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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章 不可告人的关系
程幼清一路飙车追到祝远望所在的医院时,傅明诀已经到了。
当然,到场的不只是傅明诀,还有想跟他说话却又被傅明诀散发出的如同地狱修罗一般气场吓得不敢出声的祝长歌。
傅明诀坐在急救室侧边的椅子上,听见一阵匆匆脚步声时下意识抬头,一眼就看到了跑得气喘吁吁的程幼清和跟在后面的陆文彦。
程幼清扫了一眼看向自己的祝长歌,旋即将目光落在了傅明诀身上,她深吸一口气缓了缓自己急促的呼吸,迈步走到了傅明诀面前,然后蹲下身来看着他。
傅明诀的视线一直随着程幼清移动,眼下见她穿着高跟鞋还蹲在了地上,傅明诀不由得眉头微皱,担心她崴了脚,伸手就要去拉她。
程幼清任由傅明诀握住了自己的手却不肯起身,反而用力反握了回去,低声开口,“会没事儿的,别担心。”
人人皆称祝远望和陆文彦是傅明诀执掌傅氏的左膀右臂,殊不知他们的关系不止于此。
祝远望和傅明诀从小一起长大,这份情谊,未必不如亲生兄弟。
如今祝远望出事儿,最忧心着急的怕不是祝修文,而是傅明诀和陆文彦。
这一点,和傅明诀在一起的时候程幼清就很清楚了。
平日里她和祝远望虽然有些磕磕绊绊,时不时会起个口角纷争,但相识多年,他们也早就把彼此当做朋友,只是嘴上不说而已。
现下祝远望躺在急救室里,程幼清一样心急如焚,对傅明诀也能感同身受,更能理解了为什么他会在刚出不由分说就对着唐逍拔枪相向。
这个男人,外人只看得到他坚不可摧,无懈可击,谁也不知他心底的柔软。
程幼清心中有愧疚,更有心疼,她盈盈楚楚的看着傅明诀,格外温柔的眉眼似乎蕴藏了一片山明水静,有着安定人心的力量。
傅明诀闻言眸光一颤,像是感知到面前这个女孩子传递给自己的力量似的,他捏了捏程幼清的手指,微不可闻的“嗯”了一声,“我知道,你过来坐。文彦,去给祝修文打电话。”
陆文彦虽然也挂心祝远望,但他知道傅明诀已经召集了距离最近的所有顶尖医生前来操刀,况且祝远望并未伤及要害,想来不会有大碍,傅明诀只是关心则乱罢了。
所以此时他正挂着老母亲般的微笑欣慰的看着傅明诀和程幼清两个人,冷不防被点到名唬了一跳。
陆文彦见傅明诀目光已经归于平静,而且程幼清已经来了,想来这里也不需要他守着防止傅明诀发什么疯了,于是点了点头。
“明诀哥,我给我爸打过电话了,他待会儿过来。”祝长歌适时插了句话。
傅明诀微微眯眼,却不看她,只冷声道,“文彦,打电话告诉祝修文,不想好好活就直说,我可以给他个痛快。”
祝长歌闻言身体一颤,似乎是没料到傅明诀会说出这样一番话来,不可置信的看着他,“我哥还在里面不知生死,明诀哥,你说这话是什么意思?!”
“谁说祝远望不知生死?”傅明诀克制已久的火气在这一刻被祝长歌的话瞬间点燃,程幼清和陆文彦都没来得及拦住他,只见傅明诀“嚯”的站起身站到祝长歌面前,逼得祝长歌步步后退,知道祝长歌无路可退,以背抵墙,他才沉沉出声,“他只能生,不能死,你听明白了没?”
祝长歌被傅明诀尖锐的眸光震慑得浑身一震却也挪不开视线,她无意识的点了点头。
程幼清刚要上前去拉傅明诀,急救室的灯就在此时灭了下来,门也被人从里侧打开,身穿手术服的医生从里面走了出来。
“傅先生,子弹已经取出了,均没有伤到要害。祝公子目前已经没什么大碍了,等麻醉的药效过了之后就会醒来。”为首的医生迎上傅明诀,汇报了手术的情况。
祝长歌仍是靠在墙上,听见医生的话之后,她原本就被吓得没了血色的脸上更是苍白。
明明开了好几枪,竟然……没有伤到要害……
她还真是小看了自己这个哥哥。
没有伤到要害也好,留有这样的余地,她也有了可以运作其他的余地。
祝长歌眸光微敛,有寒光一闪而过。
她收拢了自己的十指,指甲陷入掌心传来的刺痛才让自己回过神来。祝长歌又看了一眼仔细聆听医生汇报情况的傅明诀,背过身悄悄离开了。
而听到医生的话傅明诀点了点头,不再多说什么,交代了陆文彦两句之后便程幼清一起往病房的方向去了。
陆文彦目送他二人离开后也抬脚准备离开,然后他突然想起什么似的,回过头来往祝长歌方才所在的位置看了一眼。
果然,祝长歌已经不见了。
陆文彦不由得目光微冷,有什么念头从脑海中飞快的划过,稍纵即逝。陆文彦从口袋里拿出手机来快速打了几行字发送,旋即快步离开了。
这厢傅明诀正牵着程幼清走到祝远望所在的病房,将将走到门口就远远看见一个身影从电梯处飞奔而来。
程幼清被那架势吓了一跳,定了定神这才将跑过来的人看仔细,竟是祝远望那个小助理。于是下意识她就想松开傅明诀的手,谁知却挣脱不得。
程幼清抬眼去瞪傅明诀,却见傅明诀神情坦荡,目视前方,低声开口,“来了?”
