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雪瞧着贺晋存低头看着书籍，像是并未将她的话放在心里。

不过他两指一直捏着书的一页没有翻开，苏雪的唇角这才微微上扬。

贺晋存的内心，远远没有表面看上去如此平静。

有些话点到为止，她没有继续说下去，也开始认真看起了书。

贺晋存比她想象中更能沉得住气，许久，他都不曾起身一次，更没有去找聂婉清的打算。

直到戊时，贺晋存才悠悠地将书合上，最后放回书架里。

他走的时候，没有和她打招呼，苏雪不禁眉头一蹙。

等贺晋存的背影彻底消失，她走到书架前，将他之前看过的那本书拿了下来。

上面仿佛还有属于贺晋存的温度，她小心翼翼的将书籍抱在怀中，却有些难过起来。

究竟什么时候，她才能让贺晋存抱着她？

苏雪想到贺晋存说的那些话，他对她有看法，她必须做点什么，好让他对她有所改观。

今夜，月亮没有出来，大帅府挂着的灯笼，里头燃着的蜡烛快要烧完，光有些薄弱。

贺晋存站在聂婉清的房门外，没有立即上前敲门。

从她房间亮着灯，看到房内的灯光熄灭，她睡下了，他却再也站不住，就好似无法再淡然处之。

那颗跳动的心，似乎一直在促使他去推开她的房门。

聂婉清刚躺在床上没多久，还未彻底入睡，就传来了敲门的声响。

“谁？”

“我！”

如第一日见贺晋存时的对话，这一次依旧是贺晋存的声音。

从语气中不难听出，贺晋存是带着情绪来的。

聂婉清起身，走到门后，没有立马开门，而是问：“很晚了，你没去休息么？”

“大夫是否给你瞧过？”他答非所问。

聂婉清之前还以为是宋琳给她请的大夫，原来，是贺晋存请的。

她带着谢意，回道：“看过了，说是没什么大碍，不用挂怀。”

“我给你送点吃的。”贺晋存的思维跳动很快，一下子又谈及另一个话题。

聂婉清想了想，还是拉开了门，瞧着站在门外的贺晋存。

暗色下，他的面色显得有些冷沉。

她淡笑着拒绝道：“多谢，我不饿，况且，我没有这么晚还吃东西的习惯。”

贺晋存却自顾跻身进来，聂婉清伸手作势就要拦住他，手却抓了个空。

“我说了我不吃。”聂婉清还未说完，他就将玛德琳塞在了她的嘴里。

聂婉清没法子说话了，他刚进来的时候，她并未看清楚他手中拿着的是什么。

这么晚，他还去过卖蛋糕的铺子？

聂婉清将玛德琳拿下来，上前叫住他：“别闹了，大晚上的，都在休息呢。”

“我又没闹你，还是说，你想和我闹一闹？”他坐在那儿，微微仰着头，带着戏谑的口吻如此问她。

聂婉清佯装不悦，将玛德琳往桌上一放，坐在了他的对面，还背过身去。

贺晋存凝着面前的人儿，外头微弱的光线，透过窗户洒进来。

她年岁到了，有了一定的曲线，他慌忙收回视线，轻咳了一声。

“听闻你得到了一枚绒花？”

贺晋存的话一出，聂婉清刷地反头，望着他道：“苏雪的嘴巴也太不严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