禾岁的小腿本就是旧疾复发，再被闻以川这么不知轻重的一捏，脸登时就白了。

“这是小伤？”

看到禾岁霎时变化的脸色，闻以川剑眉轻挑，不过手却是松开了。

禾岁艰难的弯着嘴角，在闻以川面前露出习惯性的笑容，不过鬓角沁出的细汗却暴露了她根本不像表面看起来那么轻松。

“只是坐得太久，有点麻而已。”

禾岁从桌子上抽出纸巾，捧着闻以川的手小心翼翼的帮他擦拭着手指上不小心沾染上的药汁。

感觉到禾岁不自知颤抖着的指尖，闻以川的眸子黯了下来，手抽了出来，指尖在那细白的脖颈处暧昧的摩挲着。

“我还没见过你跳舞。”

听到闻以川的话，禾岁的心猛地提了起来，她没想到他竟然会说起这个。

“很久之前学的了，这么久不跳也生疏了不少。”

禾岁的睫毛颤了颤，这样的话，他应该不会勉强自己。

“既然不严重，跳一段给我看？”

闻以川凑近了禾岁，看着她清澈瞳孔里自己的倒影。

每次与她这样接近的时候，他就有一种能看透眼前人内心的感觉，只是这眼光太清澈，反而让他看不清了。

“我今天有点累。”

禾岁狼狈的躲着闻以川的靠近，手撑在他的胸膛上，心脏扑通扑通的跳着。

她确实有些累了，不过更隐秘的原因却只有她一个人知道。

自己曾经答应过一个人，这辈子都不会为别的男人跳舞……

听到禾岁的拒绝，闻以川的嘴角勾勒出一抹嘲讽的弧度，像是失了某种乐趣般，兴味索然的将自己的手指从她的领口处移开了。

他其实是见过的，四年前在莫斯科国际芭蕾舞的赛场上，他一眼就看见了那个仿佛落入凡尘中精灵一般的女孩。

感觉到闻以川的气息从自己身边逐渐抽离，禾岁心里松了一口气，可又忍不住生出几分失落。

她是他的妻子，可永远都不会比蓝依依靠他更近。

在闻以川的心里，永远都不会有自己的位置吧。

看到男人的背影消失在浴室里，禾岁赶紧收拾了有些乱的桌面，其实也并不是很狼藉，只是在闻以川那般有洁癖的人眼里，绝对是像垃圾场一般邋遢。

蓝依依不在，禾岁在晚饭的时候便能正大光明的坐在闻以川的身边了，可由始至终她都是低着头的，将众人各异的眼神隔离在外。

“嫂子，你这么瘦还是多吃点肉补补吧。”

看到落在自己碗里面的鱼块，禾岁抬起头，正看到坐在自己身边的闻以情。

她明明扬着笑脸，却让禾岁感觉到周身一阵阵寒冷。

自己吃鱼会过敏，闻以情早就知道这件事，那时闻以川不在还是她替自己叫的医生。

“不喜欢？”

余光瞥到禾岁碗里的鱼块，闻以川不在意的开口，不喜欢丢了便是，用不着勉强。

“没有不喜欢。”

禾岁摇了摇头，脸上的笑容丝毫未变，在闻以情别有深意的眼光中，夹起了那块白白的鱼肉，塞进嘴里连刺都来不及吐便囫囵吞进肚子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