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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写信
凌珍伸手,轻轻环住他的腰。这是自昨晚到现在,两人的第二次拥抱。
“珍儿!”徐翰飞感触良多,可千言万语,只化作一声缱绻的轻唤。
凌珍浅抿唇,“嗯!”
徐翰飞没再作声,他将下巴搁在凌珍的发顶,轻轻摩挲。
凌珍也没有说话,她安静地伏在他胸口,听着里面强有力的心跳声,她觉得前所未有的安心。
她终于,不再退缩了。
又是静默许久。
“珍儿,你困不困?”徐翰飞问道。她大病未愈,他担心她晚睡身体会吃不消。
凌珍在他怀中轻轻摇头,“不困。”难得的相处机会,她只想和他多待一会儿。
“身体会不会吃不消?”徐翰飞再次关切地问道。
“不会,”凌珍撒娇似的用脸轻蹭他的胸膛,“我的身体我很清楚!”
徐翰飞被她猫儿般的轻弄得心情愉悦,难得地逗她,“那珍儿来说说,你是如何病的?”
当然是,被你暧昧不明的行为弄得茶饭不思,不够勇敢只能折磨自己才病的!不过这话凌珍没说,她只是在心里想想。
“那日见御花园里的景色有所衰败,贪心使然便在亭子里多坐了会儿,然后就稀里糊涂的病了!”
这小东西,别人不知道,他还不知道她嘛,竟也能拿这些说辞搪塞他。
“是吗?”徐翰飞拉开两人的距离,戏虐地看着她,“难道,珍儿不是因为想我想病的?”
心思被戳穿,凌珍脸颊浮上红霞,眼神闪躲,“不是,当然不是!”
“哦?”徐翰飞的语调极其轻浮,“我还以为,珍儿是想我才病的呢?原是我自作多情了!”
凌珍咬住下唇,懊恼不已。一时之间她也不知该如何是好,索性又扎进徐翰飞怀里,让他看不见自己的脸。
“哈哈哈……”头上响起徐翰飞愉悦的笑声,凌珍只觉脸更红了。
“讨厌,”凌珍说着便伸手掐上他的腰侧,“不许笑了!你不许笑了!”
徐翰飞觉得,凌珍真是可爱极了。他喜欢看她脸红,喜欢她此时恼羞成怒的样子,喜欢她和他闹,喜欢她和他撒娇。
如果,上辈子他能不那么偏执,是不是,上辈子的两人,也能如此,幸福?
徐翰飞拉下凌珍的手,双手与她十指紧扣,注视着她的眼睛,温柔开口:“珍儿,我喜欢这种感觉!你呢?”
“嗯!”我也喜欢!凌珍亦注视着徐翰飞的眼睛,在心里悄悄说。
“那我们以后都如此,好不好?”
“嗯!”
这一晚,在凌珍的温柔注视下,徐翰飞在凌珍写给他的字旁,写下了苍劲有力却满含情意的三个字。
一日不见,如三秋兮。
吾亦然。
……
两日后,凌珍用过早膳,在太医允许的情况下,带着梅儿、兰儿,如往日般,去凤坤宫请安。
凤坤宫。
“珍儿给母后请安!”凌珍福身。
崔婉馨的视线在凌珍脸上流连,见她面色红润,眉目舒展,再加上太医说她已大好,崔婉馨心下满意地点点头。
“珍儿,过来坐。”崔婉馨拍拍自己身边的位置。
“诺,”凌珍笑着走到她身边,刚坐下就挽上她的手臂。“母后,珍儿这些日子让您和父皇操心了!”
为人父母的,哪能不替自己的子女操心。崔婉馨轻笑着摇摇头,“无碍,只要珍儿身体健康就好!”
凌珍抿唇浅笑,“母后放心,珍儿已大好了!”
“珍儿以后切不可在亭子里久坐,膳食也要按时用,省的了吗?”崔婉馨嘱咐道。
“珍儿记下了,母后放心。”凌珍乖巧的应下。
“珍儿,”崔婉馨看着她,“如今你病已大好,我和你父皇商量过了,万圣节将至,今年宫宴的一切事宜,想让珍儿来主持操办!”
凌珍随口应道:“珍儿不会,而且……”
“母后知道,”崔婉馨打断她,“珍儿不热衷于这些事,可是,这些事,没有人生下来就会做,都是一点点学习积累来的。”
崔婉馨握着她的手,轻轻拍了拍,“珍儿要知道,你以后是要嫁人的,作为一家的当家主母,打理内宅,举办宴会都是必须会的。母后相信,珍儿这么聪明,一定一学就会。”
凌珍听了她的话,若有所思的皱眉,徐将军,翰飞,他也会希望她能替他打理将军府吗?
