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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 愧疚
战战兢兢走上台,景钰能感受到自己手心里都是汗。
目光飘向靠窗的几个位置,尽可能回忆着那五个小混混的长相,在里面比对熟悉的面孔。
直到——
撞进一双水潭一般深不见底的眼,那人脸上不带一分表情,她立刻收回视线,走到钢琴架旁。
薄悦言,怎么会是他!
为什么她不招惹他的时候,他还不愿意放过她?
圆木凳上景钰如坐针毡,后背上粘住的那道视线直直要把她刺穿。
浑浑噩噩地下台,她分不清自己心底是什么滋味。
陈青青和秀秀立刻围了上来,眼睛里的八卦都快把景钰给吞了,“怎么样?是不是很帅!衣服我让服务员注意了,绝对名牌!”
她的耳朵里嗡嗡的,一句话也听不进去,声音有气无力,“我身体不舒服,先回去了。”
走出一米阳光。
她躲在建筑的夹缝里,望着门口那辆名贵的迈巴赫。
不到五分钟,薄悦言大步流星地走出来,矮身进了驾驶座,发动车子扬长而去。
景钰从夹缝里出来,拦下一辆出租,回了别院。
第二天,景钰抱着侥幸心态,似无意的扫过靠窗的位置。
他又来了!
如同以往一样,她下台,他离开。
没有一言一语,景钰的内心却像是爬了上百只蚂蚁,忐忑苦楚。
第三天上午。
景钰敲响了一米阳光经理办公室的木门。
“很多客人向我反映很喜欢你,你真的要辞职?下个月我还打算给你涨月薪。”经理是一个精明能干的中年人,问了很久也没能问出来景钰辞职的原因。
“经理,抱歉。”景钰瓷白的小脸微微垂着,她猜不到薄悦言的用意,她能做的,只有躲。
中年人拉开抽屉,从里面取出来一个信封,口吻无奈,“给,你这个月的工资,下午可以不用来了。”
接过包着六千块钱信封,景钰漫无目的地走在大街上。
她这种养尊处优的千金小姐,没有什么工作经验,再去其它餐厅面试,又担心还会遇上薄悦言。
晃荡了一个上午,景钰抱着一堆书回了别院。
第四天。
薄悦言坐在靠窗位置,紧紧盯着台上,钢琴前的光影里坐着一个穿黑色礼服的女孩。
他额角的青筋突突暴起,直接找进了后台。
“景钰在哪?”他浑身散发着凉意,环扫了一圈没有找到景钰的影子。
陈青青抓起一把瓜子满不在乎地翘起二郎腿,磕着瓜子,一口将瓜子皮吐到薄悦言脚边,“要不是因为你,景钰能辞职?”
新来的女钢琴手矫情又做作,陈青青无比怀念脾气好的景钰,所以对景钰辞职的直接因素——薄悦言没有一点好脸色。
她竟然躲着他!
薄悦言气不打一处来,抬脚踹翻了化妆柜。
“你这人怎么这样啊?喂,你站住!青姐,你怎么样……”
他扔下一张名片,不理会身后的叫喊,钻进车里将油门踩到了底。
别院。
薄悦言怒气冲冲一脚踹开门,林嫂听到声音急忙跑出来,看到薄悦言愤怒的样子心一紧。
“少爷。”
“她去哪了?”看着只有林嫂一人的别墅,他的情绪更加暴戾。
她故意躲他,他就让她知道,她跑到哪他都能把她抓回来!
六千块钱的工资满打满算只够别院两个月左右的开支,就在中午,景钰抱着写了一夜的简历,出门打算去几个正规公司面试。
林嫂不敢隐瞒,“夫人出去找工作了。”
找工作?
薄家每个月汇来的一万生活费,就照景钰在薄家的开支,两个月都不一定花完。
她为什么这么着急找工作?
“少爷,您别怪夫人,是,是云小姐……”身为薄家的老仆,她清楚云梵在薄悦言心中的分量,可为了景钰,她不得不说。
薄悦言稍微一顿,眸光闪了一下。
“继续说。”
林嫂浑身都发着抖,嘴唇颤着:“云小姐扣下了薄家打来的钱,这个卡里,只有第一个月搬来的时候那五千。”
她从口袋里摸出那张崭新的卡,颤巍巍递出来。
“夫人第一个月把这里整修了一下,现在都是靠夫人的工资来维持每天的吃穿。”一颗眼泪滚在她的手背上,林嫂生怕薄悦言不信,把卡递到了薄悦言手里。
手心躺着光洁的卡,他想起第一次在餐厅遇见景钰时。
他说薄家打的钱供不起她挥霍,景钰却没有解释,任他讽刺。
怒气忽然就消散了,反而多了一些不易察觉的愧疚。
他从怀里取出皮夹,将林嫂给他的卡放进去,又取出来一张新卡。
“这是我的副卡,无限额度,林嫂,好好照顾景钰,我先走了。”将卡交给林嫂,薄悦言脑海中一闪而逝云梵柔美的脸庞,眉间掠过一丝不悦。
墨色私家车拐进薄家大院,薄悦言将车钥匙丢给司机进入了别墅。
“言哥~”娇娇甜甜的喊声传来,云梵从楼梯上轻快地跑下来,丝毫不在意薄悦言冷下的脸,直接往人怀里扑。
柔弱无骨的小手紧紧抱住他精壮的腰身,她今天刻意打扮了一下,低领抹胸抵着男人坚硬的胸膛。
云梵声音柔柔的,脑袋靠在他肩上,“言哥,我好想你。”
“打给景钰的生活费,是不是你扣掉的?”薄悦言清冷发声,景钰和他之间的事,他不希望任何人插手。
薄悦言的话,瞬间让云梵美丽的脸蛋有了一丝裂痕。
她从他怀里昂起脑袋,张开小嘴愤愤不平地讲道:“言哥,她重要还是我重要?我就是想让她老实一点,不然她就永远摆不清自己的位置!”
云梵盯着男人紧绷的下颚,听完她的话薄悦言一点反应都没有,云梵心底滑过小小的窃喜,小手不安分地样的往上游移,就在她以为言哥已经默认她说的话时——
他忽而拉下她的手,同她拉开了距离,“云梵,景钰现在名义上依旧是薄家的薄太太。”话落,男人大步离开。
薄悦言的话她岂会不明白,他分明就是在警告她,不让她再去找景钰的麻烦。
云梵心有不甘,攥紧脖子上挂的玉石,咬牙切齿地盯着薄悦言的背影,最终咬唇回了房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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