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启明一脸傲然，下巴指了指在桌子上的几本书卷，对着管事的下人说着：“喏，带上他，去找哥哥。”说着间，就从椅子上蹦了下来，才走了两步，瞥了眼脸色愈渐苍白的苏叶黎，对小菊吩咐道：“让她继续跪着，没有我的允许，不得出清雅苑。”

“是！”小菊战战兢兢地应了声，看向苏叶黎的目光，不禁多了几分同情。

段启明弹跳着步子走出书房，可还未出清雅苑，就看到了那一道高大的人影。

“哥……哥哥？！”段启明惊讶地看着段臻，很快调整了自己的惊讶，扑到了段臻的怀里。

段臻的衣服还未来得及换，一身汗味赶紧推开了段启明，却是宠溺地刮了一下段启明可爱的鼻子：“明儿有没有好好做功课？”

“当然。”段启明歪了歪头，骄傲地抢过管事下人手中的书卷，炫耀地递给段臻，补充说：“今日夫子还夸明儿……夸明儿孺子可教！”

段臻满意地点头，结果段启明递过来的书卷，却是不看，视线却直接越过段启明，看向他的身后。

“哥哥……”几乎是下意识的，段启明叫了一句，亲昵地抓着段臻衣襟的手，都忍不住紧了一下。

“怎么了？”觉察到段启明的异样，段臻收回视线，放在了弟弟的身上，大手拍着段启明的后脑勺，宠爱有加。

段启明小脑袋飞快运转着，表面上却是不动声色，不多时，原本邀功傲然的脸上就染上关心的神色：“哥哥这几日都忙着去校场练兵，回到府里连换衣衫的功夫都没有么？”说着还不忘凑到段臻的身前嗅了嗅，这发臭的汗味还真的是……

段臻俊脸一黑，段启明却是调皮地扮了个鬼脸，同时喊了声：“小菊，快为哥哥准备沐浴的热水，顺便准备干净的衣衫，注意，不要熏香的。”段启明小大人一般地吩咐着，让段臻忍不住失声一笑。

小菊应了声，就退了下去，而段启明则是把段臻开始往外推，催促着哥哥去沐浴。

段臻脚步不移，抓住段启明的手认真道：“热水准备没那么快，况且我来你这里是找本书的。”说着就要往书房的方向走，可是一个不小心，却直接把段启明绊倒了。

“怎的怎么不小心？”段臻连忙扶起段启明，仔细检查有没有磕碰的地方，段启明连连摇头，疑惑道：“哥哥的书房那么大，有什么书是落在明儿这里的？”

段臻刚要解释，可一句话还没说出口，他原本宠爱关心的眼睛一凛，看得段启明忍不住哆嗦了一下。

不是段臻多疑，而是段启明平日对他的来到都是兴高采烈地往院里迎，今儿个不但在外逗留了这好多句话也不往院里请，竟然还质疑他来这的目的。

事出反常必有妖，段臻看向段启明的目光，凌厉不减。

“说吧，有什么事瞒着我！”段臻一旦严厉起来，段启明什么招数都没有，况且他那点小把戏，在哥哥眼里，都是雕虫小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