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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章 惩罚宫女
凌珍带着梅儿没走出多远,就见以秦忠为首的几名太监,正驾着一名宫女迎面而来。
梅儿上前一步,提醒自家主子,“主子,前面是秦总管。”
凌珍点头,表示知道了。
这些人显然也看到了凌珍,这宫里的规矩,既是看到了公主殿下,自是不能不问安就离开的。几人来到凌珍面前,跪地问安,“奴才给公主殿下请安。”
“起来吧!”
凌珍扫了一眼那个宫女,好奇地问道,“犯了何事?”
秦忠上前一步,猫着腰,将事件简单地概括出,“回殿下的话,这个小宫女刚在此处惊扰了陛下,老奴正要将人打发了呢!”
“惊扰了父皇?”凌珍没什么感情地重复了一遍,命令道:“抬起头来!”
小宫女被用了刑,整个人一副死气沉沉的样子,根本不可能自己抬头。驾着她的小太监听凌珍这么说,立马机灵地抬起她的下巴。
凌珍认真地盯着那个宫女看了半晌,脸上虽有红印子,头发也有些散乱,但不难看出,此人姿色尚可,而且,此前还精心打扮了一番。
“长得倒是不赖!说说,她是如何惊扰本宫父皇的?”
“回殿下,”回话的还是秦忠,没办法,谁让这里他官最大呢,“陛下路过此处时,此宫女等在这里,妄图勾引陛下!”
至于如何妄图勾引的,他没说,他相信公主殿下能自行脑补出来。
“勾引父皇吗?”凌珍浅浅淡淡的一笑,“倒是个胆大的!”
“正是。”秦忠啐了那小宫女一口,“不知天高地厚的东西。”
凌珍笑容更胜,“秦总管说得不错,果真是个不知天高地厚的,东西!”
她父皇母后感情那么好,岂是她一个小小宫女能插足的。更何况,龙床岂是那么好爬的。
她看向秦忠,“父皇可有说如何处置?”
“陛下倒是没说,”秦忠老实答道,“不过按照以往的惯例,都是处死!”
秦忠在宫里混迹这么多年,察言观色的本事自是不一般,他分析凌珍的意思,殿下应当是对这个宫女有想法,而且,他也愿意卖她这个人情,“殿下有何高见?”
凌珍赞赏地看了秦忠一眼,“发配到浣衣局吧。”
她的声音轻轻柔柔的,一点不像是在惩治宫人,“和浣衣局的管事嬷嬷打声招呼,把人给我看好喽,死了或是跑了就拿她问罪。每顿饭不必让她吃饱,不饿死了就行。让她干最脏最累最多的活,如果病了,就让医女用好药照顾着,见起色了就接着干活。”
死不可怕,可怕的是,没有任何希望的活着。
那个小宫女听了凌珍的话,无神的眼睛里露出了绝望的神色,她没想到平日里美丽善良又大方的公主殿下竟然这么狠。而她不知的是,她眼里美丽善良大方的公主殿下,最讨厌的,恰恰是她这种“不要脸”的行为。
秦忠心里默默感慨,已经许久不曾见过公主殿下治人的手段了,还真是一如既往的,绝情。却,他面上丝毫不显,恭恭敬敬地领命,“殿下放心,奴才这就去办。”
“秦总管办事,本宫放心。”凌珍浅笑着点头,轻唤,“梅儿!”
梅儿立刻会意,上前递给秦忠一袋金叶子。
秦忠双手接过揣进衣袖里,猫着的腰更弯了,“多谢殿下!”
凌珍浅浅一笑,便领着梅儿离开了,秦忠几人赶紧行礼,“恭送殿下。”
……
戌时中,将军府书房。
徐州已经领命退了出去,徐翰飞却依旧在看暗卫呈上来的书信。
信中,关于凌珍惩治宫女那段,写得很是详尽。徐翰飞已经读完第四遍,他想象着她惩治宫女时的语气及神态,眼底闪出笑意。小东西这狠辣的一面,倒是很合他的口味。
细想下来,她的性子实在太多变,时而俏皮、时而伤感、时而泼辣,时而天真,不过每一种,他都喜欢。
说起来,他已经有好几日不曾去见她了,她也不曾给他来过信,今日的宫宴两人更没独处,是不是,他该有所“行动”了。
想到这里,他毫不犹豫地起身,出了书房,消失在茫茫夜色中。
……
珍惜殿。
白日里睡得太多,到了晚间,弊端就显出来了。
在床上打了不知道几个滚儿之后,凌珍索性坐起身,披上外衣,来到窗边坐下,赏月。
今晚的夜空晴朗,一弯月牙明亮地挂在墨蓝色的夜空中,配上院中这秋日的景色,凌珍忍不住感慨,“无言独上西楼,月如钩,寂寞梧桐深院锁清秋。”
“珍儿好兴致!”徐翰飞低沉的嗓音在安静的寝宫中响起。他本以为会看见一个睡美人,却没想到,看到的竟是一幅美人赏月图。只是,这美人似是有些伤感。
凌珍眼眸瞬间变亮,站起身把自己整个人都送到徐翰飞怀里,猫儿般地轻蹭他的胸膛。
徐翰飞抬臂搂着她的腰,柔声开口:“珍儿这是想我了?”
