棠颜去了趟洗手间，顺便凉水洗了把脸，整个人都精神了不少。虽然嗓子还是很哑，至少没再感觉头晕眼花了。

季凌辰看着走在护士身后的姑娘，脸色依然苍白，脸颊两侧的头发湿哒哒的，大概因为刚睡醒的缘故，头发还是乱糟糟的。

就这么走过来的时候他突然觉得这姑娘有点儿面熟，是在哪里见过吗？

棠颜被他这么直勾勾地盯着，觉得有点儿不好意思，毕竟是他送自己来医院的，也就没有再躲闪，顺着他的目光淡然的对视过去。

“那个…谢谢你今天送我来医院”，棠颜率先打破这奇怪的尴尬气氛。

“不客气。”

棠颜清了清嗓子，回头看着帅气的医生，小心翼翼道：“医生，我现在可以回去了吧？吊瓶都打完了…”

“恩，待会儿你跟护士去拿药，回去按时吃药就可以了。还有，你知道自己贫血吧，以后饮食方面多注意。”

邵凡耐心的嘱托完，话锋一转：“你的医药费都是这位送你来的先生垫付的，你要想还直接还给他就行了。或者让他顺路送你回去，现在天色也晚了，你一个女孩子出去不安全。”

说完这些也不管两人的反应，就表示自己还有事丢，下不明状况的两人走了。好人做到底，送佛送到西嘛。

“上次…”

“那个…”

沉默片刻后两人同时开口…

这下两人都笑了。

季凌辰绅士地微笑，“女士优先，你先说吧。”

棠颜今天只是出来买火车票，身上并没有带很多钱，她猜想这个医院的费用应该是不便宜的，要出去取钱才能还给他。虽然有点麻烦，但是也只能这样了。

“谢谢你帮我垫付医药费，我能不能一会儿出去找个取款机，取了钱再还给你。”

她又略微不好意思地补充了一句：“我今天出来没带很多钱…”

季凌辰看着她说完眼睛亮晶晶的看着自己，更加确信了就是这个女孩子，他现在很急切地想要确认一件事情。

“那次在酒吧，你…”他有点儿找不到合适的措辞，不知道该怎么问比较合适。

犹豫了下，还是问了出来，“你那天跟煜城哥去了哪里？”

“酒店。”这两个字说出口并没有想象的犹豫，棠颜是一个不太在乎别人看法的人。

如果是一个素昧平生的人，或许她会选择闭口不谈自己的事情。但是对于知道真相的，她向来不喜欢遮遮掩掩，更没必要在他们面前刻意给自己制造一个唯美的面具。

她刚醒来的时候就认出了季凌辰，第一次在酒吧认识顾煜城的时候，他也在，他是看着顾煜城带她出门的。

原来他也认出她了，大概只是需要她自己亲口承认吧。他眼里一闪而过的不屑或者说是厌烦，棠颜很敏感的捕捉到了，也并不在意。

如同阳光下一个个彩色的肥皂泡泡被戳破后只留下一抹水渍，她大概也是一样的。

他似乎是笑了一下，可也只是嘴角轻微的一点牵动。棠颜听到他若有似无的话语，“原来是你。”

不知道是说给她听，还是说给他自己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