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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玉镯
珍惜殿。
天刚蒙蒙亮,凌珍便醒过来了。她醒时,脑中几乎是一片空白。
梅兰竹菊见她醒了过来,几乎是扑到她的床前。
兰儿激动地哭道:“主子,您终于醒了。可吓死奴婢了。”
“主子,您可有不舒服的地方?”菊儿急急地问道。
“奴婢这就去找太医!”梅儿说完,以自己最快的速度冲了出去。
见几人都红着眼眶,一脸关切地望着她,凌珍安抚性的朝她们笑笑,尽管她现在浑身上下,哪哪都疼。
“本宫想喝水!”她的声音沙哑,喉咙滚痛,发出的声音也是极微弱的。
兰儿马上去倒了杯温水,菊儿伸手把她扶起来,在她身后垫了一个厚的靠枕,兰儿这才将水杯送到她的嘴边。
就着兰儿的手喝了几口温水,凌珍觉得嗓子舒服了许多,可浑身上下却仍透着无力与酸疼。
兰儿见杯子空了,忙问到:“主子要再饮些吗?”
凌珍淡抿唇摇了摇头。
“那主子饿了没有?奴婢这就去张罗些吃食。”兰儿说完就福身退了出去。
凌珍看着默默伺候她净脸和漱口的竹儿和菊儿,问道:“本宫这是怎么了?”
竹儿一边给她擦手一边说道:“主子,您昨儿夜里突然发起了高烧,太医说是寒风入体、思虑过重加上脾胃不畅引起的。”
“难怪本宫觉得浑身无力了!”原是发了烧。凌珍喝了口漱口水,在嘴里咕噜了几次,吐到了菊儿递上的杯子里。
“父皇和母后来过了吧?你们是不是又被罚了?”
竹儿福身,“奴婢们没照顾好主子,陛下罚奴婢们也是应该的!”
凌珍自责,“每次都是本宫累得你们受罚!”
“主子万不可如此说,”竹儿一边给她梳头发一边说,“能伺候主子是奴婢们这辈子修来的福分呢!”
“就你嘴甜,”凌珍嗔她。
这时,梅儿领着太医来了。
姜太医朝着凌珍作揖,“给公主殿下请安!”
“姜太医不必多礼!”凌珍伸出右手,示意他可以开始了。
姜太医将帕子搭在凌珍手腕上,才开始给她诊脉。
没一会,他起身作揖,“殿下的烧还没完全退,切记不可吹风,不可多思。应按时服药。另,这几日的饮食都要以清淡为主。”
凌珍点头,“有劳姜太医了,梅儿,替本宫送送。”
“这是老臣应该做的,老臣告退!”姜太医再次朝凌珍作完揖,才跟着梅儿出门。
兰儿端着一个托盘来到凌珍床边,“主子,用些花粥吧!”
凌珍点头,由兰儿伺候自己吃粥。
崔婉馨得知凌珍醒来了,便在第一时间赶了过来。此时见了女儿憔悴的面容,又如昨晚一般红了眼眶,“珍儿。”
凌珍抱歉得朝她一笑,“母后,珍儿让您担心了。”
“说得什么傻话。”崔婉馨接过粥碗,坐在床边亲自喂凌珍吃饭。
“珍儿,现下天气渐凉,以后切莫在亭子里坐那么久了,知不知道?”崔婉馨一面喂她吃粥,一面细细地叮嘱。
“珍儿知道了,以后定不会了。”凌珍笑着保证到。
崔婉馨见她态度极好,便没说什么。然转念之间,又想到了太医的话,忧思过度?遂试探性的开口,“珍儿近来,可是有何烦心之事?不如说来与母后听听?”
的确是,有烦心事。凌珍掩下心中所思,一派“坦荡”地对着崔婉馨,“珍儿何来烦心之事,不过是昨日见御花园的景色有所败势,便多坐了一会儿子,没成想就病倒了。母后勿要担忧,珍儿以后便不坐那么久了!”
崔婉馨见她一片坦然之色,说得话也在理,便放下心来。
喂完她喝粥,又亲自监督她服了药,见凌珍面露疲态,崔婉馨才起身回宫,让她好生歇息。
凌珍没有逞强,很听话的闭上了双眼,因为她真的很累,很难受。
只是,一闭上眼,她便忆起了昨夜的梦。梦里,徐翰飞与她的种种是那样的清晰,仿佛真的发生过一般。梦里的她那么痛苦,那么无助,而这时,那个安慰着她的、酷似徐翰飞的声音,是谁的呢?
