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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不解释一下吗?
我摇头否认他的话:“我从来不觉得跟你认识丢人,我只是害怕你会不愿意在别人面前承认你和我认识,毕竟我只是一个没见过世面的乡下姑娘。”
“我从来没有想过讨好你,对你好只是想对你好而已。”
我话音刚落,成勉就笑了:“你对我好是在可怜我吗?”
“你有什么值得别人可怜的?你有良好的家世,样貌好,学习好,唯一不好的就是性格孤僻了点,我找你,你老是让我滚。”
我说完,指了指床边的兔子和月季:“你嫌弃我送的东西寒酸吗?”
成勉说:“从来没有人送过我这些,它们很特别。”
“那你留着,别再给我了。”
我看着成勉问:“我想和你做朋友,可以吗?成勉哥哥?”
成勉神色不明,但好在不说让我离开的话了。
他向我道歉:“你的手疼吗?会留疤。”
我抬起我的手动了动:“一点事都没有,在我家干农活也会受伤也会留疤,我都不在意的。”
我在家静养了一周。
因为脚不便移动,总是在房间里躺着。
成勉怕我闷,给我准备了书和电影。
有一天我躺在床上看成勉给我的一本绘本,叫《我离开之后》。看到一半,我突然想到我离开家一个多月了,爸妈从来没有给我打过一通电话。
成勉看我神色不对,问我是不是身体不舒服,我摇了摇头说:“想家了。”
成勉的脸色变了变,嘴唇张了又合,什么也没说。
脚好了一点我就回了学校。
这次回学校,成勉出来送我了。
我坐在车后座跟园子里的成勉挥手再见。
他皱着眉头,表情是一眼就能看出来的烦躁。
王叔叔发动车子,成勉开口:“等下。”
成勉坐着轮椅拉开了我的车门:“下周回来我可以帮你补课。”
我内心突然炸开了一朵烟花,那种喜悦油然而生。
我不仅和他做了好朋友,而且他还愿意帮我补课。
“谢谢成勉哥哥。”
我认真道谢,他点了点头。
在我以为话题到此结束的时候,成勉再次开口:“以后不要喊我名字了。”
我试探性地喊:“哥哥?”
成勉的喉结上下滚动,不轻不重的发出一个单音节:“嗯。”
虽然我不理解为什么他不让我喊他名字了,但只要我们还可以好好相处,喊他什么我都可以。
成勉塞给我一张纸条,然后往后退了些:“走吧。”
我展开纸条,上面写着一串数字,是成勉的手机号。
我这辈子记住的第一个手机号是我爸的,第二个就是成勉的。
我以为我不会这么快的拨通成勉的手机号,没想到去学的第二天我就联系了他。
我生理期来了。
这一次肚子疼的厉害。
我看着内裤上的血渍,心里有些慌乱。
我觉得这样私密的事情无法向其他人开口,我只能告诉我在这里唯一的朋友——成勉。
但他是个男生,我有些介意。
我拨通他的电话,没一会儿他就接通了:“心雨?”
他喊我的名字,像是一直在等我的这通电话。
我握着公共电话,小声说:“哥哥。”
成勉应了一声,问我:“怎么了?是脚不舒服了?”
我明知道他看不见,还是下意识的摇头:“阿姨在家吗?能让阿姨接电话吗?”
成勉的语气要比刚刚冷淡了些,像是不满意我打通电话只是为了和其他人说话,即便那个人是他妈妈。
他说:“和我说不可以吗?”
我支支吾吾:“不太方便,我想和阿姨说。”
成勉沉默了一会儿,最终妥协:“别挂电话。”
片刻,电话里传来刘阿姨温柔的嗓音:“心雨怎么了?”
我不明白,明明这是每个女孩都要经历的事情,明明和吃饭睡觉一样正常,我还是有些难以启齿,说话的音量低的不行:“阿姨,我生理期到了,肚子疼的有些厉害。”
阿姨了然:“别害怕,阿姨等下就去学校找你。”
我没等到阿姨,来的人是成勉。
夕阳的余晖给他镀了一层金边,他逆着光向我靠近。
是阳光刺眼还是他过分耀眼,我已经分不清楚了。
成勉递给我一个保温杯:“红糖水,喝了会舒服点。”
他的另一只手提了一个大袋子,里面装的鼓鼓囊囊的,我瞄了一眼,收回视线。
接过他的保温杯,听他补充:“如果还疼的话,我让我妈陪你去看医生。”
我脸红的跟天上的晚霞一样,迟缓的扭捏的点了点头。
成勉面色平静,嘱咐我:“生理期很正常,不是见不得人的事,不要有羞耻感。”
他把袋子递给我,我看了一眼,上面写着卫生巾。
很多不同颜色的包装,对应着不同的长度。
成勉看我接过袋子,开始解释:“我第一次帮女生买这个,不太了解,什么长度都买了,里面还有红糖和暖贴。”
“谢谢哥哥。”
他什么话都不说,只是盯着我看,看的我不好意思。
我清了清嗓子,打破寂静:“阿姨呢?”
成勉轻飘飘的一句话解释:“我妈最近在忙公司的事情,我就代她过来了。”
他像是看穿了我内心的不安,我很怕给阿姨添麻烦。
成勉漫不经心的样子缓和了我的负面情绪,连带肚子都好受了不少。
十二月底,刘阿姨和成勉父亲一起忙工作,经常不沾家。
偌大的小洋房只剩下我和成勉两个人。
我常常发呆,想家里事。
我跟家里断了联系,我爸用了几年的号码拨过去变成了空号。
阿姨跟我说,她也联系不上我家里人。
我想回家的想法愈演愈烈,于是我拿零用钱买好了回家的火车票,打算元旦放假就回去看看。
圣诞节是周日,前一天李超给我发短信约我一起出去玩。
他说还有其他人,让我不用怕尴尬。
我想着周日没有其他事情,就答应了。
七点多,我就出了门,那个时候成勉还没起。
晚上十一点左右,李超骑着自行车把我送到了家。
我蹑手蹑脚地打开家门,里面黑漆漆地一片。
我以为成勉睡下了,不方便再开灯,于是摸黑上楼,回自己的房间。
“不解释一下吗?”
低沉又带着一丝愤怒的声音在黑暗中穿梭,来到我的耳边,清楚的传到我的耳中。
我听的心惊肉跳,下意识转身去寻找声音的出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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