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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好像他俩有多不熟似的
祝娆是从来没主动给沈创打过电话的,一般情况下都是他找她。
这一瞬间,沈创的心率可能一下子窜到了200。
他腾地站起身,什么都没说,转身就出去接电话。
他这一走,闫恩琳就看不懂了:“这、这什么情况?”
池南屿往后面沙发上一靠,笑着长吁了一口气,意味深长的来了一句:“春宵一刻值千金,我只希望,我这兄弟注意身体啊——”
***
今天把沈创从医院送走之后,祝娆这一整天都在病房里陪祝平芝。
蒋丰耀打电话来的时候,母女俩刚吃过晚饭。
祝娆低头看见是父亲的号码,不禁眉头紧了紧。
忘了上一次见到他是什么时候了,那个她印象中高大冷酷的男人,如今声音沙哑,像一个迟暮的老人。
祝娆看了一眼祝平芝,然后转身出了病房。
“娆娆。”
祝娆嗯了一声:“什么事儿?”
“最近工作生活还顺心吗?”
“还好。”祝娆在医院的走廊上来回踱步。随口回答,语气敷衍。
蒋丰耀也知道祝娆对自己有怨言,从小到大他们父女两人的交流也甚少。
几年前他得了脑溢血,做过一次脑部手术,大病之后,对自己之前的人生开始有了一些反思和反省,从那以后,他一直想试图改善和祝娆的关系,可是祝娆却从不配合。
想到这里,蒋丰耀不禁有些气馁:“小姗说最近可能要回国。”
“哦。”
仍然是这样冷冷淡淡,不肯给蒋丰耀更多的只言片语。
“娆娆,爸爸这几天做梦总是梦到你,你什么时候有空回来吃顿饭?”
祝娆握着手机,不知该如何回答。
心底浮躁不堪,矛盾的很。
一方面想到祝平芝,一方面又想到很小的时候,蒋丰耀也曾将她放在自己脖颈上,任她嬉戏玩耍。
“好,下周吧。”
蒋丰耀的声音都有些颤抖:“好,爸爸等你回来。”
祝娆挂断电话后,烦躁不堪,不断的给自己做着深呼吸。
当然了,她在祝平芝面前时不会表现出任何的异常。
妈妈患的是心脏病,需要时刻保持心情愉快。
回到病房,她继续陪着祝平芝有说有笑。
“唉?娆娆,你这边儿的耳钉哪去了?”
祝娆下意识的就顺着祝平芝的目光摸了摸自己的左耳。
果然不见了。
“是不是掉到哪里去了?”
“哦,可能吧。”祝娆赶紧起身,想在病房里找找。
“今天你一天都在这里,应该能找得到……”
耳钉本身并不贵,但这却是祝平芝今年生日的时候送给她的礼物。
如果丢了,就祝平芝这个敏感程度,铁定会伤心的。
结果,找了一圈,还是一无所获。
“我记得早上的时候你还戴着的。”祝平芝皱着眉,又忍不住数落道:“哎呦呦,一个女孩子,怎么这么粗心大意……”
祝娆稍稍回忆了一下,今天除了病房,还去了哪里。
这时候她心里面已经有了某个念头。
晚上,伺候祝平芝洗完脚,祝娆就准备回去了。
谢东年要值夜班,于是祝娆叫了一辆车。
夜晚的霓虹灯影影绰绰,神秘莫测。
她眼睛凝视着车窗外,街边的行人景色不断的倒退,迷离而虚幻,很快就消失不见。
她想了想,然后给沈创拨了那个电话。
那边很快就接起来。
然而听背景应该是在某个喧嚣场所,很嘈杂,音乐声音很大。
“沈创,我有一只耳钉好像落你车里了,你看到了吗?”
沈创还以为祝娆破天荒的打电话来是什么重要的事儿,本来还小激动了一下,没想到就是为了一只耳钉。
虽然有些隐隐的失望,但还是耐心的回道:“没看到啊,我回头帮你找找。”
“嗯,谢谢。”祝娆的耳廓贴着手机。
本来这就是普通的礼貌,但每一次,只要是从祝娆嘴里说出这两个字,沈创就会觉得莫名的窝火。
他往前走了几步,站在稍显安静的墙角:“你有必要每次都对我这么客气吗?”
