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景浩浑身有些颤抖，站起来想走才发现自己双脚都有些发软，戚笑颜扶起他问道，“发生了什么事？！”

“我来开车，我们先过去。”他的声音都变了，踉踉跄跄走出去。

戚笑颜看着他说道，“你这样子怎么开车？我来，去哪里？”

“W市中心医院……”王景浩有气无力边走边说着，但是他知道，他失去了理智，总比两个人都失去理智要好，所以不管戚笑颜怎么问他，他死活都不说出来，只不断的打赵远山的电话。

戚笑颜看他陷入疯狂的模样，一次次说道，“赵远山现在在走上批的军火，断了联系，你找不到他的！！”

飚车到了W市中心医院，戚笑颜被他搞得精神绷得紧紧，双唇发白。“现在可以跟我说什么事了吗？”

王景浩直接下车飞奔出去，边跑边说道，“甘桥路段发生了一起严重车祸，沈绮内出血现在在急救。”

犹如一个晴天霹雳，戚笑颜的双脚忽然灌铅了极其沉重。

沈绮在急救，那跟沈绮在一起的奚炎屏呢

到了ICU重症监护室门口，手术灯还在亮着，护士看到有人来，王景浩毫不犹豫的签署了“丈夫”一栏的署名。终于喘了口气，焦急的等待。他的心却因为另一件事，更让他伤心。只是看着戚笑颜一遍遍说，“你要冷静，听了之后要冷静。我也要冷静，冷静……”

戚笑颜感觉自己已经猜到了什么，很快平静下来，看着王景浩喃喃自语的模样，一巴掌甩过去喝道，“冷静点！”

王景浩果然惊醒了，看着戚笑颜，语气都有些颤抖，“车祸现场……还发现了两具尸体。”

这句话由王景浩嘴巴里说出来，戚笑颜才发觉自己依旧无法接受，倒退了两步，难以置信的看着王景浩。

有两个警察走了过来问道，“请问是车祸相关人员家属吗？还请你们到那边去做个尸体认领。”

王景浩失了神的刚要跟警察走，戚笑颜按住他说道，“我去，你在这里等沈绮。”

他不相信，那是奚炎屏。

“根据计程车司机的口供，似乎是有意谋杀，肇事车辆在辆车碰撞之后，又启动了车子直接撞向在高架桥边上的计程车，司机与沈绮女士逃过劫，肇事车辆与计程车上的剩余人员同归于尽。因为汽车坠落，油箱起火，尸体可能有点难以辨认。”办案人员边说边走到了停尸房轻轻叹一口气，开了门示意戚笑颜进去。

戚笑颜脑子哄哄想，只听了个大概，在门口站立许久，停尸房里的冷气冻入骨髓，连呼吸都开始发冷。门口的空隙一眼便可以望见里面用白布盖起来的两具尸体。他咽了咽口水走进去，猛然就把两具尸体的白布掀开。的确，是难以辨认了，五官都已经烧毁了，两具乌青发黑的尸体散发着一股恶臭。

“笃笃”有个人敲了敲门走进来，门口的办案人员挺立敬礼，喊了一声，“陈督察！”

陈督察让其他人都走开，直径走了进来，看了看那两具尸体说道，“可以辨认吗？我已经申请院方做DNA检测。”他看着戚笑颜失神沉默的表情，走过去按住他的肩膀继续说道，“是你们青帮的仇杀？如果死亡人员是青帮的人，我可以帮你隐瞒下去。”

戚笑颜深深呼吸一口气，开始细细辨认尸体。眼前这具男尸五官虽然毁了，但是轮廓极其陌生，能为了仇杀葬送自己性命的狂暴分子戚笑颜一般都有点印象，这个人看起来并不是青帮的仇敌。

而另一具尸体，女尸。戚笑颜又愣愣看了许久，修长的手指慢慢伸出去，止不住的颤抖，他轻轻抬起女尸的侧脸，忽然就全身松了一口气。

他曾无数次细细的端详奚炎屏，她的下颚最靠里的地方有一颗小小的朱砂痣，很多次他都忍不住去试探下是不是奚炎屏自己画上去的。而这具女尸并没有。

这女尸，并不是奚炎屏。那奚炎屏去哪里了？听刚才办案人员说到，汽车坠毁后大概20分钟才开展现场清理，那是谁短短20分钟就偷天换柱了？

陈督察看得出他的神情，连忙问道，“怎么？不是你想象中的那个人？”

“不是。”戚笑颜的神色很快恢复了正常，看着陈督察说道，“如果是蓄意谋杀，肯定不是冲着我们青帮来的。因为车上的两个女孩子都是无辜的人。

“那会不会是你的仇家，想杀了这两个女孩子对你以示警告？”陈督察也陷入了沉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