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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灭门血案1
本朝将军素乾勾结外贼,近有谋反之意,欺君罔上,罪大恶极,特下密令,诛九族。
整个晚上,素家都是灯火通明着……
密令下诏的前一个时辰,素乾将军接到线人密报,得知今晚皇上要对素家动手,素乾知道现在向黄上求情已然来不及,于是赶紧安置着一家老小准备收拾行李逃跑,遣散着家丁仆人们。
今日是腊八节,外面下着大雪,天寒地冻;普通人家正躲在家里烤着火、喝着粥,而素家人却来不及哈气,就要忙着逃命;素乾看着在雪中奔波的家人,回忆着数年的征战生涯,算着自己一点一滴打下来的素家基业,今晚就要毁于一旦了,莫不惋惜;最令素乾痛心疾首的是如今的自己都无法保护妻儿的性命。
“老爷,天寒了,夜深了,该回房休息了。”老管家照旧说着往日的话,浑浊的泪珠落在了罩灯的糊纸上。
“老赵啊!你也该走了。”素乾劝着老管家赶快拿上剩下的家当逃命去吧!
“不,老爷,我是赵家的二混子,当年没有被打死,都是托了将军您的福,我赵老二生是老爷您的人,死也是将军您的鬼,我要一直服侍着您,就算到了下面,我还要跟着将军您。”老管家老泪纵横地说着。
“老赵啊!不值啊不值啊!跟着我免不了会再受奸人陷害,我不能再做罪人了。”素乾感慨道。
“我说值得!”老管家心意已决。
素乾仰天叹着气,静等着奉旨来结束自己的人。
黑黑的天空低垂,一阵哭声传来,扰乱了素乾的思绪。
“父亲,父亲,怎么了?母亲去哪儿了,我找不到母亲了…呜呜呜…”六岁的素媛醒来在房间里找不到母亲,一路哭着,哽咽地问着父亲。
素媛,是素乾的正妻源氏所生的唯一的一位宝贝女儿,是素府的掌上明珠;素乾平时最疼爱素媛这个小女儿,他一把抱起素媛,宠溺地安慰道:“媛儿乖,不哭不哭,父亲带你去找母亲。”
“将军您带着小姐去吧!这大门我来守着。”老管家神情严肃道。
“老赵,谢了!”
素乾将素媛首先抱进源氏房内,没有找着源氏;然后进了后房,源氏也正在房内找着素乾,一家三口聚在了这间平时都不进的客房里,心中有着说不出的感触。
“夫人,这是战场上一位挚友给我的信物,你带上媛儿去找他,他会安置好你们母女俩的。”素乾紧握着妻女的手,舍不得道别,但不得不要离别。
“不,老爷,我源氏早就是素家的人了,是您素乾的妻子,我这个时候怎会抛下您而独活呢!”源氏义正言辞道。
“这不是独活,这都是为了我们的媛儿,我们的媛儿不能死,我要媛儿和你都活着,都好好地活下去。”素乾看着源氏怀中乖巧的素媛,内心五味杂粮着。
说话间,房外突然一阵喧哗,有马蹄声、有尖叫声、有打杀声。素乾知道奉旨的人到了。
“我的妻、我的儿,你们赶快走。”素乾紧张道。
“将军,不好了,有人带兵打进府来了。”老管家慌张地进屋通报着素乾。
素乾的脸色完全变了,不再慈祥了,脸上有了恐惧之色;眼见妻儿逃不了了,眼中有着深深的绝望之情。源氏倒是很平静,她早已有了陪素乾走到底的决心,只是担忧着素媛该怎么办,素媛绝不能死,素媛是素家唯一的独苗。
“媛儿,躲进去,不要出声儿,等会儿不管看见了什么,或听见了什么,都不要出声儿,答应爹爹好不好?”素乾让素媛躲进床底下,叮嘱着素媛。
“嗯,媛儿答应爹爹。”素媛很听话,小小年龄的她知道有坏人来了,有坏事儿发生了,她听话地躲进了床底,无声地哭泣着。
“媛儿,原谅母亲,原谅你爹爹,你一定要好好地活下去。”源氏在床头叮嘱着素媛。
躲在床底下的素媛没有回应母亲,因为她答应了素乾绝不出声,她听见了源氏对她说的话,拼命地点着头;素媛害怕极了,她的脑海里闪现的一直都是父亲充满恐惧的眼神。
“咱们夫妻不求同生,只求同死。”源氏深情道。
“我素乾今生遇见你,死而无憾。”素乾亲自为源氏整理衣襟。
“记得最初见面时,你哼的那首戏调吗?”源氏问。
“记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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