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然一动不动。

血液仿佛已经瞬间离开了身躯。

冰冷，苍白。

她觉得她的灵魂似乎已经离开了她的驱壳，却并没有走远，只是选择安静的站在一边。

满眼悲悯的看着已经呆愣的本体。

雷啸侧了侧身，打算开始长谈的模样，头微微向后仰着，语气是说不出的耐心。

“施然，我不想跟你走到更糟糕的一步。说实话，从始至终，我都没有把你当一个女人看待。你明白吗？不是说你不是女人，而是男人看待女人，懂吗？”

她的灵魂看着她的本体木然的点了点头。

可怜而下贱。

懂。

她当然懂。

男人看女人的那些欲望，欣赏，急不可耐，百转千回。

统统没有。

可是她有啊。

她曾经看到过一句话，有他是春自生，无他时心不宁。

说的太好了。

看到他，想到他，她就是满心欢喜的。

但是看不到他，她的心，真的一刻不能安宁。

“对不起。”

她听到她的声音，卑微而无力。

雷啸嗤笑了一声，眼里露出几分不解：“你为什么要说对不起。施然你明白不明白，我这是为了我们俩个的幸福。懂吗？”

她茫然的点了点头，又不知道是不是该摇头。

“我和你在一起根本不快乐，明白吗？你应该找一个爱你的人跟你结婚，对不对？男人女人都想找一个让自己觉得高兴的人生活在一起。别跟我说，你对你的婚姻没有憧憬。”

施然下意识的抬起头，对上雷啸那双漆黑的眼睛。

对婚姻的憧憬吗？

她当然有啊，而且婚姻憧憬的对象，就站在她的面前。

以前那些幸福的让她从梦里从会开心笑起来的梦，统统都是关于他啊。

“施然，我现在不是以你丈夫的身份跟你说话，而是你的朋友，兄长。我们从小就认识，我知道我应该照顾你，但是，不是以这种方式。爷爷威胁我，如果不跟你结婚，就让我滚出雷家。”

施然一愣。

她嘴唇有些发干，艰涩的开口：“爷爷这么跟你说，所以，你才答应跟我结婚？”

“是，但我以为你是理解我的，结婚不过是权宜之计，稍后我们就可以离婚。但是爷爷那个时候正在气头上，我不想触他的眉头。两个不相爱的人，怎么可以结婚呢。”

施然似乎笑了一下，眼泪就在眼眶里面打转，她低着头，沉默了一会才说道：“可是，我，是喜欢你的，你应该知道吧？”

“我知道。”雷啸似乎有些无奈：“我是知道，但是爱情这种东西，是两个人才可以的。不是你一个人，对不对？”

施然啊了一声，然后点点头：“是啊，我一个人，的确是不行的。”

雷啸眼神突然一凛，语气是说不出的冷淡：“更何况，你又做了我无法原谅的事。施然，如果我们退回到朋友，或许这辈子还能继续下去。见面打招呼这种事，我可以做到。但是，如果是夫妻，那么注定我们两个人都会痛苦。”

见面打招呼啊。

眼泪吧唧一下滚了下来，施然不知道她现在到底是一个怎么样的表情，但是她想象的到，一定卑微到了极致。

房门突然打开，雷震霆站在门口，面色冷峻。

“你雷啸的媳妇，只能是施然！绝对不准离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