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学堂，苏雪早早在哪儿等着她，聂婉清朝苏雪走去。

紧接着从车上下来的贺晋存，瞧着那两抹身影。

每一次用饭，他在饭桌上，可没瞧着她俩多说一句话。

他问了问身旁开车的老师傅：“什么时候，她俩熟稔了？”

老师傅也没瞧见过聂婉清和苏雪在大帅府太多交集，想不明白，道：“兴许都是女子家家，聊得来。”

贺晋存听着在理，便没有放在心上。

这厢，聂婉清看了一眼身着淡紫色立领旗袍的苏雪，不明问：“你不是也参加么，为何穿中式的？”

“友谊会又没有规定非要穿什么。”苏雪说着，松开了她的手。

两个人，也不似姐妹那般友好的挽着手。

聂婉清总觉得哪里不对经，她蹙着眉道：“昨夜，你分明说要按照外文学那边的着装要求来。”

“好了，到了。”苏雪却岔开了话题，这么说了一句。

两人对话的过程中，已经不知不觉的来到了外文学子这边。

聂婉清瞧着里头的人，都是洋装，而门前，还挂着着装规定必须女洋裙男燕尾。

她两眉之间的沟壑越发深了几分，又朝苏雪道：“你如此着装，怎么进去？”

“我既然不符合规定，你一个人进去就是了。”苏雪面无表情。

一开始这件事儿就是苏雪建议她来，如今就她着装应了外文学的要求。

聂婉清恍然，苏雪是故意的。

她想到用饭时贺胤祥那张冷漠的脸，转身就要离开，却被苏雪拉住。

没等她反应过来，苏雪双手一使力，聂婉清被推入了外文友谊会的室内。

入门处有槛，聂婉清朝里头栽去，好在里头的人眼疾手快的搂住了她，她这才没栽倒在地。

聂婉清第一反应便是扭转头去瞧外头的苏雪，可人早就没影儿了。

“怎么这么不小心？”略显熟悉的声音，从头顶传来。

聂婉清刷地抬头仰视着对方，搂着她的人，是外文学的蒋煜深。

她忙从蒋煜深的怀中挣脱，却因了慌乱，反而再次倒在了他的怀中。

蒋煜深深锁的眉头微微一挑，手一收，搂着她腰肢处的力道，又紧了几分。

聂婉清红了脸，还未来得及对蒋煜深致歉，身后就响起了一道厉声：“聂婉清！”

她站直后，蒋煜深松开了手并收了回去，饶有兴趣地望着外头的贺晋存。

聂婉清转身看向来人，之间贺晋存和苏雪齐肩站在一起，而贺晋存满脸不悦。

“过来！”贺晋存用着命令的口吻，如此对她挤出两个字。

聂婉清踌躇了一下，思忖过后，还是决议迈步朝贺晋存走去。

此时，室内已经响起了古老的英文民曲Scarborough－fair，中央，男学生女学生各自找好了伴翩翩起舞。

蒋煜深凝了一眼就迈过门槛的聂婉清，他大步向前，一把拉住了聂婉清纤细的胳膊。

她被身后突来的力道，带进了怀中，只听蒋煜深诚恳道：“能请你跳支舞么？”

“我……我不会！”聂婉清有些无措。

她身子骨不好向来静养，以前在江北，家人并未给她请舞蹈老师。

“没关系，我教你。”他却坚定地如此道。

聂婉清和蒋煜深对话，错过了贺晋存面无表情冷沉的模样。

贺晋存瞧着蒋煜深将聂婉清带进舞池中央，双手紧拽成拳，他带着阴沉的神色，朝外文学的室内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