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一滴鲜血就能驯养？”随善目光灼灼的盯着顾姬。

顾姬不太喜欢被人这么盯着，立刻说道：“其实奴婢就只是会这么一点小把戏，这血也只能暂时控制雀鸟一个时辰，一个时辰之后雀鸟就会因为奴婢血液里的剧毒直接死亡。奴婢这点小把戏，实在是入不得皇上的眼。”

随善拍手赞道：“蛊术果然是很神奇。不管如何，顾姬你今日都让朕大开了眼界，我有一礼物赏赐与你。来人，将刚进贡的那只金丝猴捉来，朕要赐予顾姬。”

金丝猴很是聪明，且身手敏捷。

顾姬只是一眼就喜欢上了，要是把这只猴儿驯养了，就可以帮她做很多事情，比如偷吃随城的膳食，最好是还能偷王府的金银，这样她就能发财了，哈哈。

顾姬心里打着小九九，不免对着随善露出一抹天真烂漫的笑，这一抹笑看的随城眼神暗沉下来，而随善则眼里闪过几许意味不明的笑。

接下来顾姬被带去偏殿休息，随城则跟着随善去御书房商量大事。

等到晚上华灯初上，随城才带着顾姬坐马车回王府。

顾姬有些累，马车的颠簸让她不一会儿就趴在了随城脚边睡着了。

看着蜷缩成一团的她，随城伸出手不自觉的想要抚摸她的头，但在快碰触的时候还是缩了回来。

到是顾姬，好像觉得睡的不太舒服，整个人蹭啊蹭的，愣是蹭到了随城怀里。

看着抱着自己的腰，头枕在他腿上的顾姬，随城面无表情的脸上终于有了一丝笑容。

随城盯着顾姬的脸，不由想起了当初第一次见到顾姬的场景。

当时的顾姬浑身血污，脏的都看不清楚样貌，唯独那一双漆黑如墨的眼眸里，闪着困兽一般的凶光。

谁靠近她，她就攻击谁。

当他强行靠近她的时候，她张嘴就在他的手臂上咬了一口，那一口及其用力，像是要真真咬下他一块肉来。

钻心的痛都不急随城当时和她对视的那一眼来的震撼。

看着她，他当时想了很多，鬼使神差的就把人给救了回来。

那时候的顾姬谁也不相信，每天晚上都是噩梦连连，警惕的如同一只绝望的困兽，谁靠近就要攻击谁。

随城一手托腮，斜靠在矮桌边，一手轻轻拍着顾姬的背，温柔的像是在对待一个孩童。

不过盯着她那毫无防备的睡颜，随城忍不住挑挑眉。

当时他是出于什么心理，才会亲自照料这个小狐狸的？大概是觉得她身上野性难驯，所以把她当成一只兽来驯养的吧。

一开始她还不断攻击他，后来发现不敌就不搭理他，在他的美食和新奇玩意的诱huò之下，她慢慢的开始接受他。

但真正的让她这般留在他身边，还是因为他答应了要帮她报仇。

一个背负血海深仇的人，怎么可能真的天真烂漫，只是这只小狐狸慢慢的已经会隐藏自己的情绪了，这也算是一件好事。

越是人畜无害，越是能够降低对手的警觉，找到机会一击毙命。

那么她，是不是也和他一样，在蛰伏中等待那个难得的机会？

“人和人之间，唯有存在利用价值，关系才能长久。我和你，也不过就是彼此利用，所以你千万不要失去了利用价值，不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