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现在也老大不小了，居然还是以前那个样子，嫩嫩的老妖婆，简直不像样子，上天实在是不公。”她捏住的地方红了一圈，黎星子作势就要打掉她的手。

顾漫敛起眸子，戏谑的嘲弄。

“这里人人都看得见，若说一个老女人欺负一个小姑娘，也不为过。”黎星子羞了一下脸，回之一礼，勾笑得弧度异常明亮。

“就你还小姑娘，连……”顾漫的话脱口而出，眸色递出之间意识到那不深不浅的变化，温情的水也错不开略微呆滞的目光，紧紧的捂住自己的嘴巴，她知道那是她最后的界限，不可逾越，不能说起。

眼睛里闪着亮光，黎星子坐在那里静悄悄的，拿过酒杯就递到嘴里，有些淡然的不以为意，扎着高高的马尾辫，身上穿了一件驼色大衣，内里一件舒适的毛衣，牛仔长靴，仰坐在靠背上，看上去清冷的就像冰山的土壤，化不开忽而变冷的心。

“你真的回去了？”话锋一转，顾漫轻柔的避开那个话题，有些不敢相信她已经做到了这一步。

她从那里过来，可不是要听她的这个消息。

顾漫按住她的肩膀紧紧追问，有些无可奈何。

她像是在笑，慵懒的回应，镇定的不成样子。

“他没有阻拦你吗？就让你这样回到易以琛的身边，他在你身边这么多年，你就没有想过为什么？”

“为什么当初那样对你，又为什么对这件事情默许。”顾漫在她身边说着，耳边的聒噪紧紧的被刺耳的话语缚住，牵不出一起思绪。

她从来没有想过，也不敢想。

“我知道。”黎星子的声音弱弱的，她自己都听的出声音里的几分底气，略带烦躁，她就只想听她的心走，很多年的步子都跨过来了，她知道终有一日的坚持在岁月磨蚀下会丝毫不剩。

可她难免心悸，难免一步一停的回头看，沉下巨大的石头，挡住那一丝或许可以期待的回眸。

“你不知道！”顾漫看着她有些气恼。

“可我们根本就不可能，他心里很清楚，就算我愿意，你觉得你是在为他谋不平吗？担过那么多罪孽，我和他都一样而已罢了。”她的语气很平静，远处的烟火气好像看不透，她也想那样肆无忌惮，纵情的忘乎所以，像平常的男男女女一样，活得很真挚，至少饱含祝福。

可她始终做不到，过去的日子就像是一场梦魇一样，挥之不去，只要萌生一点的芽，就可以坚韧的在她的世界里存在。

“你不带她去看看，毕竟他？”

“他不配，我现在和他没有任何的关系，也请你不要提起。”她的话语很冷硬，多了，燥了，平白的好心情一下子被浪费，拿起手中的包就准备往外走。

“我以为你是来看我的，而不是来劝我到底哪一种才是生活。”

顾漫捏着酒杯的手微微颤抖，一闪而过的泪光掩藏在夜色中，没有多的只言片语，只静悄悄的拾起。

“她还在等着你，你准备什么时候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