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天了，雨一直未停。

从家里出来，季尔曼失魂落魄地去车库开车离开了家。

总算一个人了，再不用死撑，眼泪当即涌了出来。

这五年来，她的生活像一次次末日来临让她陷进绝望里，可今天傅猷琛对她说的每一句话和他每一个痛恨的眼神，都让她仿佛大刑加身，痛不欲生。

模糊的视线和被大雨冲刷掉的世界，让她这一路变得艰难。

到公司不过二十分钟的车程，却硬生生的在路上恍惚了整整五十分钟。

季尔曼在车里失神很久，回过神时，才发现公司里还亮着灯，看了眼时间，才九点多，大约还有人在加班。

她叹了口气，对着镜子擦干了眼泪，略微调整情绪，便上了楼。

推开办公室的门，苏思涵正舒服地窝在沙发里敲着电脑。

听见动静，思涵抬头扫了一眼门口站着的人，道，“这么晚，你怎么来了？”

不对！苏思涵再次抬头，她定睛看去，这个女人苍白了脸，红肿着双眼，嘴唇上的伤还结了痂，还淋过雨，浑身湿透了。

苏思涵微微发愣，“尔曼，发生什么事了？你怎么会弄得这么狼狈。”

她赶紧放下电脑去里间拿了浴巾过来帮她擦脸，擦头发。

这些年，她亲眼目睹了她的不易，却也目睹了她的如何一点点变得强大，她许久没再看见过尔曼这么狼狈的样子，可当她此时再看到，却不由得心头一紧，意识到，一定出什么事了。

“傅猷琛……”季尔曼冷得瑟瑟发抖，思涵的紧张和关心反而让她的委屈感全涌了上来，心如决堤，“他回来了。”

“他回来了？”思涵抬头看着季尔曼，这个消息太突然，就连她也无法接受，“那你跟他……你们……”

苏思涵想问，你们之间的误会都说清楚了么？

可话到嘴边还是咽了下去，看尔曼这样子，就知道不仅没有说清楚，甚至比她想象的还要糟糕。

况且，这么多年，发生了这么多事，哪里是一时半会儿就能说得清楚，又岂是一时半会儿就能彻底释怀的。

“你嘴唇上的伤是他弄的？”苏思涵眼角微微泛红。

眼泪落下，季尔曼低下眼帘摇了摇头，“一场意外罢了。”

苏思涵将尔曼抱在怀里，喃喃道，“意外？这些年，你经历的意外，还少么？”

这晚，苏思涵陪着季尔曼睡在办公室里间的那张小床上。

她帮季尔曼换了身干净衣服，没有多说，也没有多问。

她清楚她所有的事情，也了解她不需要任何答案，只要安静地陪她一点点坚强起来即可。

翌日，季尔曼醒来地时候，苏思涵早已经帮她买回了早餐，“既然怀孕了，就该有个做妈妈地样子，学会照顾自己。”

季尔曼穿好衣服坐回办公桌上，已经把所有的情绪摒在脑后，公司还有更让她棘手的事情，等她处理。

照着镜子看了眼红肿的双眼，她接过苏思涵准备好的冰块儿敷了起来，“昨晚你加班到那么晚，可有进展？”

苏思涵帮她喂了口三明治，“那个姓金的，今晚还有一场聚会，就在不夜城的顶级包间，今晚之后，明天一早就要飞去洛杉矶，尔曼，今晚是最后的机会了。如果这个单子不能拿下来，只怕你昨天刚拿到的生活费，最多也只能帮公司撑到月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