凌珍很想放任自己继续想下去,可她终究是没抵过身体的疲惫,沉沉地睡了过去。
凌肃下朝过来的时候,凌珍正在睡。从梅儿那了解了情况,知道她醒来用了膳,太医也来瞧过了,他才“放心”离开。
知道皇姐病了,凌昊文和凌昊轩下学后,直接来到了珍霞宫。
珍惜殿。
二人来时,凌珍正侧靠在床上,由兰儿伺候着吃粥。
“皇姐,我和皇兄来看你了!”二皇子凌昊轩走到凌珍近前,伸手探上她的额头,“还有一点热。”
凌昊文坐在一旁的凳子上,眼带担忧地看着凌珍,“皇姐身子一向很好,如今怎得病了?”
凌珍看着两个弟弟,心下感动,淡淡地摇摇头,“我没事,只是昨日在亭子里坐久了,回来便糊里糊涂地病了,如今已无大碍,你们不必担心。”
凌昊文这厢刚点头,就听凌昊轩说道:“亭子里有什么可坐的,皇姐应爱惜自己的身子。”
“是,我错了。”凌珍朝他浅笑,“轩儿长大了,都知道教训人了!”
凌昊轩知她是打趣自己,憨憨一笑,还伸手挠挠头。
凌昊文见凌珍状态依旧不好,而且他们在这也影响她用膳,遂起身拉着弟弟告辞,“皇姐你好生歇息,我和轩儿明日再来看你!”
“好!”凌珍也没勉强,唤菊儿去送了他们。
……
徐翰飞这边下了早朝,回将军府换了身常服,便领着青山出门去了自己名下的一家玉器店,藏玉阁。
小二一见来人是徐翰飞,忙不迭地迎上来,“主子,您来啦!刚刚进了一批珍品,张掌柜正在楼上忙着,小的这就去叫他!”
徐翰飞一摆手,“不必!”
他一边说着,一边自己上了二楼。
张掌柜正在整理新进的玉器,一见徐翰飞上来,马上放下手里的东西迎了上去。
“主子,您来了!”
徐翰飞点点头,开门见山地说出了此行的目的,“我想选一件女子用的玉,最好是能佩戴在身上的!”
这张掌柜是个老掌柜了,对于徐翰飞的要求是张口就来,“符合主子要求的,有镯子、发簪、耳饰和吊坠。不知主子想要哪样?”
“这……”徐翰飞到是平生头一次,被难住了。
做了几十年的掌柜,那可是人精一般的存在。张掌柜立马领会了徐翰飞的为难,“不知主子想赠予什么样的人?”
徐翰飞倒也没隐瞒,“心上人!”
张掌柜了然地点头,“主子请稍后。”
他从柜台的角落里拿出一个盒子,打开,交给徐翰飞,“主子,这是上好的羊脂玉做成的镯子!是绝无仅有的好货色!”
徐翰飞把玉镯拿在手里,对着有光线的地方看了看,果然细腻、滋润、微透明,宛如羊脂般。
张掌柜见徐翰飞露出满意之色,不禁在旁边加了一把火,“自古以来,男子送女子镯子都有定情之意。主子要是把这款羊脂玉镯赠予心上人,是再好不过的选择!”
徐翰飞心下一动,送镯子代表定情吗?
“就它吧。”
将盒盖扣上,徐翰飞手里握着盒子,出了首饰铺。
前世今生还是第一次为女子挑选东西,徐翰飞感觉,还不错。珍儿,为夫今晚必不会再让你为着我们的关系,而心生不安。
……
许是白日里睡得多了,到了晚间,凌珍反倒没了睡意。
由着四个丫头伺候自己沐浴,绞干了头发,凌珍便穿着亵衣亵裤,任满头青丝随意的披散在身后,慵懒地靠坐在床塌上,手里捧着一本游记。
菊儿担忧地望了眼凌珍,“主子,您这病还没好呢,还是早些歇息吧!仔细身体。”
凌珍抬头,对上四双担忧的眼睛,无奈地叹了口气,“好吧。”
她将手里的书递给兰儿,“今儿不用你们值夜了,昨儿夜里都没歇息,都回去歇息吧!”
虽然公主以前也经常不用她们值夜,可是如今公主大病尚未痊愈,她们怎能不在此呢?
竹儿不赞同的摇头,“还是让奴婢在外间守着吧!”
然,凌珍却态度坚定,“本宫的身体,本宫心里有数,不会有事了,你们都去歇息吧!”
就算再不情愿,四人也不敢违背凌珍的意思。梅兰竹菊分别熄了内室的灯,才对着床上的凌珍一福身,“奴婢告退!”
凌珍躺着床上,怔怔地出神。
她一遍遍地回顾这些日子来与徐翰飞相处的点滴,竟是那样甜。可昨晚自己梦里的徐翰飞又是那样的冷酷与绝情。还有那个低低安慰她的声音,究竟是谁呢?
不知想了多久,凌珍终是没抵过打架的眼皮,睡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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