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门后阮时晔就一直没说话，像是为什么事恼着，态度也不与先前相同。

白乔晞跟在他身后上了车，也学着乖，只是一言不发。

车开出去好一段距离，他才从后视镜里看了她一眼。那时她正拿手按压太阳穴仔仔细细地揉着。

“不舒服吗？”他问。

“没有，可能是昨晚喝多了点。”她倒也不掩饰，奄奄地朝车窗边靠过去。

“不会喝酒倒挺会逞能。”阮时晔的语气没什么起伏，大约是又想起了昨晚。能把就当白水一样喝下去的人，看起来这丫头是真不会喝酒。

白乔晞被他的话说得有些讪讪，又揉了揉才道：“不是说是规矩吗？有规矩总得守规矩的呀！”

“游戏的规矩就不算规矩，非得到喝酒上才来逞能？”他并没有其他意思，就是想起昨晚孙勖那小子闹出的那岔，没来由就有些不舒服。

自然，这和孙勖并没有半毛钱的关系，追根溯源，让他不舒服的因由还是在身后那丫头身上。

白乔晞并不愿解释，在她看来没必要的事便懒得去费唇舌。可她听着阮时晔的态度，心里总有些淡淡的膈应。

白乔晞对这个问题不置可否，换了个姿势扭头去看窗外。

阮时晔也意识到自己的反应太大，从后视镜里看了看她的姿势便不再说话。

一路的沉默，到了公司秦世川还没有来。白乔晞有些惊讶，“您没和秦总约好吗？”

阮时晔自己倒是忽略了，却仍旧装模作样地看了看时间，道：“约了时间，不过那小子昨晚喝多了，我上他办公室等一会儿。”

“哦。”白乔晞倒也没多想，跟着他进了电梯。

整栋大楼都属于秦氏，但秦世川的公司只占着三层。她所在的部门工作区是在第九层，而秦世川的办公室在十一层。

此时正是上班高峰期，电梯里挨挨挤挤地站了好几个人。白乔晞跟着阮时晔一起进去的，两人便被挤在了一起。

电梯里都不是他们公司的同事，白乔晞只好自己去按了九，但阮时晔却迟迟没有去按十一。

白乔晞以为他是不方便，便顺手帮他又按下了十一。回过头，她并不知道他们的距离已经那样近，脑袋正好就撞在他的下巴上。

她连忙道歉，“对不起对不起。”下意识伸手去给他揉，才发现电梯里的目光都在朝自己看过来，她又立马收回了手。

到了九楼人已经少了一大半，白乔晞跳出电梯，还没来得及回头说再见，却见阮时晔已经跟在她身后走了出来。

“秦总的办公室在十一楼。”电梯门已经合上了，白乔晞才反应过来。

阮时晔却像没听到，只看着她的脑袋，问：“撞疼了没有？”

白乔晞下意识去摸被撞倒的地方，刚才那下撞得狠了，其实她也疼。只是那会儿只顾着道歉，疼出来的眼泪包一包也就又倒了回去。

可现在他这么一问，她便觉得脑袋确实有些疼。

但眼里终究还是先酝酿出了歉意，她撞到的是脑袋，而他撞到的是下巴，相比之下，他该比她还要疼一些。

于是她摇摇头，“现在已经没那么疼了。”然后又开始道歉，“真是对不起，我刚才其实是......”

“乔晞！”他打断她，不愠不怒的语气，却能听出些不高兴来。一路上他都有些不高兴，白乔晞知道。

至于其中的原因，她觉得不关她的事，也懒得去深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