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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章 最好不相见
当陆南风决定出国留学,这个消息传开来的时候,所有人都不觉突兀。而她决定离开,态度坚决的竟让陆爸爸陆妈妈说不出个不字来。陆老爷子看着她,心想,让孙女儿出去散散心也好,也就顺着她的心意去了。
事情一定下来,沈一安提前一周离开,先去伦敦打点好一切,陆南风也开始积极做准备。仿佛有意一般,所有准备事宜都进行得极其低调,好像刻意避着某人。
到了走的那天,家里人说要开车送她。陆南风拒绝了,她不想让任何人送她离开。陆老爷子也没有勉强,只是安静的坐在屋子里,也不许旁的人去帮忙。
外面下着雨,陆南风拖着行李箱,往外面走。
司机在后面说,那也得帮她拦到车才行啊,大小姐一个人……
陆明源摇摇头,盯着女儿的背影,沉默不语。
司机便只好皱着眉,看着陆南风消失在大门的身影。
就在陆南风走到路口,准备拦出租车的时候,沈西洲举着一把黑伞,有如从天而降般,站在了陆南风跟前。
他举着伞,给她遮住雨水。那双黑眸晶亮晶亮的,带着一股炙热,紧紧的落在她身上。他眼底的光太亮,亮到陆南风发觉四周的景物,都在迅速地隐去,直到再也看不见。
亮到陆南风的眼泪,啪嗒啪嗒的开始掉个不停,混着从头发上滴落的雨水,从脸颊上划过。
老高下车把陆南风手里的箱子接过来,在后备箱放好。
沈西洲牵起陆南风的手,走过去打开车门,收了伞,自己也坐进去。陆南风止住了眼泪,呆呆的看着雨水一点一滴的拍打在车窗上。许是太出神,她竟没有察觉,自己的手还一直被他握着。
直到手背传来隐隐的疼痛,她才扭头,隔着一片朦胧,他伸出手,用毛巾给她细细的擦着头发,擦干净脸,再替她捋好头发。
她害怕,他的手太烫,烫得她浑身不自在。
她知道自己的眼睛里有水汽,却倔强的不肯出声。一路上,谁也没有说话,她就这么任他握着手,感受着他手心传来的温度。
有沈西洲在身边,真好,只是,这是她最后一次接受他的好了吧。一直到机场,陆南风还这样想。
老高忙前忙后,办好了所有的手续,她却只是被他牵着手,坐在贵宾室休息。
广播里一遍一遍的提示航班飞行的时间,她所乘的航班也该过安检了。她稍稍挣扎了下,沙哑着声音说:“我该走了。”
她不敢看他。
沈西洲滞了滞,脸上读不出表情,他站起身来,说:“走吧,我送你。”
陆南风不知他使了什么法子,竟跟着她一起过了安检,一直送进候机室。
时间总是过的飞快,即便他们一直保持着沉默,转眼离飞机起飞也只剩下三十分钟,她该登机了。
起身朝着甬道而去的时候,陆南风终于哭了,湿湿凉凉的液体一滴一滴的往下落。她回头茫然的看了一眼,恨恨的说:“这个鬼地方,我再也不要回来了!”
然后,话一出口,她便觉出不对劲。
沈西洲的眼里,跳跃着她看不懂的火苗。
就在下一秒,她还来不及反应,沈西洲牢牢的箍住她的腰肢,把她拉到怀里。她连挣扎的机会都没有,他却已经准确的寻到她的唇。
他们贴的那样近,近到她可以看到他浓而密的睫毛,口里辗转的却全是他清清爽爽的味道,起初仍是淡淡的,接着,便铺天盖地的向她袭来。
他像是在压抑着什么,一开始的吻有如蜻蜓点水,稍稍触碰就离开,好像在试探着。随着彼此嘴唇接触的时间越来越长,慢慢变成了一个缠绵的亲吻,紧接着,这个吻变成了沈西洲单方面的掠夺,他的动作开始激烈而火热。
她分明已经觉得喘不过起来,眼底像是被烫着了一样,一股一股的湿润和酸涩,她却依然舍不得推开他。她只是不懂,他还要来招惹她做什么呢?
两个拥吻的人,出现在登机口,引来不少人侧目而视。甚至还有人掏出了手机来,试图拍下这一画面,却很快走来几个黑衣男,挡住众人的视线。
沈西洲用力的亲吻着怀里的人,似乎一点也不担心围观者的骚动,好不容易寻着喘息的功夫,他说:“陆南风,你给我听好喽,你最好再也别回来了!”
陆南风诧异,红着眼睛,呆呆的望着他。
“否则……“
他的声音却低下去,极尽温柔的吻,落在她的发上,额头上。
陆南风整个处于呆滞的状态,想要哭,想要拒绝,想要发泄,满腹的情绪只是幻化成细细的哽咽。
在唇重新落在她嘴角的那一刹那,他松开箍着她腰的手,替她拢好头发,接着捧起她的脸,他低低的说:“后果你晓得的……”
到时候……他不会再放开她。
她真的以为,他沈西洲把一个女人放在手心里宠着、护着、也纵容着,是让她跑去别人的怀抱,还是让她远走高飞,离开他?他就这么无聊?
他的目光里不再蕴藏着笑意或是宠溺,取而代之的是浓浓的化不开墨色,甚至还带着一丝狠厉,更多的是让陆南风看不透,猜不出的情绪,丝丝密密的将她缠绕,包裹的紧紧的,这种感觉,让她几乎要窒息。
柔柔女音的广播声,清脆地回荡在候机厅里。陆南风知道,她该登机了。
直到飞机离开国际机场,所有的一切在眼中化为一颗颗的黑点,最后逐渐消失。
陆南风终于哭出来,天昏地暗,哭到脑仁都隐隐作痛,却还是停不下来。
机舱里很多人都站起身来朝她看,空服不得不维持秩序,提醒大家注意安全。
可不论旁边的人怎么看她,陆南风就是止不住眼泪,她觉得疼,她只有哭出来,狠狠的哭出来。她在心底对自己说,沈西洲,再见了!
终于,在空服第N次来询问她需不需要帮助的时候,陆南风闭了眼,靠在位置上。她只觉得空调冷得不行,连皮肤都隐隐生寒。她向空服要了毛毯,裹在身上,却仍住遮不住那股寒气。
她终是离开了。
那时候的陆南风,真的以为,只要离开了,所有的事情就都可以解决,所有的事情,也都可以遗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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