，腿上的筋骨貌似不错，都扬到她大腿上了。

熏香和臭气的味道混在一起让人作呕，雪瑶试着推了推他，见他没反应，忽闻接连三声惊世骇俗的屁响！

带着体热的新鲜臭味顿时充斥了小小的床帏，她赶紧捏住鼻子，也不管这老皇帝会不会惊醒，一把把他推到一边，直接从床上跳了下来。

“泽兰？”她一手捏着鼻子，一手穿衣服，脚下迈着碎步往窗边走。

直到新鲜的空气扑到脸上，她深深吸了一口，才觉得活了过来！

闻声进来的泽兰刚开门就呛得一阵反胃，赶紧把剩下的窗子也都开了，“娘娘，你们这是干啥了？”

雪瑶瞥一眼床帏，凑到她身边耳语道：“老皇帝的屁简直力拔山兮气盖世啊！”

“噗！”泽兰一个没忍住笑了出来。

两人齐齐凑到窗边补充空气，泽兰道：“就算放几个屁，也不至于这么臭吧？”

雪瑶眨眨眼，忍着恶心使劲儿嗅了嗅，“好像是浓郁了点，要不……你去看看？”

泽兰脸上犯难，“这黑灯瞎火的，要不明天早上？”

“嗯，我先去别的房间对付一宿，早上再回来便是。”她说完提步往外走，忽然想起自己那个不省心的师父，“衡芜呢？”

泽兰指了指上面。

雪瑶一惊，果然不让人省心，竟然上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