凌珍又蹭蹭他宽阔却也坚硬的胸膛,以表达她的思念。
徐翰飞满脸笑意,同她开起了玩笑,“珍儿怎得不说话?难道是不想我?既然珍儿不想我,那我便走了。”
凌珍闻言更紧地抱着他的腰,“你敢,你敢走。”
徐翰飞笑着把下巴搁在她的发顶,轻轻摩挲,“珍儿赶我我都不走。”
凌珍没有也没说,却在他怀里悄悄挽高唇角。
徐翰飞松开她,牵着她的手在塌子上坐下,“真想把你捧在手心里,这样想你的时候随时都能见到。”
凌珍笑着看他,“我又不是什么物件,如何捧在手心里?”
“那就,只能含在嘴里了。”徐翰飞说完,就低下头擒住她的粉唇,辗转亲吻。
凌珍张开唇舌,浅浅回应。
两人都喜欢亲吻对方与被对方亲吻的感觉,因为食髓知味,所以便欲罢不能。
良久,久到徐翰飞觉得怀中人已经快要晕厥过去了,他才松开她的唇。
凌珍眸光如水,盈盈点点,双颊嫣红,吐气如兰。
看着这样动人的凌珍,徐翰飞的心又痒痒的,忍不住在她唇上又轻啄了几下。结果惹来对方不满的瞪眼。
徐翰飞笑着捏捏她的粉颊,“珍儿刚刚赏月的时候在想什么?”
凌珍低下头,小手揪着他的香囊把玩。心里挣扎了一番,她还是决定如实告知徐翰飞她的感受。
“我最近不仅患得患失的,还特别容易伤感,这个样子,都不像我自己了!”
这是,他让她觉得没有安全感?徐翰飞在心里叹了口气,这种事情,唯有时间能检验。
可他还是轻轻把她拥进怀里,柔声保证:“我徐翰飞以性命及整个将军府向你保证,此生,只要你一人!所以,珍儿不要再如此了,我会心疼!”
凌珍觉得,他的话如一股暖流般涌进了她的心田,温暖了她的四肢百骸。她真的是多虑了,她不该那么矫情,她该相信他,更该相信自己。
人呐,胡思乱想的时候就容易走进死胡同,进去之后见此路不通,也不知道出来,非要把自己困在里面。这个时候,你就需要一个人,一个用无限的爱带着你走出死胡同的人。而凌珍就是被困住的人,徐翰飞就是带她出来的人。
徐翰飞见她状态还好,薄薄的嘴角微卷,转移话题,“今日我听闻了一件趣事,说与珍儿听听可好?
凌珍在他怀里抬起头,眨巴着一双乌黑的大眼看他,“嗯,你说吧!”
徐翰飞伸手揉揉她的头发,徐徐开口:“今日,一大户人家的丫鬟,涂脂抹粉,精心打扮,意欲勾引老爷。这老爷只钟情于他夫人,便让管家把人打发了。谁知,这家的小姐知道了此事,便让管家重罚了那个丫鬟。”
这怎么跟她今日处罚那个宫女的情况差不多呀!凌珍有些心虚,凝着眉尖看向徐翰飞,“那,那位小姐是如何惩罚那个丫鬟的呢?”
徐翰飞把她的反应看在眼里,揽着她的小腰,接着道:“那位小姐说,人送到洗衣房去吧,和管事打声招呼,把人看好,死了或是跑了就拿管事问罪。每顿饭不必让那丫鬟吃饱,不饿死了就行。让她干最脏最累最多的活,如果病了,就让大夫用好药照顾着,见起色了就接着干活。”
凌珍心里一惊,这,这怎么跟她处罚那个宫女的手法如出一辙呢,天底下竟有这么巧的事!
她脸微微泛白,有些忐忑不安地看着他,“翰飞,你会觉得那位小姐恶毒吗?”
徐翰飞被她这小心翼翼试探的小模样逗笑,这说明她在乎他对她的看法。她怎么就能那么可爱呢!
“关于这位小姐我就不做评判了,不过要是珍儿的话,我都能接受!”
凌珍不解,“为什么?”
徐翰飞轻吻她眉心,“因为这样的话,我就不用担心以后有人敢勾引我了!”
凌珍瞬间被这句话“治愈”。她憋着笑,“你这是助纣为虐!”
助纣为虐吗?他甘之如饴!
“不是说过了吗,要把你宠到无法无天,让别人都受不了!”徐翰飞“理直气壮”。
“狡猾,”凌珍眼波一横,“说,你是不是早就知道那位小姐就是我?”
“自然,”徐翰飞大大方方承认,在她面前,他不想留有秘密,“还记得映春吗?”
映春?凌珍眼眸一亮,是她在书中看得那样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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