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然跟在傅猷琛身边那么多年，对他比他自己还要了解。

他当然明白傅猷琛心里面是怎么想的，说那些只是想提醒他，有些时候也该心疼心疼他自己。到最后，他不说话了，常然也没有拆穿的必要。

常然从公文包里拿出一份文件放在他面前，“顾董还有十分钟到达公司，之后就过来找你。”

傅猷琛点头。

“趁他过来之前，我想问问你，预约好的人流还需要执行么，如果需要，我现在就带着季尔曼去妇产科……”

“不用了，今天出了这样紧急的事情，你是带不走她的，等过些日子吧。”傅猷琛冷静道。

“是带不走她，还是你不忍心？”常然看着他，微微一笑。

从彩超室里出来，幸好孩子没什么事情，只是手背上是皮外伤，蹭破了点儿皮，有点儿肿，护士帮着上了药也就差不多了。

护士刚走，苏思涵就买了早餐过来，“就在这儿吃点儿吧，我问了产科的医生，你脸色不好，她让我帮你冲了一小杯糖水，你并着喝了。”

“事情怎样了？”季尔曼喝着糖水问。

“聚众闹事的已经被待会警局做笔录了，伤者和死者那边我也问过情况了，确实是衣服面料上出了问题，而且不像是后期碰到了有毒的东西，照医生和鉴定中心的人说，毒应该是在制布或者染布的时候就出了问题。所以……尔曼，我们这一次……”

“我们这一次只怕很难脱掉干系了。”季尔曼微微出神，“如果连鉴定中心都这么说的话，在他人眼里，基本上就是我们的问题无异了。除非是彻底将那个让人揪出来，并且有足以撼动人心的证据，才能扭转目前的形势了。只是，如果没有有力的支持，很难，而且在的查出真相的这段时间，我们公司将会面临重重困难。”

苏思涵在病房里走来走去，身上的衬衫也被弄脏了，“先是公司客户不约而同地毁约，现在又出了这档子麻烦事，尔曼，或许，我们真的应该做好公司关张的心想准备了。”

不行，季尔曼心里暗暗告诉自己，公司是自己唯一的后路，她一定不能就这样关了公司。

当初和傅老爷子的签下合约，那是情急之策，这些年过去了，季尔曼一点点明白了些东西，自己深处怎样的险境，她比谁都清楚。

一旦自己没了利用价值，后续的生活费她就一分也拿不到，她绝不能让自己再回到五年前那样。她苦心经营的后路，一定要发展下去。

“思涵，咱们的衣服生产时，不管哪一步都是通过监管部分的检验的，你拿上那些资料去找陈警官，有机会的话，请他吃顿饭。”季尔曼站起身，“另外，你把那个新公司的地址，发到我微信上。

话毕，季尔曼已经离开了医院。

上车后，照着苏思涵发来的地址，她开着车，在一栋写字楼前停下。

没有犹豫，便冲进了电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