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怀晞。

这个名字在我心底滚了一圈又一圈。

哪个怀？

哪个晞？

他已经走远了。

当时我想，或许我再也不会知道他是哪个怀哪个晞了。

可是现在呢？

彼时，我正坐在冰冷的大床上，将下巴搁置在膝盖处，静静等待着那个男人的来临。

这个房间很大，床头摆放着一张精致的相框。

相框上面是一个身穿白色西装的男生，手里牵着一个穿着粉红色公主蓬蓬裙的小姑娘。

男生五官精致，眉目清秀，目测也就是十一二岁的样子，瘦瘦的，另一只手还握着一把气球。

这是陆怀晞。

这肯定是陆怀晞。

我在心里这么想着，抬手抚摸着相框上面男孩微微卷曲的小黑毛，忍不住笑起来。

小时候的他同现在，真是一点变化都没有。

卷毛，很可爱。

门缓缓打开的声音显得那么突兀，吞噬着黑暗，像是一匹潜伏的野兽，下一秒就能将我吞噬殆尽。

我下意识抬头看去，对上的是一双阴鸷又冷冽的眸，“谁让你碰这个房间的东西的？！”

“啪。”

他说不让我碰，所以我就慌忙松了手，相框掉到地上，摔得粉碎。

我哆嗦了一下，刚想弯下腰去捡，脖子就被狠狠拧住。

“额……”

呼吸不畅，我盯着眼前这张满目阴鸷又疮痍的脸。

同那次酒吧初见，判若两人。

“故意的是不是？嗯？”

我不知道他在说什么，故意什么？故意摔碎相框吗。

是他吓到我了，我才会松开手的。

“你，你放开我……”

求生的本能，让我只能死死掰着他禁锢我的大手。

“放开你？”

一声削薄的冷笑从他唇齿之间流泻而出。

“你已经签了卖身契了，还有什么资格让我放过你？”

是啊。

为了偿还我父亲的赌债，我同这个男人签了三年的卖身契约。

这三年，我就是一个没有灵魂的木偶玩具，需要无条件服从他的命令，包括今天晚上的——

第一次！

我能感受到自己整个人在瑟瑟发抖，如同惊弓之鸟。

他骤然间松了手，我得以大口大口喘着气。

但是下一秒。

他欺身过来，毫不留情撕碎了我身上的睡裙。

在他压下来的那一刻，我分明看到他眼底浮现出的血色和腥气，那么深，他咬着我的脖子，一字一句没有情——

“我不会怜香惜玉，痛也忍住了。”

……

事实证明。

真的很痛。

我今年十八岁的年纪，尚小，却失去了一个对于女孩最宝贵的东西。

第二天我醒来这个男人已经不见了，只有床单上的斑斑血迹昭示着昨天发生的一切都是真实存在的。

我想现在去洗个热水澡，刚下了床，动了动身子，就感觉到一股撕心裂肺的疼痛。

陆怀晞，他说不怜香惜玉，是来真的。

“砰——”

门从外面被人一脚踹开似的，声音很大。

出现在门口的，是个长相精致的女孩，大大的眼睛，瓜子脸，头发卷曲的垂落下来，像个洋娃娃。

她的神情却如同淬了毒一般，目光落在我身上，狠狠瞪我，“贱货宋沐晨，还不快起床去做饭，你想饿死我吗？”

我不解皱眉，“你是谁？”

“哈！你竟然问我是谁？我是这个家的女主人，陆怀晞的妹妹陆香苒！”

原来如此。

这是陆怀晞的妹妹，她看上去同我年龄差不多的样子。

不过——

“抱歉，我的金主是陆怀晞，我会给他做饭，但我不会给你做饭。”

“贱人！你就是我哥哥买回来的一条狗，有你说不的权利吗？”

她一把扯住我的头发，直接将我拽到了楼下面。

我吃痛的，凭着反抗的本能用指甲挠她。

不知是挠到了什么东西，旋而就听见这人尖叫了一声，“啊，你敢挠我手，你个贱人！”

“啪！”

她一巴掌打在我脸上，我的脸嗡嗡作响。

我也不是吃素的，扬起手来，想还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