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候在不远处围观的佣人见父子俩如此剑拔弩张，可最终都生不出那个熊胆上前劝阻。

毕竟眼前这个男人，是这整个霍家谁都不敢轻易招惹的存在！

天色愈来愈暗，仿佛山雨欲来般透着股不平静的气息。

从小不外露情绪，几乎没怎么哭过的戚愿，这一次却哭得极为惨烈！

粉嫩的小脸涨的通红，上面糊满了鼻涕与泪水，抽搭搭的哭声中夹杂着对身后男人不依不挠的谩骂！

霍铭抬起的大手几番想要落下，终究是没能打下去。

……

“阿愿！”

好不容易摆脱了拦门的佣人，戚南烟走进客厅就看到这一幕，立马上前几步就把戚愿圈在了怀中，挡住了霍铭没有落下的大掌。

“阿愿做错什么了，你凭什么打他！”

“他还只是个孩子，霍铭！你怎么忍心？说到底，他也是你儿子，你恨我无所谓，可难道你也要连他也一起折磨吗！”

扬起一张清瘦憔悴的脸，戚南烟转头就朝立在身后的男人嘶声吼道。

阿愿成长到今天，她从没舍得动手打过一次，他霍铭到底有多冷情，才会对一个才四岁的、还是他亲生的孩子下手？

望着戚愿哭得凄惨，戚南烟的眼底写满了心疼之色。

“你还敢质问我？”

看着埋头瑟缩在戚南烟怀里的戚愿，霍铭没有解释，而是直接收了手。

他伸手松了松系在脖颈的领结，心底说不出的烦躁！

到底是和他有血缘关系的孩子，他不奢望分隔五年后的第一次见面小孩能和他有多亲近，但他却也没料到，自己儿子会如此仇视他！

“要是这孩子从小养在我身边，至于被你教成这副品性顽劣的样子吗？戚南烟，在你当初瞒着我生下他的时候，就该料到，会有今天。”

霍铭说着，就绕离了戚南烟的身侧，然后冷着张脸重新坐到了对面的沙发上。

“你可以在这见这小孩一面，但你觉得，你今天能从我面前把他给带走吗？”

“戚南烟，别忘了，我对你的耐心，可是有限的。”

这一幕，何曾相似。

五年前……

不！

准确地来说，应该是九年前！

九年前，也是这个男人当着她的面说：“你觉得，你今天能从我的面前把她给带走吗？”

只不过当时，这句充满了威慑的话，却不是对她说的。

而是对着戚仇天说的。

戚南烟抿唇不语，只是那拥着戚愿的双臂，却勒得死死的！

“霍铭，你到底要怎样，才肯把阿愿还给我？”逐渐冷静下来后，戚南烟终于再次开口。

她自诩没人比她更了解霍铭的性情。

至始至终，这男人针对的，就只有她一人而已……

“还给你？”

霍铭闻言低低地冷嗤了声，凉薄的语调中难掩对某人不自量力的嘲讽，但随即，在他对上女人那双如水般清亮的眸眼中所蕴涵的坚定时，原本将要脱口而出的拒绝之语却变成了一道愈加危险莫测的目光。

“也不是不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