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等沈燃说话，莫璟钦就发出一声冷笑，“安安是我哥的女儿。”

莫璟钦没错过沈燃脸上一闪而过的震惊，伸手捏住沈燃的下巴，强迫她抬起头来与他对视。

“当年大嫂刚刚查出来怀了孕，我哥还没来得及知道这个好消息就被你害死，大嫂情绪崩溃，差点流产你可知道？”莫璟钦的眼里像是有千万只冰刃，那眼神恨不得把沈燃千刀万剐。

沈燃摇摇头想解释，可莫璟钦根本不给她机会。

“大嫂精神出了问题几次想自杀你可知道！因为怀孕的时候吃了太多药，安安一出生就体弱多病你可知道！”莫璟钦一声接一声的质问，每一句里都是满满的恨。

“沈燃，你到底有没有心！我对你不好么？大哥大嫂对你不好吗？你怎么敢害死我大哥！啊！这笔账你打算用什么还！”

“我没有。”沈燃挣开莫璟钦的手，嘶吼着辩驳到，“我没有背叛你！更没有害死大哥！你为什么不信我！”

脑海里闪过一幕幕血腥的场面，沈燃头像是被人用锤子狠狠地砸了一般。

“到现在了你还不承认！”莫璟钦想起那一纸亲子鉴定报告，猛地掐住沈燃的脖子，双眼猩红的能滴出血。

他恨不得就这么掐死这个女人。

怎么会有这么狠心的女人！不管他怎么努力也捂不热她的心！

莫璟钦的手像是钳子一般，沈燃的脸因为缺氧憋得的通红，眼前好像有无数金星一般。

她绝望的闭上了眼，想自己会不会就这样被掐死。

就在沈燃以为自己会被莫璟钦这样掐死的时候他猛地松手。

沈燃像是被放回水里的鱼，拼命的汲取着空气。她咳嗽的眼止不住的往外流，根本没注意到莫璟钦微微颤抖的手。

许久沈燃的咳嗽声才止住，她无力地躺在沙发上，双眼无神的看着屋顶，“我还的还不够么？”

想起自己在监狱里忍受的那些，想起自己被硬生生拿走的孩子，沈燃嘴角竟然还能扯出一抹笑。

“不够。”

“沈家现在被你逼的走投无路，你还想怎么样？”想起这些天她和秦姿碰的钉子，沈燃不知道还能拿什么还。

“我说过，我要让你来求我。然后，慢慢的折磨你。”

想到自己曾经为沈燃做的那些事，莫璟钦只觉得自己像个彻头彻尾的傻子。

莫璟钦丢下这句话便上了楼。

沈燃无力地躺在沙发上，眼睛盯着头顶的灯，直到眼睛再也流不出眼泪才闭上了眼。

……

半夜，沈燃迷迷糊糊的只觉得浑身又冷又疼，她想动一动，可动不了，想要出声，可用尽了力气也喊不出来。

可后来，好像有人把她抱了起来，给她喂了水，又给她换了衣服，那人不停地在她耳边说话，可她听不清。

向晗大半夜被一通电话吵醒，他本想骂几句脏话，可电话那头莫璟钦的声音透露出的无力感让他猛地清醒。

上一次他听到莫璟钦这种语气还是五年前沈燃被判刑的那天。

一系列检查以后，向晗给沈燃挂上了点滴。

阳台上，烟头掉了满地。

向晗看了一眼莫璟钦猩红的能滴血的眼，无奈地叹了口气。

“你恨她么。”

许久，久到向晗以为莫璟钦不会回答他这个问题，莫璟钦才开口。

“恨吧。”将手中还未燃尽的烟攥住，他猛地吸了一口气。

“我应该恨她的，不是么？”莫璟钦反问到。

向晗没说话，可莫璟钦似乎也不需要他的回答。

“她害死我哥，害得我大嫂精神失常，害得我爸妈一夜白了头，我怎么能不恨她呢？”莫璟钦自顾自的开口。

莫璟钦低着头，向晗看不见他的表情，可他看见从来云淡风轻的莫璟钦，此刻肩膀竟有些颤抖，他甚至从莫璟钦的声音里听出一丝哽咽。

向晗不知道说些什么，他假装没有察觉莫璟钦的异常。

“可我看见她对着那些对她别有居心的人强颜欢笑的时候，我看见她浑身是血躺在地上的时候，我好像心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