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你说爱情到底是什么啊？这么多年……我是不是一直都错了。”

莫小熙把头埋进莫一然的胳膊里，脑海里又闪过林子琛不耐烦的表情。她猛地睁开眼，专注地看着浅蓝色的窗帘，企图盖住脑中的那张脸。

“这个……”莫一然犹豫了，自他懂事起，他就知道自己的心脏有问题。他不知道自己哪一天会死去，所以在他的世界里，不允许有爱情这个词的存在。

他所有对于爱情的理解，都来自于莫小熙。

他突然想起几年前，莫小熙因为林子琛的一句关心，开心的几天睡不着觉。当时的她，一脸的灿烂，就像是一个披着彩虹的仙女。

那一幕，他一辈子都忘不掉。他最疼爱的小仙女，应该每天都露出那样的笑容才对。

可他让他同样忘不掉的还有莫小熙每一次的眼泪，每一次的受伤。以前他以为只要他极力地促成小熙和林子琛的婚约，她就会幸福。

可现在看来，是他把一切想的太简单了。他想说小熙你可不可以放弃林子琛，可是朝不保夕的他又有什么资格说出口呢。

“爱是这个世界上最美好的事。”莫一然一字一顿，“可不爱却是这个世界上最远的距离，就像是飞鸟和鱼之间，永远也无法跨越的那段距离。”

等了半晌，都没有等到莫小熙的回应，莫一然低下头才发现她已经睡着了。

他暖暖一笑，这个傻姑娘。

……

此刻的林家大宅，林子琛正躺在床上辗转反侧。他觉得一定是自己病了，才会心疼起仇人的女儿。

他嗤笑一声闭上眼睛，“呵，还真是病的不轻！”

……

林子琛醒来的时候已是天亮，他睁开眼睛，脑子里闪过的都是昨晚的梦境。

在他的梦里，满满当当的都是莫小熙。她大笑时的样子，她哭泣时的样子，还有她离开时那绝望的眼神……

他若有所思的看着窗外，突然想起什么似得拿出手机，迅速拨出方恒的号码，耳边机械的滴滴声响起，让他心里更加不安。

这还是他第一次觉得自己似乎做错了什么。

“老板。”方恒的声音惺忪，似是刚刚睡醒。

“莫小熙这两天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一惯清冷的声音此刻却带着几分急躁。

听他这么问，方恒心里一喜，老板终于开窍了啊，啊，啊！赶紧就把夏洛洛派人做的事情都告诉了他。

他噼里啪啦说完，电话那边却是良久的沉默。

“老板？”方恒试探地喊了一声。

电话那边这才出声，声音里却听不出任何地情绪，“跟紧她，千万不要让她单独一个人。”

挂断电话后很久，林子琛才松开紧握着手机的手，突然就明白了为什么昨天莫小熙会那么愤怒。

可他呢？在她最脆弱的时候却说了那样的话，所以她的眼神里才会流露出那样绝望的神情。

“嘭！”他一拳用力地砸在床头，脸上的表情复杂又晦暗，细长的眼睛里翻涌的都是痛苦。

这些日子他究竟都在想些什么，又做了些什么？极尽所能地威胁莫小熙，恶毒地羞辱她，难道只是因为她是他仇人的女儿吗？

可若是只因为这个原因，他又是为了什么这么痛苦？

答案似乎近在眼前呼之欲出，可是林子琛却倔强的不肯承认。他，林子琛，怎么会爱上莫小熙那个笨女人呢？

不行，他必须让自己清醒！

匆匆洗漱完毕后，林子琛就去了公司，一进办公室他就拿起了电话，语气里都是不耐和焦躁，“把夏洛洛最近的工作安排都拿给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