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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天夜间浅粉护眼青春

第1章 多年相知成怨偶

我死那一日,沈嘉仪忙着参加新星盛典,捧她的新宠小明星。

有人问起我时,她的语气尽是凉薄厌恶。

可她不知道,我已经死了。

替她参加活动时,我被竞争对手雇来的人捅了三十三刀,血溅满天台。

然而,得知我的死讯,她却疯了似的报复曾经羞辱过我的人。

酗酒又吃药,被送进医院无数次。

沈嘉仪,你还不明白吗?

世界上最爱你的人已经被你亲手杀死了。

……

和沈嘉仪最后一次大吵后。

我离开了我们同居的别墅,去隔壁的C城帮她谈生意。

这是我能帮她的最后一次了。

我想。

等这次合作谈完,也许,我真的应该放手,离婚。

我没想到,我死在了C城。

那人将我绑到废弃烂尾楼的天台上,整整三十三刀,血溅了满地。

一开始,他的目标并不是我,所以他捅了我一刀后,抵着我的喉咙,逼我给沈嘉仪打电话。

黏腻被血浸润的手掌颤抖着摸出手机,找到了沈嘉仪的电话。

“嘉仪……”

“你烦不烦?”电话另一端她语气嫌恶冰冷,“你越纠缠,我越觉得你恶心!”

剧痛让我的牙齿咯咯打战,但我还是努力挤出一句话,“我可能会死……”

“那你就去死!”

电话毫不留情地挂了。

手机连带着右手被一脚碾了上去。

“你他妈的!你敢耍老子!你根本不是沈嘉仪的丈夫,去死吧!”

一刀接着一刀。

浓稠的鲜血沾上了双眼,模糊视线。

渐渐地,那种撕心裂肺的剧痛似乎已经感知不到了。

意识彻底抽离。

我……好像已经死了。

但我的灵魂却飘荡起来。

离开了下着雨的天台,来到了沈嘉仪参加新星盛典的现场。

云香鬓影,筹光交错。

她穿着深灰色的高定西装,大波浪卷发,金丝边半包框眼镜,看上去气场十足,那张冷艳又矜持的脸足以秒杀一众新晋小花。

即便被作为最大投资方董事长众星捧月着。

神色也是淡淡的。

直到季宸拿着奖杯在她身旁坐下,“怎么了,不开心吗姐姐?”

她神色才微微缓和。

“没有。”

我想离开,我不想看。

可我却不能控制自己的灵魂。

就像在她周围三尺之内,画地为牢。

与我死前的惨状全然不同。

此刻季宸刚刚被捧上新晋影帝拿了奖,春风得意,衣着很是光鲜。

他们俩就那样近距离坐在一起,好像一对璧人。

我看着他笑盈盈地抿了一口酒,又递给身侧的沈嘉仪,“姐姐,别瞒我,你有心事。怎么,因为你家那位赌气没来参加典礼吗?”

“别提他,我嫌晦气。”她声音沉沉。

心像是被一只无形的大掌攥住了。

为什么我已经死了,却还是有窒息的感觉?

为什么,明知道沈嘉仪早就不爱我了,甚至厌烦我到极致,我却还是会心痛?

季宸几乎贴身呢喃,手指轻轻顺着她笔挺的西装往下游离。

“我只是很好奇,外界都传傅怀瑜对你百依百顺,”他笑,“怎么,你也会被他拒绝吗?”

沈嘉仪敛了眼,手指骨节有一下没一下地敲击着桌面。

漆黑的眸子晦暗不明。

她生气了。

可她有什么好生气的呢?不是她吵架的时候跟我说“你滚得越远越好”吗?

我忽然感到有些可笑。

她还不知道,我不但远在C城,而且以后再也不会出现在她面前碍眼了。

我已经死了。

“啊?我说他今天怎么没来呢。”

“这么大的盛典,董事有什么要忙啊,说不来就不来?”

“不过,虽然他们结婚了,我感觉还是季宸哥和嘉仪姐更配。影帝和女霸总cp太好磕了吧!也不知道傅怀瑜整天挂着冷脸给谁看。”

“爬上来了,忘了谁才是提携他的。”

“听说之前还陪七八个富婆出去喝酒,啧啧啧……”

季宸率先开了个头。

簇拥在沈嘉仪身边的流量小生、合作商和助理像是找到了讨好她的方向。

全部统一战线对准了我,各种言辞羞辱我。

也是,他们都清楚。

季宸是沈嘉仪捧在心尖儿上的人。

我分明看见,沈嘉仪的眼中划过憎恶。

对,憎恶。

她轻嗤,“什么丈夫?虚名而已。他傅怀瑜不过是我捡回家的一条狗,召之即来挥之即去,我会在乎他吗?”

