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了盈妃的话，珍妃暗暗高兴，自己的计策已有成功迹象。

每每喜欢装作单纯无知的她故技重施，故作惊慌，紧握住盈妃的手：

“说什么呢？以姐姐的明艳动人，即使犯了错，皇上也未必会惩罚呀。要知道，这天底下呀，就你的舞姿最让皇上动心。”

这番夸奖，无疑说到盈妃心坎上。

她顿时心花怒放，盈盈站起，杏眼含笑道：

“姐姐说的是如果而已。想我一介府尹之女，能登上贵妃之位，其实是很知足的。”

“知足常乐，姐姐能如此想最好。噢，不说这些无趣事儿，咱们还是去太后那吧。我说今儿去她那用午膳，姐姐一起吧。”

珍妃再也不多说什么，习惯用单纯示人的她娇笑连连，挽着盈妃的手臂在澄黄阳光中缓缓离开……

***

午后时分，楚悠悠正在厅内喝银耳莲子羹，微微抬眸，就看到身着明黄色龙袍的东方宸大步而来。

丝毫也不在乎有宫娥太监在场，他坐至楚悠悠身边，抬手抚上她的脸颊，温柔语气令人动容：

“怎会感染风寒呢？朕忙完朝事就赶紧往这赶，好点了么？”

“谢皇上关心，臣妾还好。皇上可曾用过午膳？要不要传膳来未央宫？”

近乎宠溺的语气，让虚弱的楚悠悠不觉心生暖意。

也许是人在病患时会比平时脆弱，她很清楚东方宸不过是做做样子，他的温润语气，却让她想起封希佑。

此时，他眉眼温存，脉脉含情，多么神似远在晋国的佑哥哥啊。

不过一晚，楚悠悠的脸色就白皙得毫无血色。

东方宸瞅见时，心的确是轻轻悸动了一下。

不过，他也有些起疑：

昨夜气温并不低，她为何会无缘无故感染风寒？

难道……是皇弟送她回来两人路上耽搁太久？

况且，普通风寒的话，又怎么会让人看起来如此憔悴无神？

“朕已在御书房用过午膳。还想吃点什么吗？或者，现在去休息？”

心生疑窦，东方宸拦腰抱起身轻如燕的楚悠悠，温暖的笑容隐却平日深沉。

没有力气和东方宸纠缠要不要放下自己的问题，楚悠悠淡淡回应：

“皇上若愿意，就送臣妾去花园榻上躺着吧。小棉，给皇上沏壶茶来。”

东方宸搂着楚悠悠顷刻就走到后花园，轻轻放下怀中人，他若有所思道：

“皇后很喜欢花草？”

“人说草木无情，臣妾并不这么认为。天地万物，皆有其独特灵性，只是能不能发现的问题罢了。”

楚悠悠无力靠在美人榻上，眼神飘得很远，思绪回到过去在永离城堡的日子。

那时，她有一片很大很大的花园，里面遍植各色花草。

从她懂事起，那里就是她最美的殿堂最温暖的梦想。

听着楚悠悠的感慨，东方宸的心在这宁静午后，变得出奇的安静。

流淌的香气让他暂时忘却满腹心思，眼神停留在楚悠悠似带着无限憧憬的脸庞上，他不禁寻思，眼前之人究竟在想什么。

不长时间的相处，敏锐的他发现其实她也隐藏得很深，有时呢，却也明净得如同一汪清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