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秦笙在江以臣用力一声关门声里，才颤抖地捡起了浴巾裹上。

秦笙想哭，但不敢哭，她听见有人走楼梯上来的声音，然后又是江海紧张的发问：“阿笙，怎么了——”江海声音一顿，似乎看见了刚从秦笙卧室里出去的江以臣，他问他，“是不是你欺负她了？”

秦笙吸了口气，平复呼吸，抢在江以臣前面说：“叔叔，以臣哥没有欺负我。是我看见蟑螂，所以叫了一声。以臣哥已经帮我把蟑螂拍死了。”

……

第二天秦笙顶着一双红肿的眼睛下了楼。

秦笙从前住在乡下，作息向来规律，一般早上五点就醒了，洗漱完五点半。这回她怕在江家起得太早，特意熬到六点半才走出房门。

她刚下楼就看见江以臣似乎刚做完锻炼，满头大汗地上楼。

江以臣见了秦笙，目光微微一凝。金丝边眼镜隐隐反光。

秦笙低下头，和他隔了段距离，认真的跟他打招呼：“以臣哥早上好。”

江以臣看了她半秒，似乎是又想起了昨晚上那一幕不可描述的画面，少女未经开发的身体，他撇开视线，低沉道：“早。”

秦笙在楼下和刘管家聊天的功夫，江以臣洗完澡，换了身衣服下来了，江海和白露也都起床下来了。

江海最先说：“阿笙起这么早啊。”

秦笙笑着，点点头。

江海招呼秦笙坐到餐桌边上，说：“后天就开学了，你应该也有东西要置备吧。”江海从裤兜里掏出一张银行卡，递给秦笙：“这里有两万块，你给自己买点衣服鞋子。”

秦笙慌忙摇摇头，余光看了眼正在喝粥的白露，把卡推回去，“叔叔帮我交学费我已经很感激了。生活费什么的，我可以……”

白露把卡重新推过去，打断秦笙，说：“不要有负担。学生的职责就是好好读书。要是你拿这笔钱有负担，可以当我和江叔叔借你的，等你读完书赚钱了，再还我们就好。”

秦笙迎着白露莫名真诚的目光，忽然觉得白露似乎比她想象中要好的多。她接过银行卡，脸上挂起一抹笑，点点头，“谢谢白阿姨。”

“嗯。吃饭吧。”

秦笙动了动勺子，正准备喝粥，余光一扫，正好看见刘管家推着一只粉红色的行李箱站在不远处，和蔼地看着秦笙：“秦小姐，您有位朋友给您寄了个行李箱来。我帮您放到您卧室可以吗？”

秦笙不解：“我朋友？”

她哪有能买看上去就这么贵的行李箱的朋友。

刘管家：“是的。”

秦笙诧异这会，就看见江以臣洗完澡换了身衣服，一步步往楼梯下走。

目光相撞，秦笙陡然想起昨晚江以臣说：“明天我让刘管家重新给你买个新的。”

秦笙：“……”

－

一顿早饭吃得不紧不慢，白露忽然开口：“阿笙刚来川城，还不太熟，以臣，你等会吃完饭带她去四处转转。”

江以臣挑眉，看了眼秦笙。

秦笙连忙说，“以臣哥应该有点忙。我等会自己一个人去转转就行。”

静了静。

白露说：“以臣，阿笙第一次来大城市，她不熟。你带她出去转转。”

秦笙总感觉江以臣下一秒就要毫不留情地拒绝，但出乎她的医疗，江以臣金丝边眼镜的镜面微微反光，他清冽地说：“嗯。”

－

秦笙站在江家偌大的地下停车厂，终于体会到了罪恶的资本的强大力量。

都是车，都是用人民币堆砌出来的车。

恐怕养一辆车的钱都能比养她这个人贵出千倍万倍。

喇叭滴地一声，秦笙侧过脸，呆滞的看着江以臣。

江以臣：“上车。”

秦笙紧了紧自己背的书包，忽然心生一阵胆怯。她有些怀念自己西部的淳朴乡下，没有豪车，没有豪宅，没有像江以臣这样倨傲、嘴毒、高冷的人。

秦笙打开副驾驶门的手停在半空僵了僵，最后她默默后退一步，打开后座的门，拍拍衣服，坐上了车。

江以臣从反光镜里看到这一幕，看着秦笙破线的书包，轻扯了扯嘴角。

穷。

还矫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