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毅看她毫无悔意也是无语至极，看向她的表情也是越来越难看。

“我真的没有。是你”，姨母陡然有种破罐子破摔的意思，大力拨开周围人，到余卿面前揪住她的衣襟，“是你教唆老爷来挑我的刺！是你故意让老爷看到我出丑的样子，都是你。呵，你这个小贱.人，和你娘一模一样。”

余卿虽说不是什么骂人绝不出口成脏的人，人身攻击她可以接受，但上升到父母绝对不行。姨母没有停止的意思，乌糟的话从此刻起才算是正式开始。她放开了抓着余卿的手，后退了一步，满脸的似笑非笑，看得余卿那叫一个毛骨悚然。

“你以为你娘当年是因病而亡？错，大错特错！”

“你娘长得又不如我，身家也不如我。要不是，要不是我那时候任性，嫁给老爷的肯定是我，还能轮到她？”姨母魔怔了，她几乎是在咆哮，或是说她的真面目终于显露了。

“当年你给我说媒，说的好听，什么年轻才俊，什么可造之才前途无可限量。我也是听了你的鬼话，委屈下嫁给你表哥，生下这个克爹的东西。荣华富贵一日都没享过，早早成了寡妇。”她已经转到别处，这两句是对着余毅和余笙笙说的，那个怨恨啊，余卿听着声音都觉得渗人，能把自己所有的不幸全部推给别人，她数第一。

“都说人不为己天诛地灭，你看，我为了更好的生活，一而再再而三的明示、暗示你，你却不识相。那我没办法了，只能对那个小蹄子下手了，哈哈哈哈，你想不到吧，你也查不到。我花了多少时间啊，费了多少心血啊，你不可能能找到蛛丝马迹。”

余笙笙崩溃大哭，她一直以为自己的娘是十分爱自己的，处处也在为自己着想，此般看来，不过是自作多情。

“哭什么，我都还没有哭，轮得到你？我在你身上花了多少心思，你却不给我争气，事事不如人。现在好了，还毁容了，以后连好婆家都找不到了，没有的东西。”

姨母这场大爆发是所有人始料未及的，而她要说的，也绝不止这些。

“你女儿是我害的，怎么样，查清她中的是什么毒了嘛？查不到吧，活该，这事就和当年一样，你不可能找到什么端倪。这是你辜负我的代价，这也是小贱.人，和你们孩子该有的下场。”姨母突然尖叫，“啊！可是我想不通，你这么突然转变的态度，你明明根本就不重视她，还有你。”

姨母又转向余卿，“居然还会说话了？我就该毒哑你，让你这辈子也开不了口，当个真正的哑巴。”

这场独角戏，到这里才算到达.高潮，余毅终于开口了。

“你死不悔改的样子真令人恶心，你去照照镜子看看你现在的样子，就是个泼妇。还妄图和你妹妹比美？你根本就不配，你对她对卿卿做过的事，可能之前我没能查出来，但现在我知道了，我就不会放过你。”余毅厉声道。

“能在府上这么多年你不但不感激，反而怀恨在心，还一再伤害我的家人，这样的事，我不知道你做过多少，不过，用不了多久我就会把它们一一查出来，你这样的毒妇，也日后不要出现在我们府里了，脏”余毅对她是下了狠心，“刘管家，等会儿派人直接把她们拉到远郊之前没处理掉的茅草屋，断掉所有月奉，拿府上的钱买的东西也一律不可带走，再派两个人去看着她们，让她们不至于饿死。”

余卿知道，说是怕她们饿死，实际上就就是在监视她们，让她不能再有以前的行为。

“是。”刘管家对她们两个从无感，到夫人死后她倒贴的厌恶，再到她伤害余卿被他知道的恶心，再到现在听到更多真相憎恨，对于她们俩现在的下场，他是一点也不觉得惋惜。

“不，你不能这么对我！这些都是你逼我的！”姨母不知道又犯了什么病，这会儿又走起柔弱无辜路线，还演的很生动逼真，那种摇摇欲坠的生态也模仿到了七八分，只不过她那张脸，不搭。

“是你不公平，对我们母女两个不好，我才会做出这些事，你女儿吃好喝好，我们母女却没有，你女儿去太庙念书，我女儿不能去，连拜师礼都不能旁观，你女儿想不学琴棋书画马上就可以去军营学骑马射箭，我女儿不行，就是因为你不公平，我才会做出这些事。”

“老爷我求求你，你治好我女儿的脸，再给她请好的先生教她，再送她去太庙，她一定学的会比卿卿好，只要你答应我，我以后就不会再为难她，我视觉她入己出，什么好东西都先给她，”姨母突然跪下拉住余毅的裤脚，“你答应我，老爷。”

余卿冷笑，这位阿姨，怕是到现在为止都还认清楚现状，现在是她要被“流放”，以后再也没有资格住回府里，和她有接触，她怕不是神经错乱了。

“做梦，我看你还是不知道自己错了，”余毅抬脚挣脱她的手，“刘管家，现在就把她们带走。”

对于姨母的间歇性发作，余卿除了表示惊讶，就是对她娘的心疼，有这么个姐姐真是家门不幸，不过，她要是知道自己这个堂姐日后对她要比姨母对她娘还狠，她就过不过来了。

余卿想到小珞对余毅的评价，他猛地听到妻子是被一直住在家里的表姐谋杀的事实应该是最难的吧，还养虎为患了这么多年，任谁都受不住这打击。

余卿想了想，走到余毅身边，张开手臂抱住了他。

“爹。”安慰的话余卿还没能说出后，余毅就打段她。

“刚刚没吓到吧，这些年是爹对你照顾不周，害你别毒妇欺负。还有你娘，她那么善良的一个人，居然被她杀害了，我是不会放过她们的。”余毅蹲下身子回抱住余卿，余卿能感受到他的悲伤，不管是从语调里，还是他泛红的眼眶中。

“爹，我没有被吓到，您放心，我现在可以保护好自己。”余毅有种错觉，感觉女儿突然一下长大了，个子也长了不少，脸上的肉也掉了。

“瞎说，在家里，理应爹和你哥哥们保护你。”

余卿从他怀里扬起小脸，“那，爹，我等会儿能跟刘管家要点药嘛，小珞受伤了。”

“能啊，你找他要。”

“那能让刘管家给笙笙姐也送一点嘛，她的脸如果不涂药就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