灵魂在这一刻不受控制地蜷缩战栗。

痛得快要破碎。

我感觉眼前一阵一阵地模糊,璀璨闪烁的水晶灯变成泡影。

在天台上,电话拨通,在我临死前最后一刻……

我还在期待她能救救我。

可现在,我飘在空中。

看着这个我唯一深爱过的妻子。

听着她说的每一句话。

强烈的剧痛过去后,我竟然笑出了声。

这就是我用尽一整个青春,不遗余力追逐的爱人。

沈嘉仪。

也许,在季宸出现之后。

我就应该知难而退的。

只是我太笃定,陪伴是最长情的告白。

那时候我陪了沈嘉仪整整八年,从职场的风云诡谲,到她坐稳了家族继承人的位置。

所有人都以为这个看起来娇滴滴的大小姐不堪重用,她却拿下了决定性的大项目,

彼时我在国外为项目收尾。

回来的时候,赶上庆功宴。

可是沈嘉仪的身边并没有给我留位置。

坐在她身畔的男生年轻阳光,笑意粲然,带着一股子学生气,却穿了高定西装。

我心里忽然狠狠一颤。

因为在开门的间隙,沈嘉仪正专注地帮男生打领带。

她那样骄傲的人。

原来也可以为了爱放低姿态。

只是那个人,不是我。

“哟,姐夫来了呀。”

季宸对上了我的目光。

审视地上下打量。

嘴角勾起了一丝明显挑衅的笑容。

“不好意思啊,坐了你的位置,我只是想照顾嘉仪。”

他现如今成了被沈嘉仪力捧的新星。

落在我身上的眼神仍然奚落,似笑非笑,“姐夫应该不会生气?”

我深吸一口气。

“季宸,别把你在娱乐圈逢场做戏、看人下菜这一套带到饭桌上,很装。”

“你——”

“傅怀瑜。”沈嘉仪淡淡开口,“你什么时候这么刻薄?”

所有的话都被堵在喉咙里。

原本还在推杯换盏的人也停了下来,看向我。

沈嘉仪要我向季宸道歉。

最后还是她的好友出来解围。

“大家开玩笑的,姐夫你别往心里去,来来来,坐!”

“季宸之前去了韩国当练习生,所以你可能不知道,他们两家是世交,我们还是一群小屁孩儿呢,都商量着娃娃亲了!”

季宸眯起眼睛笑,却在我路过的时候反手弄洒了红酒杯。

“真对不起,姐夫,我好像有点喝多了……”

我僵在原地。

“怎么这么大了,还喜欢耍小性子。”沈嘉仪虽然说着话,但语气里全是纵容。

季宸得意地朝我扬下巴,是被偏爱的有恃无恐。

我慢慢蹲下来擦拭着自己的皮鞋。

手里的纸巾还没擦,忽然一阵眩晕。

喉底的腥甜几乎压不住。

我扶着墙落荒而逃。

直到踉踉跄跄跑到拐角的卫生间,我才吐出一口血。

镜子里的男人,胡子拉碴,是颠倒时差后的憔悴,以及怎么也掩盖不住的病容。

是的。我病了。

一面让身边的助理将这件事瞒住,一面若无其事地继续工作。

因为,我还是不想沈嘉仪担心,也不想我们共同创立的公司这么多年的心血白费。

我忽然想问,沈嘉仪,你知道因为你一句话,从曼彻斯特赶回到深圳,最快需要多久吗?

季宸对我的羞辱,以你的聪明,真的看不出来吗?

还是说,你其实不在乎?

那你知不知道,我剩下的时间不多了?

喉底再度泛起腥甜。

我猛地咳嗽起来,不可自抑。

走廊里的服务员吓了一跳,赶紧上来搀扶我。

看上去是个很年轻的女生,长得白净俊秀,眼神清澈明亮。

“先生您……”

她的瞳孔清澈到能倒映出我,碎发混着满头的汗。

“您需要什么帮助吗?”

我疼得说不出话来。

浑身上下,从肌理血肉,到关节骨头。

都像被碾碎一样。

大概是我的脸色实在太难看了,女孩惊慌失措地跑上来扶住我。

我以为我是个善于忍耐疼痛的人。

比如在学校里因为孤儿的身份被霸凌的时候。

我很清楚,他们打我踹我,如果我哭起来,那群人只会更兴奋。

所以我会一遍一遍告诉自己:不痛,我能忍,不太痛的。

但这次真的忍不住了。

几乎大半个身体都需要靠在她身上来维持平衡。

“我打车送您去医院?”她弯下腰借力给我,眼神中是纯粹的担心,“你需要的话,就点一下头。”

“他不需要。”

胳膊被人大力拽了过去。

沈嘉仪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的。

自上而下俯视,眼神冷得吓人。

她居高临下,白皙手腕上的宝格丽腕表闪烁着钻石冰冷璀璨的光,如那张脸一样,美丽精致,毫无温度。

“你的工号多少?谁允许你对陌生来宾随意动手动脚的?”

