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笙猜不到江以臣的意图，她鼓着红彤彤的眼睛，瞄了眼自己的肩带，正视他，说：“我说话算话。”

说完，她拽了拽书包带，头也不回地跑走了。

……

秦笙是沿路问路问回去的。

她走了大概有两个多钟头，走到最后，她感觉小腹一阵接一阵地痛，下面也似乎有暖流在溢出来。

应该是月经来了。

该死，偏偏她还有痛经的毛病。

“滴——”车子的喇叭声。

接着，一道清冽的声音飘过来，“上车。”

是江以臣。

秦笙没回头，捂着肚子自顾自走。

车子跟着她的脚步，徐徐前进，江以臣的声音低沉几分，“上车。”

秦笙不吭声，用沉默跟他抗议。

江以臣停了车，略带深沉意味地喊她：“秦笙。”

秦笙背脊僵了僵，末了，她扯了扯自己的嘴角，脚步不停继续走。

江以臣明知故问，“你闹什么脾气？”

秦笙终于脚步一顿。

她闹什么？

她被江海从乡下的舅舅家接回来，学费是江海付的，生活费是江海给的，连吃带住都是江海照顾她的，她有什么好闹的，她压根没资格闹。

江以臣是整个意思么？

秦笙抿抿唇，低着头起步继续前进。

“滴——”又一阵喇叭声，江以臣沉下眉眼，一踩油门，车子飞一样，从秦笙身边划过。

秦笙望了眼江以臣的车影，下意识地摸了摸裤子屁股的位置。

他那车一看就这么贵，等会她一坐上去，到时候直接在他车座上坐出个血印子来，那到时候难堪的还是她自己。

秦笙回去的时候江海和白露都还没回来，她松了口气，急匆匆地跑去卫生间。

刚要换裤子的时候，秦笙才想起她还没买卫生巾。

秦笙懊丧地嗷了一声，连忙去厨房找负责江家伙食的陈嫂，“陈嫂——”

“怎么了呀秦小姐？”

“陈嫂……”秦笙不安地往周围看了一眼，才低声问，“你有卫生巾没有啊？”

陈嫂马上明白了秦笙的意思，忙说，“有有有，我卧室里就有，你跟我去拿。”

秦笙感激地连连点头，“谢谢陈嫂。”她跟着陈嫂边上楼梯，说，“本来我每个月28天挺准的，这两天可能赶路压力大，就提前了两天来，还没来得及买卫生巾……”

秦笙说到一半，话就没了。

江以臣单手插兜，刚好从楼梯上下来。

秦笙跟他四目相对，脸不自觉地烧了起来。

她刚刚都在说些什么来着？

陈嫂热情地跟江以臣打招呼：“少爷，我带秦小姐去拿点东西。”

江以臣不动声色地看了眼秦笙的裤子，移开视线，轻飘飘地应了句：“嗯。”

秦笙上完洗手间，换了条裤子，小腹的胀痛感就更明显了。她索性直接躺上床蜷成一团准备熬过这阵痛。

就在她迷迷糊糊要睡过去的时候，陈嫂在外面敲了敲门，“秦小姐，该吃晚饭了。”

秦笙痛的浑身发冷四肢无力，只好说：“我不饿，你们吃吧。”

“等会菜凉了——”

“我现在还不饿，等会我饿了自己下来吃吧。”

她才不想这副要死不死的丑样下楼见人，尤其见江以臣呢。

……

过了没一会。

门又被敲了两下，秦笙痛的在床上打滚，有些不耐地说：“我等会再吃，不用喊我了！”

门直接被人打开了，伴着江以臣的声音，“你到底闹什么——”脾气。

脾气两字江以臣没说出口。

秦笙头发散乱，嘴唇发白，脖子上还起着一层冷汗，捂着小腹蜷缩成一团不停地打滚。

秦笙知道江以臣肯定以为自己还在以为之前台球室的事跟他闹脾，偏偏现在最狼狈的样子又被江以臣看到，心里没由来的又是一阵委屈，她吃力地抡起一个枕头，笔直地往江以臣身上砸，“——你出去！”

江以臣：“……”

秦笙又气又急，“你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