说这话的时候语气就明显不好了,他是真受不了祝娆这样,好像他俩有多不熟似的。
祝娆也不是铁石心肠,她想起今天白天沈创对她说过的那些话,还有他那样炽热真诚的眼神。
“你……”祝娆正犹豫着,忽然就被一个清甜的女声打断。
“阿创哥哥,我们再叫一瓶酒好不好……”
祝娆在这边听的很真切,她也是一愣。
沈创下意识的回头,皱眉,看着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在他身后的闫恩琳。
手机一直没有断线,也没有声音,他很快就意识到祝娆很可能听见了什么。
他抬脚就往门口走,也不管闫恩琳在后面如何喊他。
到了魅蓝一色的门口,沈创吸了吸气,这才说:“娆娆。”
“嗯,耳钉的事儿,麻烦你了,找到就给我回个电话。”她的声音仍旧轻描淡写,这么提醒他一句,就准备挂了。
完全没有要追问沈创的意思。
和你在一起的女孩儿是谁?就这么问一句,难道很困难吗?
本来他还有些担心祝娆听见了闫恩琳的声音会误会什么,他还正准备要跟她解释,结果,祝娆似乎完全不感兴趣。
意识到这一点,沈创感到挫败。
“等一下。”他的声音有些闷,喊住她。
“怎么了?”她正要挂掉手机的动作也跟着停下来。
沈创只是想再跟她多说几句话,所以只能没话找话:“……耳钉要是找不到怎么办?很重要吗?”
“嗯,很重要。”
没想到她会回答的这么干脆,本来他就只是随口问一句,但听到这个答案,不禁心思起疑。
“哦?有多重要?”沈创捏紧了手机:“是谁送你的?”
祝娆觉得沈创真是管得有点儿多,她也没必要跟他解释什么。
“耳钉找到了就还我,就这样,再见。”
电话被祝娆挂掉,沈创咬了咬牙,想骂人。
这时候刚好来了一个不怕死的——
“阿创哥哥,我还在找你呢,你怎么走了?你在给谁打电话呀……”
“我说你烦不烦!闫恩琳,我走到哪你跟到哪儿,就跟狗皮膏药差不多,对你这么冷淡就是不想搭理你,你还非要上赶着,要点儿脸行不行?!”
虽说沈创的脾气是不太好,但他还从来没跟一个女孩子说过这么重的话,他是不喜欢闫恩琳,但毕竟他是个男的,也知道是要给人家女孩儿留面子。
但是今天,他实在是没忍住。
而且其实他骂她的那些话,又何尝是在针对她?
他说闫恩琳是狗皮膏药,那他自己在祝娆面前这么死缠烂打,又有多高尚?
闫恩琳不过就是倒霉,不小心当了他发泄的靶子……
***
池南屿和周凛正在包厢里聊天呢,就见闫恩琳像头小兽似的冲进来,捂着嘴狂哭。
两个男孩对视一眼,都吓一跳。
刚才出去的时候还好好的,这是怎么了?
周凛看了一眼门口:“你不是去找阿创了吗?他人呢?”
闫恩琳现在也是正在爆炸点,沈创的名字就是那根导火线。
不问还好,一问,整个崩溃。
池南屿捂着耳朵,龇牙咧嘴的骂:“我靠,小姑奶奶,我说你把话说清楚了再哭行不行?”
闫恩琳这辈子都没受过这么大的委屈,从小到大她都是父母捧在手心里的小公主,又因为长得好看,谁不都是宠着她哄着她的。
只有沈创。
今天沈创这么大声的骂她,闫恩琳简直伤心的肠子都要断了,一张精致的小脸上眼泪肆无忌惮的流,坐在包厢里哭得声嘶力竭。
不管一旁的池南屿怎么劝都没用。
***
本来祝娆也是觉得没什么,但可能是今天上午,沈创在车里对她说的那番话太动人了,就算她没打算当真,但要说感动,肯定还是有的。
所以再对比刚才在电话里听到那个女孩子的声音,心里多少还是会有点儿落差。
不过很快她就摇着头笑笑,他那样年纪的男孩,正是精力旺盛的时候,就算是他交往了别的女孩儿,不也很正常吗?
何况他们本身又不是男女朋友,说的直白些,就是纯粹的炮友而已,彼此有各自的私生活,对方也无权干涉。
没一会儿祝娆就想开了,这种不愉快的感觉在她的心里停留了不到几分钟,便清除的彻底。
到家后她脱了外套就去洗澡。
因为微信的工作群里通知明天销售部有早会,她吹干头发,很早就睡了。
……
第二天早上的会议持续到十一点多才结束,回去整理下材料,没一会儿,就到了午餐时间。
谢东年打来电话,问她家里的拖布哪儿去了。
祝娆想起来,是自己昨晚上洗完澡之后收拾卫生间时,不小心把拖布弄坏了。
今早上班的时候又直接带到楼下的垃圾桶里扔了,新的还没来得及买。
谢东年听说了情况,便回一句知道了,我这就去买。
挂断电话后,隔壁工位的陆庆川探过半个身子。
“祝娆,要不要一起去吃饭?”
祝娆伸了个懒腰:“好啊,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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