小姑娘显然在害怕,但还是不卑不亢说,“抱歉,小沈总,我没有别的意思。但这位先生需要帮助,我只是想送他去医院。”

沈嘉仪目光落在我和服务生身体接触的地方,眼神冷得可怕。

“那你就试试看,经理听不听你的解释。”

我忽然间觉得,近在咫尺的面容在刹那间如此陌生。

“小沈总,我,我真的没有别的意思……”

女生大概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场面,眼神中透着畏惧。

沈嘉仪一巴掌甩在女生脸上。

“我也没有别的意思。”

“只是单纯地,看不爽,你动我的男人。”

沉重呼吸声掀起庞大悲伤的海啸。

一点一点将记忆里的少女模糊、侵蚀。

曾经的她明艳,肆意,张扬。

却没有这么跋扈,这么不讲道理。

“你发什么疯啊沈嘉仪?!”

“她做错什么了?我又做错什么了?因为我们是贱民,你是千金小姐,所以可以被你轻而易举地玩弄拿捏,想怎么样就怎么样?”

沈嘉仪定定地看着我。

那双桃花眼中星星点点灯光璀璨,却绽开极致冷血的笑容。

她慢条斯理、一字一顿地说,“,第一天认识我啊?”

季宸适时地走过来。

笑意冷漠又充满讽刺。

“嘉仪,你养的不是狗,是狼啊。”

“狼是喂不熟的,你可要小心,别哪一天不留神就被反咬了一口。”

……

回忆就像是荆棘丛中隐秘的刺。

深深根植在心里。

猝不及防地刺痛着。

只要季宸出现在沈嘉仪身边,他甚至不需要煽风点火。

满盘皆输的人必然是我。

我想离开,成全他们两个。

我已经死了,至少,放过自己的灵魂。

可我做不到。

我只能眼睁睁看着宴会结束。

沈嘉仪搀扶着季宸出来,她似醉非醉,整个人倚靠在男人身上,揽着她的脖子。一向洁癖至极的她也没推开,就任她挂在身上。

公司另一个助理小吴匆匆上前。

“老板,我这边还是联系不上傅先生,会不会出什么事啊?”

“他在公司十分敬业,公司上下都知道,几乎全年无休,以往从来没有失联这么久的。”

沈嘉仪沉吟片刻。

似乎想要开口说点什么。

季宸低低哼咛着头疼。

“嘉仪,我好像有点醉了。”

“送我回家好不好。”

我忽然一阵犯恶心。

因为我看到季宸上了她的副驾,然后“哎”了一声,拿起一颗纽扣,“这不是我上次落下的吗?我还以为丢了呢,你在哪里找到的?”

——在哪里找到的?

——在我的房间里。

那次庆功宴,是我第一次病发到痛晕过去。

再醒来的时候,我的下意识反应,居然是飞快地寻找藏在身上的诊断书。

整整齐齐,它还在。

记得那次检查出来白血病的时候。

我感觉就像是一场噩梦。

本来只以为是工作太久了,整天骨头酸疼。

还有走在路上莫名其妙摔倒,摔得关节青青紫紫。

公司里的员工提醒了我好几次。

我才抽出空去医院检查。

结果,白血病。

和我妈当年一样。

走出医院的时候鼻子有点酸,我仰起头,倒是没哭出来,看着光秃秃的树枝落叶凋零,竟然忍不住笑出了声。

身边天桥上,一个拉二胡的老人将一把零钱颤巍巍地塞到我手里。

“孩子,别哭。”

“好好活。”

我哽住了,将钱包里所有钱拿出来硬塞到老人怀里,踉跄离开。

生命就是如此残忍。

在我熬过了最为黑暗困苦的时光,在我好不容易和爱人表白成功幻想余生的时候给我狠狠一击。

可我实在不想再接受一轮又一轮手术,看着自己形销骨立、凋零枯萎。

我攒下了一些钱,想在山里盖个小学,因为我爸就是大山里考出来的孩子。

我想种一棵大树,种一些漂亮的花在我和沈嘉仪住的院子里。

等到春天,花开了,我可以扎一个秋千……

可是,我大概等不到了。

其实那天我看着沈嘉仪,我最后想问:“嘉仪,这么些年陪在你身边,我还清你对我的恩情了吗?”

