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早上，夏慕几乎是和影子同时醒来。

两人的姿势在不知不觉中比昨夜更亲密，搂得更紧，夏慕睁眼和影子对视了两秒，发现对方的眼中也有几分懵逼。

夏慕心下一虚，先发制人，仿佛生气了一般冷冷道：“松开，抱着我做什么？”

影子微愣，接着乖乖地长手长脚地松开，往旁边挪了挪。

夏慕果断翻身爬起。

晨光中她回头看了一眼，影子还躺在那儿一脸惺忪地打哈欠，像是昨晚没睡好一般，满是疤痕的脸上看不出太多表情，那眼神却有几分呆滞，难得懵懂。

夏慕迅速收回视线，进浴室洗漱。

整理完出来，男人也已经穿上衣服准备离开，倒并没有再像昨天早上一样，还不干不净地调侃。

房里有专门一扇暗门供他出入，这又是越凌航的手笔，这样就不会被越家人发现影子的存在。

他出门之前，却回过头，不咸不淡地说了句：“今晚我还来。”

夏慕呼吸一顿，脸上阵阵青红，男人却在留下一句“我以前怎么不知道，有人能睡着睡着枕头都哭湿？”后，再没废话地离开。

留下身后的夏慕在那儿琢磨了一晌，才突然明白过来，是昨晚她在噩梦里哭泣，影子才会伸手将那个怀抱给她。

夏慕脸色的青逐渐褪去，红却越发明显。

她咬牙，狠狠在心里骂了这人一声，其实倒是没有多少怒意。

她恨这样没有人权的生活，但是对于影子，她却并没有那么恨。

在夏慕看来，影子也不过是跟她同病相怜的人，为了一个命令，要强迫自己当别人的替身，还要跟不喜欢的女人发生关系，也亏他做得下去。

夏慕闭上眼，不让自己去想那些过往，她要做的是往前看。

有时候夏慕会消极得想要放弃一切，有时候却又积极地挣扎着想往前走，这种反复不定差距极大的状态，已是抑郁症的先兆。

夏慕却甚至连去关注自己是否得病的心思都没有。

夏慕收拾完，也转身开门，在外守候的女佣立刻走了进来。

她们先是到床边整理床单，今天的床单很干净，女佣中的一个抬头看了夏慕一眼，目带疑惑。

夏慕心中敲响了警钟，昨晚影子说的果然是对的，在这越家盯着她的人不知凡几，连一个小小的女佣都敢直接这样质疑她，她还真是太天真了，昨晚要是真的提包走了，连大门都不知道能不能出得去。

夏慕心中迅速盘桓过几个想法，面上却是分毫不显，平静得仿佛没有察觉到女佣的打量。

“快点收拾，我等会儿还要上来换衣服。”

夏慕催促了一声，那女佣下意识低头，看着没有痕迹的床单，心中犹豫是否要上报。

房中虽没有欢好过的痕迹，但那床被子揉出来的褶皱却很明显是两人相拥而眠的样子，女佣只犹豫了一会儿，决定把这归为“正常”的范畴。

毕竟也没有人会每天都做吧。

影子如果听到这女佣心中的揣测，或许会尴尬地咳一声。

他是每天都需要做。

怕夏慕骂他，还是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