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豆包一年糊涂的看着廉珞，抓住她的手，皱着眉头，“妈妈，你忘了？今天穿得太多你才没让我拉住的。”

廉珞尴尬的赶紧收回手，看见豆包的表情心里更是五味陈杂。“好好好，妈妈知道啦，你干嘛皱着眉头？”

小豆包把玩着手里面的小东西，头也不抬的回答廉珞，“因为今天保姆阿姨说我皱眉的样子和爸爸很像，又说爸爸这个样子很帅。”

廉珞满脸黑线。偏偏这个时候又提爸爸——汤默。没想到，竟然又弄巧成拙。

汤泽义看着窗外，听到这些话好像反应并没有那么大。只是看向窗外的表情在发生微妙的变化。

沉默的空气里，汤泽义又开始说话，“你不好奇吗？究竟是什么重要的人？”

廉珞就当自己没听到，“来，豆包，妈妈给你把鞋子也穿好。”

司机觉得沉默的空气太过于安静，于是干脆打开音响，里面放的歌正是汤泽义翻唱别人的。

“当你在穿山越岭的另一边，我在孤独的路上没有尽头，时常感觉你在耳后的呼吸，却未曾感觉到你在心头的鼻息…”汤泽义的思绪又飘到了三年前。

那个让他误了就要的喜欢上，却又不敢明目张胆追求的小钢牙去了哪里？穿山越岭是否还能找得到？在梦里，在回忆里，在好多好多个照片里，她的呼吸，她的影子都好像还存在，可是他再也不会回来了。

“一辈子有多少都来不及发现早已经失去最重要的东西，恍然大悟早已远去，为何总是在犯错之后才肯相信，错的是自己…”

兴许是车里面的歌放的太煽情，廉珞也搞不清楚自己为什么突然间眼睛有些微微的酸涩，看着远远的街灯都有些恍惚。

车里面的人都各怀心事，不同的是汤泽义的心里装的是廉珞，而廉珞的心里此刻正在为另一个人而感到动情。

汤泽义的歌声比起三年前更加的而沧桑了，也许唱歌的人都需要有故事，有故事的人才能把每一首歌都唱的有生命。

这一首歌快要放完的时候，汤泽义忍不住了。他死命的抓住廉珞的胳膊，红着眼眶“你到底是谁？”

该说吗？她不知道。

难道就这样一直瞒下去？

廉珞想要挣脱他的手，反而被抓的更紧。

“你放开我啊，疼。”汤泽义还是不放，那一双眼睛着实让人害怕。听到“疼”字，汤泽义才突然间松开手掌。廉珞就好像突然间解开禁锢的木偶。

汤泽义愣了一会，咽了一下口水，抬起明媚的眸子“如果你是她该多好？”

廉珞看着汤泽义的脸，一时间竟然不知道如何接话。汤泽义认真的看着她，嘴唇一动接着一动。

廉珞整个人发蒙，突然间被汤泽义的一个拥抱包围。温暖的臂弯让还是让她心里忐忑，就像三年前，他的胸膛总是没有汤默的安心。廉珞却意外的没有推开他。

难道是爷爷不在了太伤心了？廉珞在心里猜想。正想要把自己的胳膊也放在她的背上拍拍他。

汤泽义看此时身边的女人，她好像根本没有什么反应，好像根本就不会在意他说的话。

算了。也许她根本不懂。

汤泽义的眼皮闭上了，连轴工作了三天三夜，他的精神在强迫他精神一点，可他的身体已经不堪重负，尤其是那一双眼睛。

廉珞还是没忍住，下意识的向车后面不停地张望，好像自己也不知道自己在等什么人，为什么要等，为什么要抱有期盼。

“你看，我故意让司机开得很慢，故意暴露的那么明显，你的汤默，你所依赖的人现在能为你做什么？现在又为你做了什么？”汤泽义没有睁开眼睛，疲惫的张着嘴，说完这句话，整个人就靠在车座睡了过去。

是啊，现在他有没有意识到自己已经被汤泽义带走了呢？是不是早已经忘了自己和这个孩子？

廉珞懒得理他。假装自己没听到，可是她的心不能假装。

其实，汤泽义没对她说完那句话，如今他才明白，你很爱一个人的时候，所有的问题都不是问题，即使那个人不喜欢他，也不能让喜欢的女人落在别人的怀里。凭什么他视做珍宝的人再别人的心里就一文不值？就可以随便丢弃？

他要抢。即使，只是跟小钢牙具有极为相似的皮囊。

车子在路上狠狠地颠簸了几下，汤泽义在睡梦之中又看到那个熟悉的身影，车里面的人都已经东倒西歪的睡过去。而车子，刚刚好就停在当年的那场大火发生的地点。如今已经变成了教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