崔婉馨见她皱眉思索,便知道她将自己的话听了进去。她再接再厉,“珍儿将自己的珍霞宫打理的那么好,母后相信,这次的宫宴一定也难不倒你。况且,自古男子皆心仪贤惠能干的女子,难道珍儿不想成为贤惠能干之人吗?”
皆心仪贤惠能干的女子吗?
想到徐翰飞,凌珍并不确定。她起身,对着崔婉馨屈膝福身,“母后,您容珍儿考虑考虑!珍儿明日来请安时给您答复。”
崔婉馨深知女儿性格,她能答应考虑已属不易,也不逼她。
崔婉馨点头应是,“好,那珍儿便回去好好想想吧,母后等你明日的答复!”
“诺,女儿告退。”凌珍福身施礼,后退三步,转身离开。
……
珍霞宫,凌珍的书房。
从凤坤宫回来,凌珍便独自一人待在书房中。
从前,凌珍对打理宫务、举办宴会这些事提不起兴趣,崔婉馨也不逼她。而如今,就在刚刚,崔婉馨和她说的话,她也都听了进去。
“所以,我要开始学习这些了吗?”她喃喃低语,“可是真的觉得那些东西好烦。”
突然,她眼前一亮。
“我可以给翰飞写信,问问他的意见。”
于是,咱们的公主殿下就在这书房里,开始了“写信”这件大事。
……
而徐翰飞这边,似乎也遇到了“烦心事”。
崇明殿外。
下了朝,徐翰飞如往常般,正打算快步离开,却被周王爷周牧叫住。
“徐将军请留步!”
徐翰飞在外,是一贯的面无表情,此时被叫住,也只是回身略一颔首。
其实吧,这周牧与徐翰飞二人虽同朝为官,可并没有什么深交。至于原因嘛,当然是咱们的徐大将军,不仅长相骇人,还万年一张臭脸,正常人谁愿意与之深交。
周牧几步便行至徐翰飞身侧,“不知徐将军可有空,午后到本王府中一叙?”
徐翰飞面上不显,心里却在思索:他和周牧无甚交情,平日里彼此也没有用得着对方的地方,这周牧,怎地突就邀他过府一叙了呢?
无解。遂,他开门见山地问道:“不知王爷所为何事?”
当事人都如此问了,周牧当然不好隐瞒或胡诌,“恕本王直言,本王是想为徐将军做媒。”
周牧的嫡女周月盈已经及笄两年,至今仍未婚配。不是周牧不舍嫁女,实在是没有合适的人选。他之前也不是没考虑过徐翰飞,此人身份地位都足以和周王府相配。可,这人难相处是其一,更重要的是徐翰飞气势和长相都过于骇人,他怕女儿害怕,嫁过去受苦。可如今周月盈主动向他提出了此事,说徐翰飞是她心中良人。所以,才有了刚刚做媒一说。
做媒!徐翰飞略一思索,就有了大概。周王府的郡主正值婚配的年纪,而且能劳烦周王爷“大驾”的,也只有周月盈一人了。
这个老匹夫,倒是打得好主意。徐翰飞在心里呲笑,面上却什么都看不出。他淡漠的开口,“怕是要让王爷失望了,在下已心有所属。”
周牧没想到徐翰飞会直接拒绝,心里不悦,语气也比刚才冷硬,“多有叨扰,告辞。”
心有所属?哼,就凭你那长相,拿什么找比本王女儿更好的。
徐翰飞看着他的背影冷笑,这周王府可真是不自量力,周致远觊觎他的宝贝,周月盈觊觎他。哼,可当真是兄妹。
因着和周牧说话的关系,本来走在前列的徐翰飞,已经落到了后面。待他行至宫门外,就见青山和马车“孤伶伶”地等在那里。
青山见到自家将军,立马抱拳问安,“将军!”
徐翰飞刚要跨上马车,就听青山再次喊道:“将军。”
“说!”徐翰飞言简意赅地吐出一个字。
青山上前一步,小声说道:“公主殿下身边的梅儿姑娘刚刚来说,殿下有信要给将军,让您未时中派人在此等候。”
“此事你来办!”徐翰飞说完便进了马车假寐。
“是!”青山坐上车夫的位置,赶车回府。
……
珍霞宫,书房。
梅儿站在书桌前,给凌珍复命,“主子,您吩咐的差事奴婢已经办妥了,请主子放心!”
“嗯,做得不错!下去领赏吧!”凌珍头也不抬地说道。
梅儿福身,“谢主子,奴婢告退!”
此时的书房,安静的只剩凌珍落笔的沙沙声。秋日的阳光透过半敞的窗户照进来,照在端坐于桌后认真书写的女子身上,给她渡上了层层金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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