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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蓝色的忧伤
〖楔子〗
黑黑的房间里除了床、桌子和卫生间什么都没有,安安抱着双腿靠在冰冷的墙上,背后的墙上面有一扇窗子,月光倾泻而下,成了房间里唯一的光亮。幽黑的头发顺着铺了下来,遮住了安安眼中的疲惫和恐惧。
几天前,安安还是个没有名字的孤儿。
小女孩守在孤儿院的第五个年头,日子寡淡一如往常。
一天,院长恭敬地把她拉在一位西装革履的男人面前,这人带着手套,面无表情,向这五岁的小女孩深深地鞠了一躬,说:“苏大小姐,请跟我回家。”
这五岁的小女孩以为自己也和其他小朋友一样有了新家庭,生活就会转样,却不曾想,她落入了另一个深渊。
小女孩被佣人牵着手径直走向三楼的楼角房间里,丢下一句你叫苏安安便离开了。
一路上,所有人都面无表情,唯有两人对她含有感情。
苏家二小姐苏巧巧,苏夫人王千娇。她们让安安疑惑,因为安安路过她们时,那母女都恶狠狠地盯着她,安安不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但是她害怕。
于是,安安被遗忘在了这个小房间里,她每天都能听到楼下热闹的声音,只是,底下越热闹,她的心就越寒冷。
安安为什么还活着?她不知道,她也不懂得。
几天来,安安每晚都能听见钢琴的声音,琴音缓缓地划过她的心间,给这无色的心灵增添了光彩。
今晚,她又听到了。
她悄悄地站起身,躲在窗边,望着窗那一边的少年。
窗的那一边,也是窗,不过,这扇窗有蓝色的窗帘修饰,随着轻风,蓝色的窗帘会轻轻飘出来,隐隐地,一个少年的身影出现在月光下。
那间房间从未开过灯,白天也是暗暗的,而安安的房间,没有灯,安安,已经习惯了黑暗。
少年起身了,一步一步地来到了窗边,安安向窗边挪步,只留下半张脸。
安安看不真切,隐隐的轮廓和那一双充满哀伤的眼睛。
安安看见少年的唇在轻轻上下开合:你,是谁?
往后的许多天,少年日复一日弹着相同的曲子,安安总是闭眼带着微笑倾听。
有那么一天,琴音消失了。
过后几日,安安被接出了小房间。
――
安安的面前坐着四个人,正中间的是一位头发花白的和蔼老奶奶,最左边是戴着笑容的中年男人,老奶奶右边是脸稍长,身上带着横肉的富贵妇人,老奶奶左边是穿着粉色公主裙的小女孩。
安安很紧张,抓着身上早已破烂不堪的上衣,低着头打颤,她能感受得到,有人的视线对她是恶意的。
和蔼的老奶奶拉过安安的小手,笑着说:“安安,我是你奶奶,以后你就别在小屋子里了,好不好?”
中年男人从沙发上起身,在安安面前蹲下,大手抚摸着安安的头,“这是你奶奶,叫蒋清丽。我是你的爸爸,苏州国。这是你妈妈,王千娇。这是你的妹妹,叫苏巧巧。”
苏巧巧嘟着嘴,“哼!我才没这个姐姐,我的妈妈是我的!”
苏州国冷着声说,“巧巧听话,喊姐姐!”
“我不喊!她是狐狸精的孩子!”
苏州国气涨红了脸,登时直起身,“小小年纪,说的什么话?”
苏巧巧顿时大哭,王千娇搂着苏巧巧,“苏州国,你可别忘了,当年是我爸扶持你的,不然你还有今天?”
王千娇拉着苏巧巧要离开,安安害怕,急红着眼说:“妈妈,对不起。”
“呸,谁是你妈妈?滚!”王千娇把安安推倒在地,拉着苏巧巧离开了。
苏安安觉得委屈,这个女人,是我的妈妈吗?安安腿上擦掉了皮,血染红了破旧裤子。
苏州国着急拉起安安,抱着她哽咽:“安安,是爸爸对不起你啊!”
蒋奶奶被佣人搀扶着走过来,“安安是个好孩子,往后你可别亏待了她,关了三年,也该到了尽头了。”
原来,安安被关了三年,原来,安安已经八岁了。
一夜之间,安安有了新房间,房间里有灯,有新衣服,也有窗帘。
安安待在这个家,渐渐地也知道王千娇是她的后母,而她的母亲早已在她出生时便离世了。
这个家有奶奶撑腰,有爸爸关照,日子也还过得去,虽然被泼冷水,被饿饭,被羞辱是常常的事,不过她总算又度过了另一个八年。
――
十六岁的苏安安出落得亭亭玉立,颇有她母亲的风范,于是奶奶和爸爸就更加疼爱她。
苏安安虽然有很多好看的衣服,却总是被人偷偷摸摸地剪碎成破布,于是苏安安终年只有几件素静的旧衣服换洗。
每次奶奶问她为什么不穿新衣服,安安都笑着说不喜欢穿,这些穿着舒服。
“大小姐,这是老夫人给您准备的礼服。”
“放下吧。”
苏安安移步到礼服盒前,打开,一坨散布。
安安苦笑,妹妹对我真好啊!
苏安安看着镜中的自己,扎着丸子头,白色体恤衫,黑色牛仔裤,安安深吸一口气,在桌中取出一份精心包装好的礼物――画卷。
安安省吃俭用几个月,只为了凑出一份买上等画卷的布料,现在看来,功夫不负有心人。
安安深知自己不会舞蹈不会弹琴唱歌,但她却偷偷学了国画,这国画还是奶奶亲自教的,安安天赋很高,俨然已有自己的画风。
苏老头儿的八十岁寿宴定在A市最大的酒店,当苏安安赶到时,酒店正门已经被围得水泄不通,许多记者挤在大厅门口希望自己拍到豪门爆料。安安不想自己参加爷爷的寿宴穿着朴素而被媒体大做文章,于是绕到后门偷偷的进入酒店。
寿宴在二楼,苏安安找到一个避光的不显眼入座。
远处,一群人簇拥着喧哗而来。
是苏巧巧他们。
苏巧巧挽着王千娇的胳膊,身旁是苏州国。周围围着记者。
“巧巧啊,是个听话的孩子,为了她爷爷的寿辰可废了不少的心呢。”王千娇笑得满面春风,苏巧巧浓妆艳抹,听到母亲的夸赞故作娇羞。
“是啊。”苏州国附和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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