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兰若走上前去，内心说不失望是假的，“爸，今天周六，不上课。”

“噢。”曹父说完，便又投入到了研制中。

曹兰若看了一圈，从一张小桌子上拿过一透明玻璃瓶，轻轻拧开盖子，将瓶中的细细白色粉末到了一点到手心上，递到耳边轻轻一闻，而后一挥手，便将粉末扬到了空气中。

顿时，整个密室烟雾缭绕，曹父扶了扶眼镜，皱着眉头抬起头来，而后对曹兰若怒道：“你这个孩子，就知道给我捣乱！”

曹兰若回过头来，轻轻一笑，“爸，从小到大小若从未在你面前捣乱过，只有你给小若捣乱过。”

曹父听此，放下手中的玻璃瓶，正经之中带着点愠怒，问道：“我是你爸爸，何曾有爸爸给女儿捣乱过的？”

曹兰若并不感到吃惊，淡淡回道：“确实，在爸爸心中医药永远比我和妈妈重要，重要到爸爸都快淡出我们的生活了，让我跟妈妈活得并不快乐，这难道还不算您在捣乱吗？”

曹父似乎从未想过曹兰若会说出这番话来，随之而来的怒气冲到了心中还存有的一丝丝的歉意，上前一巴掌打在了曹兰若脸上，霎时，白皙嫩滑的小脸蛋上，清晰的五指印渐渐渗红。

“曹家世代为医，从古至今从未停止过，我怎么就生了你这么个不懂事儿的孩子！”

曹兰若只是一笑，“那妈妈呢，你难道就不愧对妈妈了吗，与需要传承下去的医药世家曹家相比，在你心中是不是比自己的亲人还要重要？”

曹兰若说完，只身一人离开了密室，只留曹父一人滞愣在原地。

回到屋子后，翻出一张照片来，泛黄的照片上一个眉目清秀的女人站在一个俊朗的男人身后笑颜如花。

曹兰若纤细的手指划过女人的面庞，是了，若是妈妈还在世上该有多好。

像这么美丽的女人，一定会有千千万万的男人摆到在石榴裙下，到时候又何必非一个痴迷医药的男人不可，大可以有更好的选择，选择更幸福的生活。

曹兰若一想到刚才发生的事情，便越觉得自己可悲，为什么上天一定要这么对她，这么的折磨她。

如果既定的命运一定要让她经历如今的这般生活，那么，让妈妈多留一点美好的记忆在她的生活中该多好。

这晚，曹兰若睡得很早。

照片中温婉如花的女人轻轻来到床边，伸手抚摸着曹兰若的额头，曹兰若从梦中醒来，看着床边好看的女人傻笑，“妈妈，你回来了？”

“小若，想不想妈妈？”女人开口，看着床上的小人儿万分心疼。

曹兰若狠狠地点点头，“很想很想，妈妈是去哪里了，怎么这么久了也不知道回来看看我？”

女人听后，眼角挂着淡淡的笑意，好看的脸颊在微弱的灯光下泛着星星点点，柔声说道：“妈妈最近很忙，忙到根本无暇照顾自己的生活，自然也就顾及不上小若了。”

曹兰若听后，立马原谅了妈妈，抬头看了眼黑漆漆的房间，好奇问道：“妈妈怎么这个时候来的，这个时间点连出租车司机都下班了，妈妈是怎么回家的？”

女人的笑容像是春日里温暖的耀光，看向曹兰若，“妈妈当然是坐飞机回来的，不过妈妈要走了，时间来不及了，小若你要自己照顾好自己，知道吗？”

说着，女人尤同魅灵般出现在门边，只是那么一眨眼的功夫便消失不见，曹兰若惊慌失措，她还来不及抱一抱妈妈，还来不及问好多好多关于妈妈的事情，还来不及……

曹兰若紧闭双眼，卷翘的眉毛上沾着点点泪珠，曹父眸光黯然，看着床上梦魔的曹兰若，心有不忍，颤抖着手抚在曹兰若脸上。

他知道他的这个女儿对她怨恨至深，可是，他又何尝不想解释，只是越解释他越怕生活复杂，怕她过的不快乐。

身后将床头灯的灯光调暗，并没有关掉电源，他知道夜晚没有灯光会做噩梦，会睡得不安稳。

曹父起身，看着床上熟睡的人儿额头一层雾汗，心中尤其心疼，像是看到了自己曾经的妻子。

墙上的钟咯嗒咯嗒走个不停，曹父轻轻将门掩上，走进了密室。

对于四大家族来说，它是没有生命的，尤同沉浮在海上的一只蜉蝣，没人会知道微小的它们存在着到底是为了什么，甚至是有着什么意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