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够了。”夏慕抬起一只手，制止了沈楚汐的话，她眼神很冷，果断地说，“别说那些耽误时间，你们有没有什么，我根本不在乎。我是来找越先生办正事的，越夫人可以借个位置吗？”

越凌航黑眸冰冷，睨了夏慕一眼，抓住她的手腕，将她拖进书房。

口中训斥道：“越说越不像话！楚汐与我们年纪相仿，以后你就跟我一样，叫她楚汐。”

沈楚汐的脸色白了白，一双大眼睛欲言又止地看着越凌航。

夏慕懒得去管他们俩之间的眉目传情，仰头盯着越凌航说：“你现在有空？五分钟，我觉得无关人员最好不要在场。”

沈楚汐委屈得又带了哭腔：“小慕，我们在同一个屋檐下生活了一年，你怎么还是对我这么有敌意？难道在你眼里，我和凌真的很暧昧吗？”

夏慕几乎要翻白眼，她怎么觉得沈楚汐问的问题这么怪，好像在引导她承认她嫉妒沈楚汐似的。夏慕想转身再重申一次“我真的不介意你俩的事”，但是真不想说重复的废话。

她顿了顿，沉声说：“那好吧，既然你不愿意走，越凌航你也愿意给她看，那我也没什么好不同意的。”

夏慕低头，从包里拿出一个包装得很仔细的文件袋，拆开来，里面是一份装订得整整齐齐、保存完好的文件。

入目的第一眼，就是五个加黑的宋体字：离婚协议书。

沈楚汐眼眸闪了闪，越凌航却是倏然僵住，几人神色各异，夏慕淡然说：“越凌航，结婚后的一个月，我提出离婚，那时越老夫人还在，她拿出祖训，说越家家训一向由一而终，尤其是继承人不允许出现婚变，不允许我和你离婚。后来我努力了很久，终于说服她同意我们结婚满一年之后离婚，于是我数着日子，到昨天为止，刚好是一年。老夫人说那些话的时候，你也在场，她就算身故，我也依旧遵守着约定，现在也到了我们彼此解脱的时候了。”

没错，就是彼此解脱。

越凌航从来就不爱她，而她年少时的那份爱就算是再热烈再澎湃，燃烧到现在，也只有一捧拾不起来的灰烬了。

今天看到越凌航和沈楚汐琴瑟和鸣的样子，夏慕是真的高兴，因为她知道，越凌航对沈楚汐爱得越深，就会越急于摆脱自己，她要离婚，也就会非常顺利。

夏慕满眼都是对光明未来的企盼，浑身开心的气场几乎要压抑不住。

淡定地说完这些话，夏慕就抬眼，期待地看着越凌航。

越凌航垂头盯着那几张纸，神色在阴影中看不分明，高大的身影却是整整一分钟也没有动一下。

过了半晌，他抬起头，对着沈楚汐说：“楚汐，你先回北院去。”

沈楚汐也屏气凝神地期待着，突然接收到越凌航阴沉沉的目光，吓了一跳，按下心中的慌乱，假意说了句：“好，我先回去了，等会儿我再过来……我的意思是，我等会儿吃晚餐的时候再过来。”

沈楚汐一时顺嘴，不小心暴露了真实想法。

她迫切地想要知道越凌航和夏慕会不会离婚。

沈楚汐犹豫不舍地走了，夏慕仰头，眼睛亮晶晶的，等着越凌航的答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