“傅先生,程主管……”陈楠跑到跟前了才发现傅明诀和程幼清也在,两人还牵着手。她想起公司里先前的传闻,明明说的是程幼清和祝远望有着不可告人的关系,怎么现在……
“嗯?”傅明诀见陈楠愣着神盯着程幼清看,有些不悦。
“啊,是的,是陆少让人通知我来的。”陈楠这才回过神来,连忙回答了傅明诀的话。
傅明诀点了点头,仍旧语气淡淡的,“他已经脱险了,但还需要在医院休养几天。我记得,你是有祝总家里钥匙的?”
“是的……”陈楠听傅明诀提起这一件事儿,不由得脸红了红,抬眼对上了程幼清略挑眉的表情。
陈楠看不懂程幼清这是什么意思,她一心为祝远望,即便程幼清和傅明诀不清不楚的,她也不愿意让程幼清误会什么,于是下意识的辩解道,“祝总只是为了方便我去帮他取文件,所以——”
“那是你们的私事,我没兴趣。”傅明诀打断了陈楠的话,“你现在去他家里收拾些换洗衣物和生活用品,然后再回到这边。”
陈楠一愣,刚想说她想进去看看祝远望,可对上傅明诀不容置疑的目光时只好把话咽了回去,点了点头,“好的,傅先生,我这就去。”
反正待会儿还要回来,也不急着现在看。
这样想着,陈楠恋恋不舍的看了病房门一眼,转身就要离开,可还没刚走两步,就听见傅明诀的声音又从背后传来。
“如果你方便在这儿照顾他两天的话,也收拾一下自己的东西,一起带过来。”
陈楠被傅明诀的话吓了一跳,她当即便停下脚步,转身看向傅明诀。
傅明诀不觉有他,又问道,“方便吗?”
“方便是方便……可是……”陈楠给出了肯定的答案,可她还是有些迟疑的看向程幼清。
虽然程幼清现在和傅明诀牵着手,但先前的传闻毕竟是她和祝远望……
程幼清明白了傅明诀是在给陈楠和祝远望创造单独相处的机会,也明白陈楠的意有所指,索性大大方方的抬起她和傅明诀相握的手在陈楠眼前晃了晃,笑道,“如你所见,和我有不可告人关系的其实是傅明诀,先前的传闻你不必放在心上。”
听了程幼清的话,陈楠愣的目瞪口呆。
傅明诀视线落在被程幼清拉着的手上,对此十分受用,不由得微微勾唇,连带着对陈楠说话的语气都温和了许多,“你方便的话我就把相邻的房间租下来,你来住。至于人事那边我会交代,你不用担心。”
“啊,好的,傅先生,我知道了,我这就去收拾东西。”陈楠尚且没从程幼清传达出的爆炸性消息里缓过神儿,转眼就看见傅明诀疑似微笑,更是惊魂未定。直觉告诉她要赶紧离开这个是非之地,于是在答话应声之后陈楠连忙转身走了。
程幼清微微仰头,看向傅明诀,“你把她吓着了?”
“我并没有什么好吓她的,所以应该是你吓到她了。”傅明诀一本正经的回答程幼清莫名其妙的发问,嘴角的笑意再也掩不住,他抬起手理顺了程幼清有些乱掉的刘海,“走吧,进去看看。”
“嗯,好。”程幼清点了点头,和傅明诀一起走进病房。
病房内,祝远望仍旧闭着眼,脸色苍白。
在傅明诀的记忆中,他似乎从没见过祝远望这么虚弱的样子,心脏顿时传来闷钝的痛感。
下一秒,傅明诀就感觉到自己手上传来的不轻不重的力道。侧过头,程幼清正看着他。
“你爷爷身强体壮的,估计你也没什么探病的机会吧。探病不能摆出这幅表情的,不好。”程幼清试图转移傅明诀的注意力,于是开启了严肃正经的胡说八道模式。
傅明诀微微扬眉,让程幼清先在病床旁的椅子上坐下,随后自己又拽了一把椅子,随意坐了,“为什么不好?”
“……”程幼清没料到傅明诀居然会刨根问题,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解释不好的原因,她有些怔愣的看着傅明诀。
傅明诀见她这幅表情,不由得嗤笑出声,伸手捏了捏她的脸。一时间,他觉得这些日子来的压力和心事以及今天见到程幼清单独和唐逍见面时的恼火都一扫而光。
程幼清被他笑得有些不好意思,抬手就拍掉捏在自己脸上的手,“笑什么笑,你这人真没意思!”
“那谁有意思,唐逍?”傅明诀挑高眉梢,敛了敛笑意,问道。
“是啊,他比你有意思多了。”程幼清就知道傅明诀不会轻易放过唐逍这个事儿,没好气儿的回道。
在他二人没看到的时候,躺在病床上的祝远望突然动了动手指。
果然,傅明诀听到她这样答,眸光不由得一暗,“怎么,你们的熟悉程度已经达到了能让你不假思索回答我这个问题的程度了吗?”
“……傅明诀,你真幼稚。”程幼清被他问的有些恼火,但想着这件事儿说到底还是自己做得不合适,于是提前鸣鼓收兵,“是我错了还不行吗,我认错。”
“我幼稚?你知道自己错了,还说我幼稚?”傅明诀却不打算就这么放过她,如果这次不给她一点记性,之后还不知道这个女人会搞出什么幺蛾子来气自己。
程幼清气结,这人还真是给点阳光就灿烂。
就在程幼清要开口的一瞬间,傅明诀却突然岔开了话题,他目光淡淡地看向程幼清,仿佛不在意似的开口,“既然你认错了,那我们就不说这个了,说点儿别的。你今天当着我爷爷的面说,不会认一个逼死自己曾孙的人做长辈,这话是什么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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