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清浅站在原地没动，直到邹岩的背影彻底消失，才苦笑着叹息了一声，回想起邹岩失望的眼神，叶清浅抿唇。

邹岩说错了，有时候，有些东西的确比性命更重要。

第二天，邹岩再来的时候，叶清浅拒绝了他的探望，昨天事情已经交代清楚了，她并没有其他的有用的消息可以提供了，也是怕自己会在邹岩的劝说下摇摆，干脆不见对方了，只等着上庭的那天到来。

同时，心里隐秘的一角，也有一个小小的希望，也许，事情不会到那一步。

但让叶清浅绝望的是，直到开庭的那天，她也没有等来转机。

心底悄悄绽放的一角彻底枯萎。

……

开庭的那天下了大雪。

叶清浅从车上下来的时候，正好遇到了林家人，他们身后跟着一大堆记者，见到叶清浅的时候一涌而上。

尖锐的提问来自四面八方，怒骂声、尖叫声涌入耳中，还有摄像头不停的闪烁，让她想起那天在审讯室里的白炽灯，同样的刺眼，可那时的她心里还存留着一丝期望，如今的她却彻底失去了生气。

即便是被林家人趁机抓着头发厮打了，叶清浅也没有反抗，她静静站在原地，看着眼前的人生百态，垂下了眼。

“让开让开，不准动手，”马鸣维持着秩序，隔开捣乱的林家人和紧追不舍的记者，护着叶清浅往法院里走，边走边嘀咕，“干的他妈的是什么破事，还要保护杀人犯！”

叶清浅瞥了眼马鸣。

马鸣瞪了她一眼，“看什么看，说的就是你，你说你好好的一个小姑娘，有学历有工作，又年轻，做点什么不好，偏偏去做下三滥的事，还害得人家没了女儿，打你都是轻的！”

叶清浅突然发现，自己竟然无法反驳对方的话，因为那个人，让她变成了现在这个狼狈的叶清浅。

叶清浅眼窝发热，默默跟在马鸣身后。

马鸣嘀咕了两句，也觉得没意思，便闭嘴了。

……

法庭上。

事情果然朝着邹岩预料到的那样，叶清浅因为无法提供有力的不在场证明而陷入了绝地。

检控方对叶清浅步步紧逼，他心里着急却有心无力，只能眼睁睁看着叶清浅被逼入绝境。

“叶清浅，你一直都妒忌林蕙对吗？”

“没有！”

“你有！你妒忌林蕙家庭条件优越，可以轻易得到所有的东西，而你却不得不靠着出卖自己的身体得到那些奢侈品……”

“反对！”邹岩站起来，压着火气反驳，“这和本案无关，而且这是对我当事人的恶意污蔑，检控方请拿出证据来，不然我事后会以诽谤罪提起诉讼！”

“法官阁下，这是有关对方杀人动机的追本溯源，而且，我这么说也是有根据的，都是根据调查叶清浅公司里的同事得出的结论。”

“法律讲究的是证据，旁人的捕风捉影难道能在法庭上作为证据呈上，将人定罪吗？检控方也是学法的，该不会判断都用耳朵听吧……”邹岩讽刺道。

“辫方律师注意自己的言辞，不要妄加猜测！”

法官出声制止了邹岩，阻止了邹岩接下来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