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院。

“易总，古小姐额头上的伤没什么大碍，这几天注意不要沾到水。”医生在给古兮包扎好了伤口后，对站在一边的易尚秋放心的说道。

易尚秋看着古兮额头上碍眼的白色纱布，没有说什么，转身就往外面走。

医生叫了一声还在发愣的古兮，“古小姐，易总走了。”

古兮对医生扯了扯嘴角，是想说一声谢谢的，但是那两个字卡在喉咙里怎么也没有说出来。

迈开脚步朝外面走，易尚秋带她来医院是一件意外的事情，是这几天他都在做让她意外的事情。

走廊的尽头，是一扇半掩着的窗户。

易尚秋靠在墙边，指尖夹着烟头，烟雾缭绕隔得又远，古兮没有看清楚他忽明忽暗的表情。

古兮就那么站在那里，实际上是在想，自己走过去会不会打扰到他。

“你打算在那里站多久？”易尚秋的声音恢复了平静，之前的愤怒好像是一场幻觉。

古兮只好迈着小步子朝他走过去，在离他两步远的地方站定，沉默。

易尚秋看着她的头顶，拇指和食指的指腹就那么轻易又不动声色的将烟头掐灭了。

一秒，两秒，三秒……十秒，古兮开口了，“谢谢。”

她担心自己再不说句话，头顶上那道灼热的视线就要将她给烧化了。

易尚秋冷冷的哼了一声，用很不耐烦的语气说，“你活着就是一个麻烦！”

是啊，她也觉得自己活着是一个麻烦，古兮苦笑，但是他说过，有他在，她是死都死不了的。

“走！”

易尚秋是不敢再让古兮开车了，她开车就是在拿生命开玩笑。

“你的驾照拿到多久了？”

古兮一愣，不知道他为什么突然会问这个，“大学的时候拿到的。”

那时候还是易尚秋让她去考的，说以后自驾游的时候他们俩可以轮换着开车，只是拿到驾照的这些年很少开车，父亲出事以后更没有开了。

今晚开车出来，完全是受了易尚秋的要求。

易尚秋淡淡的看了一眼古兮，那眼神里传递的信息很明确，他表示不相信驾照是古兮凭自己的实力拿到的。

“是我自己考的！”他们曾经是最亲密的恋人，要是最懂对方的那个人，所以易尚秋随便的一个眼神古兮就知道他在想什么。

窗外忽然吹来一阵风，易尚秋的鼻尖全是古兮的发香，清淡的茉莉味道，他一直以来都对这个味道情有独钟。

以至于在这恍惚的味道中，他好像回到了曾经那个时光，跟古兮说话变得轻柔了不少，仔细听还有一丝情谊。

“以你的性子，遇到为难的事情，难保不会采用别的特殊手段！”

古兮昂着脖子要为自己辩解，但是话到了嘴边又觉得自己现在没有资格跟易尚秋顶嘴，于是又把话咽了下去。

要是之前，她肯定是要跟易尚秋说个明白的，即便是她没理最后也会变成她有理。

但是，现在不能了。

易尚秋不再是那个迁就纵容她的人，她也不是那个非要争个对错的人了。

易尚秋的余光看了一眼古兮，然后不动声色的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