“如果还清了,我是不是,就能毫无负担地去死了?”

……

王妈端着汤汤水水进来。

看我醒来很高兴。

“我这就去给小沈总打电话,说傅先生醒了。”

一面扶着我起来。

“您感觉怎么样了?是不是之前太累了,小沈总说要您好好休息,不用再操心公司里的事儿,她会打点好的。”

我不知道该怎么面对沈嘉仪。

阖了阖眼。

算了。

有些话总要当面说清楚。

我慢慢喝着鱼汤。

不知道为什么,平时最爱喝的现在却一点味道都尝不出来。

王妈大概是见我神色游离,又赶紧安慰道,“您是不是要见夫人?她忙完了很快就回来陪您的。”

“那她现在,在陪谁呢?”

王妈有些手足无措地站在原地,愣了半晌,才生硬地岔开了话题。

“这个……哦,对了,傅先生,小沈总交代说,如果您醒了就问问,要不要找宋医生给您做个检查?”

我微微苦笑了一下。

“不用,我查过了,小毛病。”

王妈和两个保姆走后,我慢慢挪下床,拽出行李箱。

这个屋子其实属于我的东西不太多。

林林总总,最多的还是书。

还有日记本……

沉甸甸的、密密麻麻写满了心事的日记本。

全是关于沈嘉仪。

我蹲在地上,认真看完,然后扔进了垃圾桶。

十七岁到二十五岁的傅怀瑜。

在心里被一把火烧成了灰烬。

起身的时候头晕得厉害。

膝盖又磕在地板上。

我往下拽裤子遮盖伤口的时候,忽然看到床底下……

一个不属于我的黑色袖扣。

楼下传来开门声。

“小沈总,您回来了!”

我正好拖着行李箱,跌跌撞撞地下楼。

两排迎接她的佣人全静默在原地。

沈嘉仪的身上是不属于她的香水气息。

呵。

哪有糊涂的人呢?

不过是自己骗自己罢了。

“这么晚了,你要去哪儿?”

她慢慢走到我面前,站定。

“让开。”

“还生气?”沈嘉仪的手摁在我的行李箱上,放柔了神色,声音温柔了些许,“傅怀瑜,你之前从不跟我发这么大火的。”

我一根一根掰开她的手指。

“沈嘉仪,我没有力气了,不想跟你再吵。也请你,给彼此留最后一点体面吧。”

她的眼神冷下来。

“你什么意思?”

“我不想在总公司任职了,”我平静地看着她,“交接工作,我尽快完成,你就把我带到我们彼此看不见的地方吧。”

她盯着我看了半晌,忽然冷笑了一声。

“是不是给你点脸面,你就作起来了?傅怀瑜?还是我给你砸的钱还不够?”

“说说看,你又想干什么?”

原来,在她看来,我就是作。

就是无理取闹。

理智的弦本来就摇摇欲坠。

被她一脚踩断了。

我听到自己的喉咙里发出苦涩呜咽的笑声。

像困兽一样渗人。

“沈嘉仪,非要我把话挑明说透是吗?因为你让我觉得恶心!”

我拽着她的领带,攥到青筋暴凸骨节发白,“你刚刚和季宸在一起对吧?也是从他那里回来吧?”

“宋医生说得很清楚了,你和他家青梅竹马,那我算什么?这么多年我们携手把公司做那么大又算什么?结婚在你眼里又是什么呢!?”

我气到呼吸急促,连喘息间都是挥之不去的血腥气,耳边开始出现杂音。

很久,很久,我哑着声音问,“沈嘉仪,你喜不喜欢我?或者,在之前,有没有一些……一些……”

一些爱。

可我问不出口。

我在清醒地自取其辱。

果然,她笑了。

“重要吗?”

我听见她说,“傅怀瑜,有时候我觉得你还算聪明,可有的时候,你真的很蠢。我给你的,你就得接着,我不想让你走,你就走不掉。今天我放你出门,不出十二个小时,他们就会把你送回我面前。”

我气得胸口大幅度喘息,仿佛下一秒就要因为失水而死去的鱼。

“你真恶心!”

她不怒反笑。

“恶心吗?”

“傅怀瑜,你觉得恶心的一切,资本、人脉、资源,都曾经救过你,养着你。”

“你真的有资格去指责它肮脏吗?”

我颤抖着伸出手去捂她的嘴,指尖冰凉至极。

她却捉着我的手。

“你不就是想要这个吗?嗯?”

“今晚我留下陪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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