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炽灯的光线射入眼中，让人看不清对面，前方传来冷漠的质问。

“姓名？”

“叶清浅。”

女孩声音低低的，带着虚弱，让人忍不住怜惜。

可这并不包括对面的男人，他的声音没有丝毫波动，脸上也没有丝毫的动容，甚至盯着女孩的眸光愈发锐利冷清。

审问再继续。

“性别？”

叶清浅低头，咬着红唇不语，她从未想过自己有一天会成为被审问的对象。

“性别？”

对面的声音重复了一次，带着隐隐的压迫。

“女！”

叶清浅唇齿间挤出一个字，心惊于对方的态度，她跟着的师父是刑事律师，和警局的人不可避免的要打交道，对面的人其实是她的熟人，可对方的态度却让她隐约意识到事情的不寻常，偏偏她连出了什么事都不知道，从公司里直接被带到了这里，迎接她的就是审讯。

叶清浅不敢再轻忽，态度郑重起来。

审讯接着进行。

“年龄？”

“23.”

……

一系列常规的问题之后，叶清浅刚刚松口气，对方却没有给她喘口气的机会，径直问道：“林蕙认识吧？”

叶清浅眨眨眼，心里涌上隐忧，竟然是和林蕙有关的事情。

“回答我的问题！”

“是，不过我们……”

叶清浅下意识回道。

对方却已经摆手了，“你只需要回答我让你回答的问题就好了，无关的废话不要多说！”

“……关系不熟！”剩下四个字叶清浅没来得及说出来，只好点点头表示明白，眼睫下垂，思考着是出了什么事，为何马鸣这么严肃，甚至都不给她说话的机会。

“据我们所知，你和林蕙的关系很不好，27号上午，你们两人曾经在公司里闹过矛盾对吗？”

叶清浅不知道林蕙到底出了什么事，但学习法律这么多年，下意识的就反驳，“我不这么认为。”

马鸣抬头，鹰目锐利的盯着叶清浅，“是吗？”

“是！”

叶清浅挺直脊背，言简意赅，在什么情况都不了解的前提下，少说少错，所以她没有顺着对方的话解释下去。

马鸣掩饰住脸上的失望，他最讨厌的就是和这些律师打交道，因为这些家伙都是喜欢钻空子的蠹虫，本来以为叶清浅不过是个实习生应该还没有那么难对付，没想到警惕性很强，从公司直接被带来，竟然在短暂的惊慌失措之下就迅速镇定下来。

不过，以为这样就能躲过去了吗？

马鸣从鼻腔里喷出一口气。

将电脑上的视频放给叶清浅，里面传来她和林蕙吵架的视频，时间赫然是27号上午，应该是公司的监控。

林蕙的声音从电脑里传出来，声音尖利，“……叶清浅你就是个臭不要脸的婊子，靠着爬上男人的床才进来……”

紧接着是一连串不重复的国骂，当律师的，哪怕是实习律师，也都具备一张巧嘴，能骂人不吐脏字。

叶清浅的脸涨得通红，和视频里的她的脸色如出一辙，她放在桌上的手搅在一起，十指交错。

马鸣意味深长的看了眼叶清浅，合上电脑，神色具厉，“叶清浅，你因为和林蕙吵架让你在公司所有人面前丢了面子，所以对她暗恨在心，趁着她喝醉酒跟踪她，在她没有力气反抗的时候杀了她对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