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酒说着去看邱思哲，男人身高并不矮，细看之下宽肩窄腰，也颇有一番味道，虽然长相不够俊美，但说丑也丑不到哪去，他似乎有些近视——程序员没有不近视的——所以眯起眼睛看着她。

她接着去看那几封信，发现基本上都是茹雅写给他的，用的是高中时最流行的那种文艺信纸，上面印着浅色的花朵，墨水是黑色中性笔，字迹清秀，应该是学过一段时间书法。

这个女孩和邱思哲说过的一样，温柔娴静，不像是会搞事的样子。

不像宋酒。

照片上的茹雅靠在邱思哲的肩上，男孩显得很不自然，但还是对着镜头露出微笑。从画质和服装来看，这几张照片都是中学时代的合影，他们应该已经认识很久了。

既然是好友，又是初恋，想必刻骨铭心。

所以邱思哲才对茹雅久久不能忘。

但他如今坦荡地把与茹雅有关的一切都摊开在她面前，与之前那个见不得她说一点茹雅不好的邱思哲判若两人。

“这些是她走的那天晚上，我亲手放到空调柜下面的。”邱思哲说，“我本来想着，这个秘密会随着时间的流逝，直到我搬离这里，这栋房子倒下，才会彻底消失，或许那需要几十年的时间。”

“没看出来，你还是挺浪漫的人。”宋酒尴尬地笑。

邱思哲也扯了扯嘴角：“不知道为什么，只是舍不得。”

有一个女孩子曾经对他那么好。

宋酒的内心空了一拍，她仿佛听到了邱思哲的内心拉扯的声音。

不久之前他还在厨房里为她做饭，现在却告诉她他放不下前女友，果然男人都是大猪蹄子。

宋酒看完了那些照片，拍了拍手说：“好办，我直接去找茹雅，把你的笔记本要回来。”

“你用什么理由？”邱思哲扬眉。

“初恋……”宋酒的脑子卡壳，“情人？”

“她就是我的初恋。”

直男枪法果然能一枪致命。宋酒呲着牙，凶狠地说：“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我是你未婚妻。这个借口够了吧？”

邱思哲抿起嘴，要笑不笑地看着宋酒，后者一个抱枕砸过去：“笑什么！”

“你说是我堂妹就行，她知道我有妹妹，没必要牺牲这么大。”邱思哲说。

宋酒被噎住，支支吾吾道：“我乐意。”

带着三分真心七分假意，与连宋酒自己都摸不清的感情，她拨通了茹雅的电话。

“你好，是茹雅吗？我是邱思哲的堂妹，叫宋酒。”宋酒式营业微笑，在邱思哲看不见的地方悄然露出八颗牙，背对着邱思哲，带着欢快的语调说，“对，他应该跟你说过我，嫂子。嗯，您现在在哪？医院？”

齐沫沫在办公室里打了个喷嚏。她距离大老板的位置最近，能够明显感觉到大老板今天的气场不太对。

马上就是公司里用工的时候，她每天筛选出几十个简历都石沉大海，老板心海底针，她真的摸不清楚。

眼看到中午休息的时候，齐沫沫放松片刻，把小西装的扣子悄悄解开一颗，瘫在椅子上刷微博，冷不丁背后传来一个声音：“你也看灵异圈吐槽君啊？”

是吴鸣。

他弯下腰，贴着她的脸，骚包地说：“中午请你吃饭，好不好？”

冯凌办公室的门轰然打开，他们一向笑得像仙人一样的老板打着电话，如雷霆一般走出了办公室：“第三人民医院是吧？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